她如今的退步,隻是因了大局,而不是所謂的情誼。


    風情看著她,良久,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裏。


    既然已經是互相傷害,那就繼續磨平棱角吧。


    “對不起。”


    他不想別人傷害她,卻也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掀開她的傷疤。


    “沒事。”


    嵇靈低笑了一聲,可能是久了,也不痛不癢了。


    隻是這一身傷,看著有些狼狽。


    “你還是先給我處理傷口吧。”


    這傷口還溢著鮮血,風情回眸時是極致的後悔,連忙給她處理上藥。


    而他也隻是答應了嵇靈不殺嵇塵,是夜,無痕院堅固的屋梁突然墜下,整個主屋都化為了一片狼藉,躺在床上的嵇塵被砸傷了一隻手臂,當嵇塵從這份驚險中逃離後,又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磕得頭破血流。


    無需多言,所有人都知道是風情的手筆,可也沒有人敢去找他算賬。


    朝廷和叛軍的對持進一步擴散,叛軍沒有直攻京城,而是蔓延到了鄉縣之中,時常會惹出些麻煩,令朝廷難以捕捉,又為之忌憚。


    為防叛軍,嵇靈與禮部、兵部討論了許久,最終決定派出鄉級巡查使,一邊查探叛軍勢力,同時也能讓清閑的學子官員了解基層。與此同時,朝廷承認了私銀的流通,但提高了私銀運作的賦稅,堪堪維持住了官銀的主導地位。


    進入三月中旬,大地回暖,被她留在南方已久的嵇白也回來了。


    這幾年,嵇白在貧瘠的南方各地廣開醫署,提高了當地的醫藥水平,同時也得到了嵇靈想要的東西。


    “下官幸不辱使命。”


    嵇白歸來時,帶著千帆過盡的笑意。嵇靈為了達成目的,讓他沉寂了三年,可同時,也給予了他極大的權力。


    從前未曾得到過,而得到過的人才會知道能把控自己的去向有多愜意,有了用武之地,也有了自己。


    “辛苦了。”


    嵇靈看著手裏的東西也笑了,此物暫時於大局沒用,但卻是對往後有大用處。


    “你還要進太醫院嗎?”


    嵇靈問了他一句,嵇白沒有絲毫猶豫,便搖了頭。


    “若是可以,殿下不如讓下官繼續留在南方吧。”


    京中的水越來越混,他也清楚了自己在權貴眼裏舉足無重,倒不如遠離此處,做一個地方的自由人也好。


    “也罷。”


    嵇靈想了想,應了下來。


    “屆時,還請殿下成就一段姻緣才好。”


    嵇白笑意漸濃,甚至有了一絲羞澀。


    “哦?”


    聽到這裏,嵇靈的笑意更為真切。這一趟,竟也是讓嵇白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


    “她是一個獵戶,我很喜歡她。”


    嵇白很快褪去了那份羞澀,抬眸盡是坦蕩。


    那是一場意外,卻是他意外的驚喜,嵇白從前覺得自己不會喜歡那樣粗枝大葉的人,可遇上對方粗糙而無措的憐惜後,他不可抑製地心動了。


    那一口鹿肉難吃至極,可他竟也愉悅地吃下了。


    嵇白臉上的幸福不假,連著嵇靈也被染上了幾分雀躍。


    “你將她帶回來了嗎?”


    嵇靈挑了挑眉,得到的是嵇白肯定的答案。


    “如此,我讓陛下給你賜婚吧。”


    聖恩成緣,是最固牢的祝福。


    “謝殿下!”


    嵇白迅速跪下了謝了恩,而關於嵇青和自己的娘親,他識趣地沒有提半句,娘親他還會贍養,隻是嵇青,他著實不想再有過多關係了,過好自己,已經傾覆了他所有可以承受的代價。


    嵇靈擺了擺手,讓他五月再回南方。


    成全了一段姻緣,讓她保持了一日的好心情,連著批閱奏折也勤快了幾分。


    歸人成雙,當夜,她見到了扶風。


    相較於嵇白幸福的蕩漾,扶風顯得特別疲憊,若不是嵇靈及時扶了他一把,他整個人都能摔下去。


    “你怎麽這副模樣,青憐呢?”


    扶風平日裏也是個喜愛攬鏡自視的,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這般狼狽。


    “他沒回來。”


    扶風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顯然不想多談。


    “你……”


    “嵇靈,我累了,你先讓我休息吧。”


    他打斷了嵇靈的話,隨意挑了一間王府的客房倒頭就睡。


    嵇靈見了他這副模樣也沒去打擾他,隻是看著那個窗戶,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的擔心並不多餘,第二日,扶風便沒了蹤跡,那床被褥被疊得整整齊齊,這完全顛覆了她對扶風的印象。可她也無暇多顧,待她再次抽出時間來時,已經發現扶風已經離開了十日。


    前幾日,他還留著南風院,如今,離開得毫無征兆。


    她不得不起了警惕,親自到了南風院,驚訝地發現扶風離開時的房間也是整整齊齊,或者說幹淨得可怕。


    他可從來不是這麽自律的人。


    嵇靈將他貼身的暗衛都揪了出來,可仍舊是沒有音訊。


    “公子是個即興的人,有時心血來潮去了哪裏也說不好,殿下不必憂心。”


    暗衛並不是很擔憂自己主子的安危,反倒是安慰了嵇靈一句。


    嵇靈抓著房門的手僵了僵,她太了解扶風了,而越了解,便會越覺得他這些變化的可怕。


    他到了王府,平日裏即便得不了好也會和風情爭執一番,即便歇了心思,也不應該走得這麽平靜。而他明明已經對青憐動了情,又怎會拋下對方獨身回京?


    “找。”


    那份久經的默契此時令她感到了明顯的不安,嵇靈抬眸,露出少用的令牌,對暗影閣下了命令。


    暗衛一怔,還有些不明所以。


    “你家主子,不是去風流了,現在是,下落不明。”


    她站直了身體,語氣是篤定。


    暗衛先是有些錯愕,反應過來後也正了色,迅速吩咐了下去。


    嵇靈踏入了扶風的房間,試圖捕捉蛛絲馬跡,可此處卻是太幹淨了,連塵埃都難尋。她突然眸光一閃,打開了一個不易察覺的暗格,裏麵卻是空空如也。


    他是帶走了,還是扔了?


    嵇靈越想越覺得不可深慮,將房裏的機關盡數打開,可終究沒得到想要的答案。


    而她在下樓之時,卻突然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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