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應該給你機會。”


    雲景回房關上門,看著床上的人,唇邊勾起了冷笑。


    而嵇靈並不知他的情緒,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此時的雲景已經沒了蹤跡。


    嵇靈渾渾噩噩地從床上爬起來,舉手抬足時指尖和腳背都是明顯的痕跡,她喚了一聲無晴,後者早有準備地進來幫她洗漱。


    “我是兩日沒上朝了?”


    嵇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那一日才和朝臣爭執完,就連著罷朝兩日,怕是要出事。


    “嗯……昨日宮裏派了人過來。”


    無晴睫毛顫了顫,奈何府中有惡霸,他們隻能扯謊說嵇靈病了,但明顯可信度不高。


    “算了,他呢?”


    嵇靈搖了搖頭,問的是雲景,卻見無晴麵露難色。


    “王妃……昨日就走了。”


    嵇靈聞言一頓,沉默了許久,沒說話。


    現在日入正午,也過上朝的時間,她也沒再進宮,而是去了京郊的南風院。


    “攝政王殿下。”


    南風院如今的主事人是憶情公子,扶風的舊情人之一,見到她便上前行了禮。


    “近來可有異樣?”


    嵇靈點了頭,走進去坐了下來。


    “暫時不見什麽動靜。”


    憶情公子麵色如常,葉欽走後,他也開始接手暗影閣了。


    “風雲死了,他們卻安分了,這不正常。”


    嵇靈的長指在桌上叩了叩,未被長指遮掩的痕跡暴露在憶情眼前,他眸光動了動,心緒複雜。


    “屬下前兩日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或許可以順藤摸瓜。”


    “嗯,就先這麽辦吧。”


    兩人又是商議了一會,嵇靈才轉身離去,而她並沒有離開南風院,而是進了扶風曾經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房間。


    她推開了門,房間還保留著原樣,腦中突然浮現了這一世再見到他的第一麵,扶風背對著她,後肩上的薔薇花特別明顯。可惜物是人非,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嵇靈撥弄著床沿的流蘇,心情也漸漸沉了下來。突然之間無法釋懷,曾經無論如何都要站在她身後的人,還是永遠地失去了。她倚在了床邊,沉默地坐了很久。


    “扶風,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良久,她終於是情緒崩潰,抓著床沿落了淚。


    她無法抉擇,也難以走出困境。


    所有的一切,都在逼她作出選擇,時刻都在提醒她要逃離,而她卻又沒有退路。


    “有時候,我都想隨你而去了。”


    誰沒有幾次不顧一切的決然,忘記所有,也放棄一切。


    但她逃離後,留給眾人的,卻隻有負累。


    直到夜幕降臨,嵇靈才從這間房中離去,此時南風院中燈火通明,卻不再有一絲熱鬧與她有關。


    她走出了南風院,卻又在不遠處看到了雲景,她抿了抿唇,直接從他身旁越過去了。


    “嵇靈。”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雲景喊了她一聲,但嵇靈沒有回頭。


    但這一次,雲景跟了上來。


    “雲景。”


    她停了步,朝他看了一眼。


    “如果你真的覺得累的話,那我放過你吧。”


    強求有什麽意思呢,強挽,是永遠也留不下來的。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也沒有聽他的話,用淩雲步法離開,雲景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沒有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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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放過我?”


    雲景震驚在原地,這是他從未設想過的結果。


    暗處的玄一眉心一跳,很好,翻車了,玩火自焚了。


    這還是嵇靈第一次給了他意料之外的回應,清醒過來的雲景毫不猶豫,當即追了上去。


    感覺到雲景的腳步逼近,嵇靈勾起了笑容,但很快有隱了下去。


    準許你騙我,不允許我騙你嗎?


    她在心中念了一句,但對上匆忙趕來的雲景時仍是冷漠。


    “閣主,別攔路。”


    她眸光微動,語氣是疏離。


    “我……”


    雲景一噎,先推開她的是他,現在自食惡果的也是他。


    “我如你所願了,你也放過我吧。”


    嵇靈冷聲落了一句,抬腳要走,又在意料之中被他拉回來。


    “你怎麽說得出這種話?”


    人心果然是經不起試探的,雲景現在心尖隱隱發痛。


    “‘我天一閣閣主與北國攝政王情斷緣盡,再無瓜葛。’這句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嵇靈拍開了他的手,嘲諷地後退了一步。


    “你明知……我隻是氣話。”


    雲景已經敗下陣來,神情有些懊惱。


    “是啊,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會不會不高興。”


    嵇靈自嘲地笑了一聲,半真半假的情緒糅雜在一起,將重逢的喜悅消磨殆盡。


    “對不起。”


    心間刺痛,他語氣低微,攬著人的力度卻不溫柔。


    “我錯了,靈兒,原諒我。”


    雲景將她鎖在懷裏,距離之近也讓嵇靈看清了他耳邊的青色耳墜,他身上的這一個,才是真的。


    當時她隻匆匆看了一眼便讓人收起來了,現在看來,他從頭到尾都在說謊,東西沒有一樣是真的。


    “勞閣主抬愛,您還是放過我吧。”


    發現真相的嵇靈此時是真的生氣了,他將東西還給她的時候她有多心疼,現在就有多想撕了眼前之人。她知道他不計手段,卻沒想到有一日這些手段真的落到了她身上。


    “你原諒我吧,靈兒。”


    雲景聲音有些顫抖,但並沒有放鬆一點力度。


    “我可不管怪你。”


    嵇靈伸手要推開他,剛觸碰到胸膛,就看他蹙了眉。


    “你怎麽了?”


    嵇靈臉色一變,長指收回來時竟染了血跡。


    “我沒事。”


    雲景眸光閃了閃,嵇靈卻不容分說地將他的衣領扯了下來,一道明顯的刀痕暴露在眼前。她說他近來怎麽一反常態地愛著了玄色衣袍,原來是為了遮掩傷痕。


    “雲景,你真是可以。”


    嵇靈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雲景低下了頭。


    “那你現在能原諒我了嗎?”


    他順勢將自己也利用了進去,嵇靈氣得發顫,真想一手了結了他。


    “還不處理傷口,你是想死嗎?”


    “你死了也好,正好讓我帶著孩子另尋夫郎。”


    “不可以!”


    雲景突然抬起了頭,眼中是極致的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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