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石應宸爬過去,抱著曼珠沙華的屍體,他哭不出來,心裏卻萬分哀慟。


    曼珠沙華不是一個好父親,卻是他唯一的父親!


    石應宸盡管也憎恨父親,但是,當槍聲響起,曼珠沙華倒地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不舍與無奈,瞬間湧上心頭。


    父親……


    “石應宸,撿起地上的槍,報你的殺父之仇吧!”蘇暮涼的聲音響起。


    “慕涼……”顧小苗下意識地想拉住他,可是手伸出去,就被擋了回來:“苗苗,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


    也對,五年愛恨情仇,終究是要有個了結的。


    石應宸慘白的臉此時已經看不出情緒:“蘇暮涼,外麵都是你得人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狼王已經帶人把這裏圍住了。你能找到這裏,說明我們基地已經被拿下了,對嗎?”


    蘇暮涼點點頭。


    石應宸慘笑:“想問什麽你就問吧!”


    “蘇慕冉是你殺的?”


    “是!”


    “我父母的死也跟你們有關?”


    “是!”


    “……我那所謂的繼母也是你們的人?”


    “是!”


    “你們到底滲透到我家多少人?”


    “你的姑母,姑父,表姐,你的繼母,繼妹,還有你老同學的哥哥杜遠……都是父親的人。”


    什麽?


    盡管有思想準備,但蘇暮涼還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們從什麽時候開始布局的?這一切又都是為什麽?”


    “這一切要從七年前說起。那時候,我父親因為受到老東家的排擠,帶著我另立門戶,我們都是殺手,每天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父親厭倦了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說要帶我洗白身份,成為上流社會的人。於是我們千挑萬選,選中了你家。


    你家在a市影響力頗深,資產雄厚,而你父母感情不和,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所以,父親便找到了你家的突破口,他雇傭了謝榮蘭,接近你父親,在奪取他好感之後,設計懷孕,從而逼著你父母徹底決裂。


    後來,謝榮蘭用計殺害了你的父母,父親本想從此讓她將蘇家財產占為己有,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娶了謝榮蘭,繼而成為蘇家新的掌門人……可是,年僅十八歲的你卻站了出來。


    在你爺爺的幫助下,你迅速接手家族生意,將謝榮蘭母女完全排斥在外,逼著她們出走,以至於我們隻能從你妹妹處下手。


    而我,卻在接近你妹妹時愛上了她。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小冉被我誤殺,我從此心灰意冷退出殺手集團,而你的身邊,一直被不同的密探圍繞著……對了,這些也許你都知道,我還是說點你不知道的吧!”


    石應宸歪著頭:“其實你的繼妹根本不是你父親的骨肉。”


    “對不起,這個我也知道,我早在五年前就為她做過dna檢測!”蘇暮涼厲聲道:“這次能一舉搗毀殺手基地,就是全憑我們日夜監聽謝榮蘭母女與曼珠沙華的聯絡訊號,才追蹤到殺手基地的位置。這就是我留了她們五年的原因。”


    石應宸大驚:“蘇暮涼,你的確厲害!”


    蘇暮涼長歎一聲:“你們難道隻是因為覬覦我家的財產,所以就不停給我們下套,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石應宸答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


    蘇暮涼點點頭:“謝謝你的誠實。”他頓了頓:“請撿起你的槍!我們來一場公開的決鬥!”


    顧小苗撲過去:“慕涼,不要!”


    石應宸笑著:“顧小苗,你與小冉性格真像。都是那麽傻!事到如今,你還那麽善良。。我是個六親不認的殺手,我一生作惡太多,殺過的人不計其數,這是我應得的結局!我要感謝蘇暮涼,起碼他還給我一次公平決鬥的機會。”


    石應宸撿起槍,“來吧!”


    槍聲響起。


    “不!”顧小苗飛奔過去,見蘇暮涼沒事,心裏鬆了一口氣,轉而去查看石應宸……他捂著胸口,臉色慘白。


    “苗苗……”他伸出手,夠向顧小苗:“小冉,我對不起你!”


    隨後倒地不起。


    轟。


    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破聲,身後的鐵門被炸開,外麵的國際刑——警魚貫而入。


    “報告總部,凶犯已經被蘇先生擊斃,人質毫發無損,人質毫發無損……”


    顧小苗眼前越來越亂,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昏迷前,她看向窗外,夕陽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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