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華聽著她這麽說,眼裏一亮,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不怨不怒:“老夫人別這麽說,畢竟和雲哥正經拜堂的穆明雪,而且我也知道那個時候雲哥過的不如意,我不怪他,就是為了我的女兒難過,要不是從我這個姨娘肚子裏出來,她的日子會比現在好許多!”


    她拿著帕子拭著眼淚,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老夫人的神色。


    果然,雲老夫人臉色一皺,伸手瘦削的手握住了她:“春華啊,我老婆子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等這件事情辦成了,我就讓崇明扶你為正室,讓嫣然當這相府堂堂正正的嫡女!”


    曹春華一怔,抬起頭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有什麽事情直接吩咐就行,我一定給老夫人辦好了!”


    雲老夫人聽她這麽一說,眼裏迸發出激動,她小心的環視了這個屋子一圈,然後湊著身子,朝著曹春華招了招手。


    曹春華眼裏露出不解,將身子貼了過去。


    雲老夫人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春華啊,你給我去給我請一個做法的道士吧,要能抓鬼的那種!”


    “鬼!”曹春華聞言一愣,看著老夫人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有些奇怪:“老夫人,你要抓什麽鬼?”她在這相府住許久了,也沒聽說過哪裏有鬼,這要是請個道士在府中做法事,被老爺知道了怕是會怪責她的。


    什麽鬼?


    雲老夫人想到一身白衣,大著肚子的穆明雪,那肚子下麵的汙血,還有她黑漆深沉的眼睛,就渾身發涼。


    “我要抓穆明雪,”老夫人緩緩開口,眼裏閃過一抹怨毒:“你一定要找那種道法很高的,最好將那個賤人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曹春華心裏一驚,眼裏閃過不可置信:“老夫人,你瞎說什麽,你看到穆明雪了?”


    “我沒有瞎說,這個屋子裏就是在鬧鬼,春華啊,你一定要幫我,畢竟當年那件事……”雲老夫人頓了頓,眼裏閃過一抹陰冷:“我們當年可以除了她,現在也可以讓她害不了人!”


    曹春華抿了抿嘴,她怎麽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鬼。


    可是聽老夫人這話,她又心裏隱隱生出不安。


    曹春華離開之時,找郭嬤嬤問了問,得到的回複和老夫人所差無幾,甚至這個園子裏有不少人看過那個鬼。


    若是一個黑影什麽的還好,可是他們看到的是穆明雪大著肚子出現在他們眼前,甚至那張臉都是十多年前,一點都沒有老。


    穆明雪沒死?


    不,絕對不可能,當初她是親眼看見穆明雪倒在血色中斷了氣,那個孩子也是被剝離出來,臉色青紫沒了呼吸。


    可是她要是死了,那郭嬤嬤看到的那個女人是誰?難不成真的是穆明雪的冤魂?


    想到這裏,曹春華腳下襲入一陣涼意,傳到全身的四肢百骸,她嘴唇顫抖,眼裏閃過一抹恨意,連忙幾步離開泊香園。


    當夜幕降臨,整個相府屹立在黑色中,一盞盞昏黃的燈籠掛起。


    雲回梳好頭發,看著鏡中妝色濃鬱,臉色慘白的女人,她輕輕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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