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染被一陣咳嗽聲吵醒。


    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衝到病床邊。


    “心肝寶貝……”肖鵬程吃力地伸出手,撫摸著女兒的臉,“我不是在……做夢吧?”


    “爸!這不是夢!”肖染驚喜地握住爸爸的手,一邊落淚一邊回答。


    看到女兒的眼淚,肖鵬程感覺心被箭刺了似的痛。


    他對不起雅嵐,害她早逝,害小染打小沒了母親。


    他不是個合格的爸爸。


    “小染,爸罪孽……深重。”肖鵬程痛苦地說道。


    “爸,您什麽都不要說。安心養病。”肖染趕緊捂住爸爸的嘴,讓他不要說話。


    醫生說過,爸爸不能情緒激動。


    “你媽……”肖鵬程想起楊月娟的話,就恨不得手撕了她。


    “有什麽話等您身體好了再說。咱爺倆有的是時間。”肖染甜甜地笑道。


    看來公公說的沒錯,爸果真醒過來了。


    她再也不用擔心自己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


    顧漠走過來,淡淡地笑著對肖鵬程說道:“爸,您隻管養好身體。其它的事交給我。該被懲罰的一個都不會落下。”


    “你……知道了?”肖鵬程聽出顧漠話裏的意思,情緒便平靜了許多。


    “她會告訴我。”顧漠故意加重了“她”這個字。


    “好。不要輕饒了她!雅嵐是……被她氣死的。血債……要……血來還!”肖鵬程捂著胸口,吃力地咳嗽著。


    顧漠擰緊了劍似的眉。


    他以為楊月娟的罪惡隻是傷害年紀的小染,讓她享受不到母愛,氣死外公,毀掉鵬程集團,因貪婪而害死員工,氣倒嶽父,沒想到她的罪行還包括氣死嶽母。


    看來這個女人真的罪無強恕!


    “爸,消消氣!”肖染隻顧著安慰爸爸的情緒,許久之後才明白過來。但是她不想讓爸情緒激動,便把疑問壓在心裏。


    “爸幸好還有你。”肖鵬程摸著女兒的臉頰,一臉痛惜地說道。


    還好,他把女兒養得這麽乖巧可愛;


    還好,他給女兒找了個顧漠這樣的好丈夫。


    九泉之下,他能少一些罪惡感。


    “所以您一定要好好地。”肖染撲進肖鵬程懷裏,含著淚說道,“這兩天我像進了地獄一樣恐懼。爸,我好怕失去你!”


    “爸還沒恕夠罪,死不了。”肖鵬程輕拍著女兒的背,心疼地說道。


    他與小染,一直相依為命。


    他們誰也不能失去對方。


    他們是彼此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親人。


    “小洛……不是我女兒……讓她滾!”肖鵬程突然想起自己手術後曾經短暫醒來,似乎看見肖洛。


    “小洛不是我妹妹?”肖染震驚地看著爸爸。


    雖然小洛跟她媽一樣城府,可是她沒想過小洛不是她妹妹。


    “不是。”肖鵬程堅定地回答。“楊月娟親口承認的。”


    “您當初沒做親子鑒定?”顧漠淡漠地問道。


    “做了。也許她賄賂了鑒定機構。”肖鵬程苦澀地笑道。“我一直以為小洛是我生的。如果不是楊月娟懷孕,我不會跟她一直糾纏不清,也就不會給她機會氣死雅嵐。”


    看到爸爸情緒又要失控,肖染趕緊摟著爸爸安慰:“算了。爸,我們當她們是屎。不需要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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