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努力將大半個身子探進陷阱裏,伸出雙臂對肖染說道:“不是你的錯!把手給我!”


    “顧漠,你就讓我死吧!”肖染傷心地趴在雪坑中,悲痛欲絕。


    失去寶寶的痛比經曆死亡的恐懼還要苦十倍。


    “你死了我怎麽活?”顧漠憤怒地大吼。也許是他的吼聲太大,也許是他憤怒地揮臂時碰到陷阱壁上的雪,一堆雪掉了下去,堆在肖染腳下。顧漠見狀,驚喜地對肖染說道:“丫頭,你挪到雪堆上,我就能夠到你了!”


    肖染重新燃起希望,忍著痛挪到雪堆上,抬起頭,使勁向上伸出雙手。


    顧漠吃力地下探,兩人的手一寸寸靠近,終於,他觸到她的手。他大吼一聲,一個用力就將她拽出陷阱。


    在將肖染拖上來後,顧漠便脫下羽絨服,緊緊地將她染血的身子裹住,充滿憐惜地摟進懷裏:“丫頭,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疼!”肖染緊咬住嘴唇,用力按著腹部。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去撿樹枝!”顧漠自責地咬破嘴唇,心痛地掉下眼淚。


    如果不是他不小心製造出一條生命,小染也不會受此折磨。


    他心中的痛要在她疼痛的基礎上加倍。


    “我們怎麽辦?”肖染依偎在顧漠胸前,茫然地問道。


    顧漠腳踝受傷,她又沒有力氣挪動身體,他們兩個難道隻能在這兒等死了嗎?


    “嶽父他們應該已經發現我們失蹤了。我們在這兒等。”顧漠表情堅定地說道。


    肖染點了一下頭,捂著腹部偎緊顧漠,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著。


    太陽漸漸西斜,山林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安靜得讓我感受到死亡的恐怖。


    看到肖染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顧漠心痛地自責。


    害怕她睡著,他伸出大掌輕輕拍著她的臉:“丫頭,不能睡!”


    “大叔……我……我見到我媽媽了……”肖染迷茫的美眸眨了幾下,“媽媽說要帶我回家。”


    “丫頭,不能去!”顧漠恐慌地大吼。


    他是個無神論者,不相信任何迷信與玄學,可是剛剛在聽到肖染的話後,他好害怕肖染被已故的嶽母的靈魂帶走。


    肖染伸出手,輕輕碰觸了一下顧漠的酷臉,迷惑地說道:“顧漠,你哭了?”


    “不許離開我!你若敢離開我,我追到地府也要把你擄回來!”顧漠聲音沙啞地說道。


    看到顧漠精眸中淚光點點,肖染唇角綻放一朵蒼白的笑靨:“說好了……同生共死……我怎麽會……拋棄你……自個兒回家?”


    “你記住最好!”顧漠粗聲說道。


    “顧漠,陪我……說說話……我……好困……”肖染打了個哈欠,虛弱地央求道。


    “好!我給你講個笑話。”顧漠清了清喉嚨,努力想著可以引人大笑的我笑話,說給她聽。


    肖染摟住顧漠的腰,無力地坐在他腿上,認真傾聽著他的故事,在故事講完後,露出不屑的笑:“一點兒……都不好笑……大叔……你搞冷幽默嗎?”


    “我還有。”顧漠立刻翻遍腸子又想出一則笑話,認真地說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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