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鵬程看到卓烈坐在自己身邊,就聲音沙啞地問道:“你大爺睡著了?”


    “嗯。姑父,您在這兒守著也沒什麽用,大爺不會肯見您。您還是回酒店休息吧。”卓烈認真地看著肖鵬程,非常誠懇地說道。


    大爺隻要一聽到姑父的名字就會暴怒,所以他根本沒機會勸大爺。


    看到大家這樣僵持著,他卻無能為力。


    “他……不可能原諒我了嗎?”肖鵬程無助地看著地麵,雙手擰在一起。


    “我覺得……希望不大。畢竟是您辜負了他最寵愛的獨女。堂姑死後,大爺有很長一段時間像個啞巴,什麽話都不說。我記得最深的就是他抱著堂姑的照片,半夜偷偷地落淚。”卓烈心情沉重地說道。


    “都是我的錯。”肖鵬程垂著沉眸,充滿自責地說道。


    “姑父,有我陪著大爺。他有什麽情況我都會告訴您,您還是回酒店吧。您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卓烈發現肖鵬程臉色有些蒼白,便再次認真地勸道。


    “我就是現在自殺也沒辦法彌補曾經犯下的錯。”肖鵬程懊悔莫及地說道。


    “姑父,您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卓烈有些緊張地看著肖鵬程。


    肖鵬程苦澀地笑了笑:“你別擔心。小染跟顧漠還沒見圓滿,我不會尋死。”


    “他們……不是挺好嗎?”卓烈不解地看著肖鵬程。姑父怎麽會這麽說?小染跟顧漠還不夠幸福?那姑父還要他們怎麽恩愛?


    “他們之間有個死結……”肖鵬程歎了口氣後,開始將肖染與顧漠的故事全部說給卓烈聽,“所以,雖然顧漠現在很疼愛小染,我卻仍然不放心。那個蔣夫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出來攪和。”


    “您別太擔心。既然顧漠真心喜歡表妹,他們就一定會幸福。真愛能夠抵得過所有破壞與惡意。”卓烈誠懇地說道。


    “我也希望是。”肖鵬程沉重地說道。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小染幸福。


    她是雅嵐留給他的唯一禮物。


    就在這時,肖鵬程的手機響了一下,他立刻掏出來查看。


    “爸,求您不要跟我媽離婚。她真的很愛你。自從您離開後她就沒吃一口東西。我怕她餓壞了。爸,如果媽出事,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我在黑河一個熟人都沒有。爸,求您了!”肖洛在微信上可憐兮兮地留言。


    肖鵬程隻看了一眼,便將微信關閉。


    “您要離婚?”卓烈沒想到肖鵬程竟然會因為外公的不滿而跟那個女人提出離婚。不過,他倒不覺得這個決定有錯。一個惡毒到連得了絕症的老人都不肯放過的女人,睡在身邊很可怕。


    “我們的婚姻早就出現問題,我念著小洛一直忍著。可是我發現這個讓我一再妥協的女兒跟她媽一樣,心機深沉。”肖鵬程沉痛地回道。“她為什麽不能像小染這麽單純可愛?”


    都是他的女兒,卻差異這麽大。


    他想疼小洛都疼不起來。


    “大概這就叫遺傳吧。”卓烈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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