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撥電話過去,卻一直提示無法接通。


    她已經在飛機上?


    他立刻奔到服務台,焦急地問道:“請問飛黑龍江的航班幾點起飛。”


    “八點三十五分。十分鍾前已經起飛。”


    “八點三十五分?還真準時。”顧漠無奈地抿緊雙唇。


    如果他的飛機能準點到達,而肖染的飛機晚點,他說不定能運用特權趕上那班飛往黑龍江的飛機。


    隻是短短十分鍾的錯過。


    “先生,您還有什麽需要幫助?”


    “最早的一班飛往黑龍江的航班是幾點?”顧漠認真地問道。


    “您稍等,我幫您查一下。”


    “謝謝!”顧漠客氣地道謝。


    “您是要飛哪個城市?”


    “不知道。”顧漠懊惱地抓了抓頭發。


    肖染隻說在去黑龍江的路上,沒說具體地點。黑龍江這麽大,要他去哪兒找她?


    ……


    肖染倚在肖鵬程肩頭,擔憂地問道:“爸,外公會不會離開我們?”


    “吉人自有天相!”肖鵬程摟了摟肖染的肩膀,心情有些沉重。


    當年,他強行帶走雅嵐,惹得嶽父非常生氣,而雅嵐的死則徹底激怒嶽父。這十幾年,嶽父一直不肯接受他的道歉,連小染也一並恨起。嶽父覺得是他跟小染奪走他的女兒。


    “大爺幾年前就經常胃痛,沒當回事,月初吐血嚇壞我們,送到醫院,大夫告訴我們說大爺已經是胃癌晚期,昨天下了病危通知書。大爺說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見到你。”綽倫布庫沉痛地對肖染說道。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們。”肖染傷心地說道。


    雖然沒見過外公,可是聽到外公吐血,病危,她的眼淚就控製不住往下流。


    這就是血脈吧?


    因為血脈相承,所以即使從未見過,外公的病情依然能牽動她的心。


    “我們不確定他的心意,不敢刺激他。”綽倫布庫抱歉地說道。


    “怪我。我應該主動帶小染過來向他負荊請罪,而不是等待他的原諒。”肖鵬程沉痛地說道。


    這些年,他試圖挽回僵化的關係,試圖求得嶽父的原諒,可是不管是他寄的支票還是送的禮物,嶽父一律拒收。後來,他以雅嵐的名義建了幾所希望小學,幫助她的族人的孩子上學。嶽父雖然沒有阻止,卻依然不肯見他。在嶽父心中,他就是一個害死他女兒的罪人。


    “大爺太固執。”綽倫布庫歎了口氣。


    “是我的錯。我拐走他的寶貝女兒,卻沒有善待。”肖鵬程心情沉重地說道。


    “爸爸,媽媽知道你是愛她的。”肖染握住爸爸的手,給他鼓勵。


    “你長得越來越像你媽媽。你外公看到你,一定會非常高興。”肖鵬程揉著女兒的發頂,聲音沙啞地說道。


    “我希望外公能活下來。”肖染含著眼淚說道。


    沒有什麽比剛跟親人相認就迎來死別更悲傷的事。


    綽倫布庫隻是看著肖染,輕輕歎了口氣。


    “希望會有奇跡。”肖鵬程摟了摟肖染,沉重莫名。


    當飛機在哈爾濱轉機的時候,肖染打開手機,想給顧漠打個電話,就看到他發來的好多條消息。


    “丫頭,你們去哪個城市?”


    “我去找你!告訴我你要到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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