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坐在商務艙,正要閉眼休息,就聽到身旁有人坐下。他客氣地朝對方點了一下頭,卻在看到對方的臉時愣住。


    依然?


    “欣然,你還沒調理好身體,其實這場秀咱真的可以推掉。”一個打扮偏中性的女人站在過道上,關心地看著顧漠身旁的女人。


    “在醫院住得憋得慌,還不如去工作。”馮欣然不耐煩地說道。“再說一早接下的工作,不能因為身體原因推掉。”


    “好吧!”中性女子把行李放好後,坐在與馮欣然隔著一個過道的位置上。


    馮欣然側臥在椅子裏,疲憊地閉上眼睛假寐,蒼白的臉色顯得有些羸弱。


    顧漠看著這張與依然極其相似的臉,感覺時光好像穿越回從前。


    他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把臉轉向窗外,不再去看身旁那張與依然相似的臉。


    他非常清楚,這個女人雖然長得酷似依然,卻不是依然。


    即使有女人擁有與依然百分百相似的臉,也不是她。


    顧漠不知不覺睡著,再醒來時,肩頭倚著一個人。他僵硬地坐直身體,怕一動會吵醒對方。


    曾經,依然也是這樣坐在他身邊,側著身子依偎在他肩頭。


    飛機突然遇到氣流顛簸了一下,馮欣然猛地驚醒。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正倚在一個男人身上,立刻向後挪:“對不起!”


    “我們都睡著了。”顧漠淡淡地笑道,努力化解對方的尷尬。


    “是!我有個習慣,一上飛機就睡覺。”馮欣然嫣然而笑。“我是馮欣然。”


    看到馮欣然伸過來的手,顧漠無法拒絕,便伸手與她握了一下:“我是顧漠。”


    “顧漠?我知道你!”馮欣然看著顧漠的臉,突然有些驚喜地說道。


    顧漠挑了一下眉:“我有那麽出名嗎?”


    “你不知道?你的婚禮火了!你妻子那件婚紗是我們好多模特夢寐以求想要合作的設計師的作品。”馮欣然充滿羨慕地說道,她似乎想起那是一場婚禮無疾而終的婚禮,又開口道歉,“那個,我沒傷到你吧?”


    “沒有。我很愛我的妻子。”顧漠淡淡地笑道。“她也很愛我。小小的誤會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


    “那就好!你跟你妻子看起來很配。”馮欣然俏麗地笑了起來。


    “謝謝!我就當是讚美了。”顧漠露出幸福的笑。想起肖染,他的心就暖暖的。肖染的出現已經溫暖了他的心,讓他在想起依然的時候不再悲痛,讓他在看到馮欣然的時候,沒有太強烈的情緒波動,能清楚地知道對方是誰。


    馮欣然羨慕地說道:“看來你們真的很相愛。”


    “你怎麽看出來的?”顧漠笑得很輕鬆。


    “你的臉上有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馮欣然說得很文藝,卻正好中顧漠的心情。


    “那麽明顯?”顧漠笑問。


    他以為他的幸福是刻在心上的,沒想到已經寫在臉上。


    “你感覺不到?”馮欣然從包裏取出一塊小鏡子,遞給顧漠,“你自己看看。”


    “不必。”顧漠笑著拒絕。“相由心生。我的幸福都刻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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