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


    回到家隻有一個人。


    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床,她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顧漠自從那天離開後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


    他這是要徹底決裂嗎?


    她終究無法得到他的原諒。


    肚子好疼,她捂著肚子蜷縮在床上,瘋狂地思念著顧漠。


    她想起上次痛經他體貼地為她按摩,眼淚便止不住落下來。


    以後再也沒有那種福利了。


    身體痛,心更痛。


    人真的不能做錯一次,一次錯可能一生都得不到幸福。


    她隻因一次任性就毀了一切。


    哭著哭著,就累了。


    醒過來時,已經是深夜。


    她去廁所換好衛生巾,便像遊魂一樣走出房間,漫無目的地下樓,在屋子裏逛來逛去。


    她好希望顧漠突然出現在身後,告訴她之前這一個多月的失蹤隻是她在做夢,他其實一直守在她身邊。


    不知道怎麽就走到家庭影院門口。她迷惑地看著包著軟牛皮的門,發了足足有十分鍾的呆。


    門內的世界是顧漠的秘密,不允許她進入的地方。


    她突然想知道顧漠的曾經,想知道蔣依然到底有多好,好到讓他五年了仍然忘不掉。


    反正顧漠已經不想複合,知道她闖進去最嚴重的後果也不過是離婚。


    肖染果決地推開門,走進那個裝載著顧漠回憶的房間。


    她蜷在沙發上,一手抱著膝蓋,一手按著遙控,把播放器打開。


    銀幕上出現的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顧漠。他正高舉著手中的錄像機與蔣依然拍合照。他臉上的笑容仿佛陽光一般燦爛,與她認識的那個如千年寒冰般的顧漠仿佛兩個人。


    肖染看到這樣的顧漠,眼眶立刻酸了。


    這樣的快樂隻有蔣依然能帶給顧漠。


    所以不管蔣依然美不美,她都勝了。


    肖染用一種嫉妒的目光看著那個與顧漠合照的女孩,她突然自卑了。


    視頻中的蔣依然比照片還美,那種飄逸與靈動是一種骨子裏的美,氣質優雅,空靈,仿佛獨秀於碧水中的翠山,塵世的俗豔沾染不上她的純淨。


    那樣美的女子一定有一顆美麗的心。


    肖染羨慕地看著被顧漠當成寶貝的蔣依然。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偷窺者,在窺探別人的幸福。


    她窺到了別人的幸福,留給自己的卻是寂寞。


    她無法給顧漠那樣的快樂,隻帶給他痛苦與不幸。


    她羨慕蔣依然,雖然對方已經長眠於地下。


    肚子好像更痛了。


    她用力按著腹部,痛昏在沙發上。


    第二天早上,她被凍醒。頭痛,肚子也痛。她忍受著雙重折磨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雙腿如同灌了鉛似地,重地抬不起來。


    “感冒了?”她摸了摸額頭,感覺有些燙。十一月底的a市即使開著暖風也很陰冷,沒穿外套的她在地上睡了一晚上,不感冒才怪。她一邊咳嗽著一邊邁著虛弱的腳步走出去。


    門外,有一雙擦得黑亮黑亮的皮鞋。


    肖染震驚地抬起頭,果然看到那張連做夢都在想念的臉。


    她抬起手,顫抖地摸向顧漠的臉,卻連碰都還沒碰到他時就被他冷酷地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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