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染被一通電話吵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三點多。她迷迷糊糊地抓過手機,沒看來電顯示便接通。


    “是顧夫人嗎?”


    “是我。我是肖染。”肖染揉著眼睛坐起來。


    “我是王醫生。蔣老夫人的主治醫生。”


    “王伯伯,蔣伯母怎麽了?”肖染立刻清醒,緊張地握住手機問道。如果不是出了事,王醫生不會主動打電話給她。


    “我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來一趟。你這幾天沒來,蔣夫人總提起你,病情時好時壞。我發現她很依賴你,也許你能幫我治好她。”王醫生認真地說道。


    “我一會兒就過去。”肖染立刻跳下床。掛斷電話後就衝進衛生間,把自己清洗了一遍。


    當她跑下樓時,看到劉姨正要端著碗中藥上樓,她立刻收住腳步,半撒嬌半抗議地說道:“管家奶奶,我才剛回來您就給我熬藥。”


    “這可是顧先生之前提醒我的,隻要你在家就要盯著你喝藥。”劉姨慈祥地笑道,“快來,把它喝了再出去玩。”


    肖染知道劉姨一片好心,便沒有拒絕,捏住鼻子把藥一口灌下去。


    當她因為藥苦而猛吐舌頭時,一塊巧克力遞了過來。


    “顧先生讓我準備的。你瞧先生對你多好。”劉姨笑吟吟地說道。


    “是……好……”肖染訕訕地笑了笑,接過巧克力,舍不得地捧在手心。


    曾經的曾經,他對她寵入骨髓。


    “這孩子!一塊巧克力就感動成這樣!”劉姨調侃著說道。


    肖染把巧克力握在掌心,笑著對劉姨說道:“管家奶奶,我跟同學出去玩。不回來吃飯了。”


    “路上小心點!”劉姨不放心地叮囑著。


    肖染朝劉姨擺了擺手,便匆匆跑出去。


    來到蔣宅的時候,她看到蔣夫人正披著條圍巾,在別墅裏狂躁地亂跑,後麵一群醫護人員焦急地追她。


    聽到蔣夫人那神經質的笑聲,肖染的罪惡感加重。其實不用顧漠懲罰,她心中的罪惡感就已經很深。


    “蔣媽媽!”她不敢太大聲,怕驚擾到蔣夫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我來看您了!”


    聽到肖染的聲音,剛剛還在瘋瘋癲癲的蔣夫人突然停下腳步,指著肖染,嘿嘿笑了兩聲:“然然!染染!染染!然然……我女兒!”


    肖染負罪感極深,她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是染染。染色的染。我是染染,不是然然。”


    如果用依然的身份去欺騙蔣夫人,她會更加自責。所以她非常明確地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她不是蔣依然。不然當老人清醒後知道自己欺騙她,會非常難過。


    “染染是然然!染染不是然然!”蔣夫人語無倫次地說道。“染染是我女兒,然然不是我女兒!不對!我女兒叫然然。你是誰?”


    蔣夫人突然原提問嚇了肖染一跳。肖染趕緊解釋:“我是染染。蔣媽媽忘了嗎?我還給你讀過書呢。”


    “染染!”蔣夫人指著肖染,終於冷靜下來,“過來給我讀書!”


    肖染立刻跑過去。蔣夫人沒有忘掉她,真好!這樣她就可以好好陪陪她,幫王醫生治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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