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全程無交流,車內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前麵好像有警察!”肖染突然看到遠處的路邊有交警在查酒駕,立刻提醒顧漠。


    顧漠用力打著方向盤,將車轉了一百八十度。雖然他跟交警隊隊長很熟,可是被查到酒駕畢竟是件丟臉的事。


    “丫頭,你有沒有駕照?以後喝多了酒你得負責把車開回家。”


    聽到顧漠的話,肖染的精神立刻緊張起來。她摟住雙臂縮在椅子裏,反應有些過度地大喊:“我不要開車!”


    “丫頭?”顧漠趕緊踩住刹車,將車停在路邊,把她摟進懷裏,“怎麽了?”


    “我不要開車!不要!”肖染身體顫抖地閉著眼睛。


    “好好好!咱不學開車。我給丫頭當一輩子司機。”顧漠一邊拍著肖染的背一邊安慰她。


    肖染的雙手冰冷,臉色如紙一般蒼白。她的腦海裏不斷回放著車禍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撞擊、鮮血、飛起來的身體……


    她突然尖叫著昏倒在顧漠懷裏。


    “丫頭!”顧漠慌亂地拍著她的臉,不明白她到底受了什麽刺激。


    他趕緊發動引擎,將車開向最近的醫院。


    當醫生在搶救肖染時,肖鵬程慌亂地跑過來,腳上的拖鞋差點跑丟。


    “顧漠,你說小染怎麽了?”肖鵬程揪起顧漠,緊張地問道。


    “突然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原因。”顧漠皺著眉,一臉擔心,根本沒注意到肖鵬程的無禮。


    “你是不是說了什麽話刺激她?”肖鵬程立刻緊張地問道。他的寶貝女兒身體一向健康,不會無緣無故昏倒,隻除了那一件事……當接到顧漠的電話,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跑來。當年那場車禍讓小染一直被噩夢折磨。他花了一年時間,請了十幾個心理專家才讓小染恢複正常。可是他的寶貝女兒心理仍落下陰影,再也不敢碰觸方向盤。


    顧漠認真思索著今晚的事。會是應閔的出現刺激了肖染?還是他說了什麽話刺激了她?


    顧漠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發生些事,肖染有些生氣,可是不至於被刺激得昏倒。然後我喝多了酒差點被交警逮到酒駕。我說以後再喝多了就讓她開車。”


    這些話都很平常,並沒有一句能刺激肖染的話。


    聽到顧漠的話,肖鵬程立刻明白怎麽回事。他鬆開顧漠的衣領,謹慎地說了句:“她可能低血糖的毛病犯了。沒事。我進去看看她。”


    低血糖?


    顧漠不怎麽相信地看著肖鵬程。


    他是醫生!


    肖鵬程為什麽用這麽低級的理由騙他?


    “我也進去。”他跟在肖鵬程身後,也想進去看看肖染。


    “不許跟著我!”肖鵬程冷傲地命令。


    “肖染是我妻子。”顧漠不想讓步。他對肖染的擔心一點兒不比肖鵬程少。


    “我要跟我女兒單獨談談。”肖鵬程冷冷地說完,便走進急診室。


    肖染一醒來就看到爸爸坐在床邊,她立刻撲進他懷裏,身體顫抖地抱緊他:“爸爸,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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