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嶺很快就掛了電話,我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時餘甜從飯店裏走出來,衝我大聲喊著。


    “令令,幹嘛呢!趙大強他們也過來了,你快點……”


    很快,唐嶺和趙隊出現在餘甜身後,趙隊也朝我招招手。


    我隻看著唐嶺,他微笑著看著我,剛才打電話說我是瘋子的那個人是他嗎,這人說的話和他的表情完全對不上。


    重新回到飯店裏,在座的同學有幾個是第一次見到唐嶺,唐嶺聽著朱新的介紹,挨個跟大夥握手。


    我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唐嶺跟餘甜不知道嘀咕了幾句什麽,餘甜就跟著趙隊坐到了別的地方,唐嶺很自然的坐到了旁邊原來餘甜的位置。


    朱新舉起酒杯對唐嶺說,“兄弟,這是咱們第二次喝酒了,還是在蘇河……啥也不說了,不開心的事都過去了,來咱們喝一個!”


    桌上的同學都舉起了酒杯,我也舉了起來。


    唐嶺站起來,“我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說了,能接他回家是我最大的心願!謝謝各位還記得他!”


    他說完就把滿滿一杯的白酒幹了。


    大家放下酒杯後,都有些沉寂下來,畢竟唐峰遺骸被找到並不是一件真正意義上的開心事,再加上餘甜跟我說來的同學都收到那個請大家一起查十年前真相的白色信封,我想很多人的開心之下都壓著一絲憂慮和困惑。


    朱新囉囉嗦嗦的講著高中時候的舊事,女班長張麗跟他配合著,而我就一直靜靜聽著他們說。


    我大多數的高中記憶裏就隻有唐峰和譚立旋,那時候我在班裏算是被同性孤立起來的,幾乎沒女生跟我走得近。


    王飛芸跟餘甜那時候跟我都隻是一般般的關係,可是餘甜變化蠻大,因為老爸案子跟她重新遇到後我很意外,高中時的她那麽不愛說話我想不到她竟然做了律師。


    王飛芸倒是跟高中時沒什麽大變化,也許變了我也不大能看出來,本來對她也沒太多關注,要不是她跟唐峰是同桌的話,我幾乎都不會注意到她。


    今天的王飛芸,穿了條紅色的裙子,坐在一群人裏麵挺顯眼的,我還注意到朱新時不時就會特別注視一下王飛芸,不過王飛芸的目光倒是總看向唐嶺這邊。


    我在唐嶺家遇到王飛芸那次就已經感覺到王飛芸對唐嶺很關心,至於他們之間究竟熟到什麽程度我就不知道了。


    唐嶺今天沒跟王飛芸單獨說過話,我們從飯店裏出來的時候,王飛芸喊住了唐嶺,我跟著餘甜和趙隊往客棧走。


    走出去很遠馬上要拐彎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遠遠看見兩個身影還在原來的地方站著沒動。


    回到客棧時,朱新喝多了嚷著要喝茶解酒,客棧老板是個好客的,就張羅著我們一群人坐到客廳喝茶。


    老板看見趙隊就問,朱新嘴快說了趙隊是來蘇河辦案的警察,客棧老板聽了馬上就有些變了臉色。


    “趙同誌一定是因為那些失蹤驢友來的吧,哎呀第一個失蹤的姑娘就是住在我們這裏的……對啦,住的就是你那間屋子。”老板說著突然就指了一下朱新。


    朱新也不知道聽沒聽清客棧老板的話,他歪倒在沙發上含糊的應了一聲。


    趙隊聽完客棧老板的話想了一下問,“那個女孩是一個人來的還是有同伴,我們在派出所那裏看到的記錄是她一個人,老板知道的也是這樣嗎?”


    “咳咳,這個……反正那姑娘住在我這裏的時候是一個人,至於有沒有伴兒我就不知道了,來,茶好了!”客棧老板幹笑了兩聲說完招呼我們喝茶。


    我睡眠不好晚上這個時間從來不喝咖啡茶水之類的,客棧老板反複勸我我也堅持沒喝。


    大家閑聊喝茶有一陣之後,王飛芸回來了。


    “唐警官呢,你自己回來的?”餘甜往王飛芸身後看著,我也順著看過去,隻有王飛芸一個人。


    王飛芸到了客廳先看了我一眼,然後才回答餘甜說唐嶺直接回專案組住的地方了。


    趙隊這時候也站起來說要回去了,餘甜挽著他說送送他,在同學們開著玩笑哄笑聲裏他們兩個走出了客棧的大門。


    “你困嗎,不困的話咱們聊聊吧。”王飛芸坐到了我身邊問我。


    我第一反應她找我要聊的一定是今天見到唐峰遺骸的事情,可這是我不想跟任何人交流的話題。


    正想著怎麽拒絕她的時候,王飛芸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手機又看看我接聽了。


    我不知道打電話給她的是誰,也無心聽她的電話,想著要不要借這個機會就離開回房間時,王飛芸把手機遞到了我麵前。


    “你聽一下,是唐嶺打的。”


    “找我?”我一時間沒明白這什麽意思,給王飛芸打電話找我嗎,這麽古怪呢。


    “王飛芸跟我說,你們這次來的同學都收到了一個白色信封,你也收到了嗎?”


    電話那頭果然是唐嶺的聲音。


    我看看王飛芸,她正端起茶碗喝茶,垂著的頭讓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是吧,我沒證實過,我沒收到。”我回答著。


    唐嶺那邊沉默了一會又問,“你不想知道我說你兩年前是瘋掉了的事情嗎,你怎麽有些像木頭呢,正常人聽了我的那些話肯定會馬上來問明白的,可你就沒有,以前我們說的一些事情你也都沒有很著急的來問過我。”


    他說完末了應該是笑了一聲。


    我眼前浮現出唐嶺歪著嘴角冷笑的樣子,我的確是沒追問他,這種反應其實我自己也有些搞不懂。


    我曾經跟譚立旋探討過這個問題,他那時的回答這是我大病之後的後遺症,醫生說我對一些身體上的觸覺感受和情緒反應都會跟生病前不大一樣,但是不會影響到正常生活的讓我別擔心,我也的確沒感覺到對自己有多大影響所以沒怎麽在意。


    可自從譚立旋失蹤之後,我覺得自己的這種反應越來越明顯了。


    我看著王飛芸把茶碗放下,就對唐嶺說,“你也很奇怪,找我可以直接打我電話,幹嘛要用別人的。”


    “沒什麽,約了她去鎮中學見我哥,然後就想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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