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微微皺眉,這時候再橫生枝節未免有些不妥。可麵前的美人哀哀切切,一雙鳳眸裏盛著驚慌,實在是我見猶憐。


    一時被豔色迷了眼,他竟然就沒有想起方才在街上這女子是何等伶牙俐齒。隻覺得新府反正挺大,房間也多,就將這姑娘關在旁邊的耳房裏也是可以的。


    床上的老夫人還在粗喘,瀲灩心裏緊了緊,看著孫良的目光裏也更多了急切。


    “來人,將這宮女關去耳房。”孫良終於鬆了口。


    瀲灩心中一喜,垂下眸子屈膝道:“多謝大人。”


    孫良擺擺手,後麵的家丁領命上來押住瀲灩往外走,走到門口,守門的家丁忍不住提醒孫良:“頭兒,這丫頭我瞧著狡詐得很,您……”


    “擔心什麽,我親自看管,還能讓一個弱女子跑了不成?”孫良輕哼一聲,接替了家丁的位置,按住了瀲灩交在背後的手腕。


    幾個人都不多言了,瀲灩微微一笑,與那孫良一起進入了旁邊的耳房。


    “好黑。”


    耳房的窗戶小,又關著,不甚明亮。瀲灩進來就抱怨了一聲,繼而扭頭道:“大人,奴婢…奴婢怕黑。”


    孫良瞥了一眼外麵,幾個家丁都繼續守著老夫人,沒人看他這邊了。


    “黑了不是剛好麽?有我在,你怕什麽?”壓著她手腕的手瞬間抱住了瀲灩的腰,孫良呼吸微急,褪去那一股子正經勁兒,眼裏充滿了欲望。


    “大人…您不要這樣,奴婢當真是怕黑。”瀲灩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了,捏著孫良抱著她的手,顫顫巍巍地道:“您…點支蠟燭,隻要點支蠟燭,要奴婢做什麽都可以。”


    柔弱的美人哭得好傷心,孫良愣了愣,竟然覺得有些心疼。本是想貪一時之歡,但是不知怎麽,突然就不忍心看她這麽難過。


    這耳房是木頭搭建,裏頭放著簡單的木床木桌和一堆尚未來得及整理的麻布。看起來也不具備什麽逃跑的條件。孫良歎了口氣,放開瀲灩拿出了袖子裏的火折子。


    木桌上還有半截蠟燭,也不是很費事。孫良伸手點了蠟燭。


    瀲灩終於笑了,映著燭光柔和地看著麵前的人:“大人真是好人。”


    孫良哼了哼,喉頭一動,翻身便將瀲灩壓在了木床上。


    美人身子柔軟無骨,細嗅處芳香盈鼻,是個男人就會為此瘋狂。孫良急切地在瀲灩脖頸上落下一吻,被這溫柔鄉暖得一陣恍惚。


    瀲灩任他折騰,隻輕輕一笑,低聲道:“大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身上的人敷衍地應了一聲,抬頭又要來吻她的唇。


    但是,眼前的美人,不知怎麽就模糊了起來。孫良努力地看了看,還是看不清楚。


    好像哪裏不對勁。


    身體某處有細微的疼痛,他伸手摸索過去,碰到了一支銀針。


    “最毒的,到底還是婦人心。大人來世還是記住這句話吧。”美人的聲音如出穀黃鶯,卻冷得叫人害怕。


    身子被猛地一踢,孫良滾落到了地上,吐出一口黑血。一句話也沒來得及多說,便斷了氣。一雙驚懼的眼,都沒來得及閉上。


    瀲灩冷冷地看著,哪裏還有剛才的驚慌神色。嫌棄地拿袖子擦了擦脖頸,快速地下床,將一旁的窗戶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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