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言一菲眼淚鼻涕都哭得混合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眼前遞過來一張白色的印花手紙,手紙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的時候,言一菲停止了抽泣,她抬起手背擦了擦她臉上狼狽的淚水。zi幽閣.


    擦幹以後。咬了咬下唇,順著手紙看上去,才知道麵前站著的是穿著白色襯衣,黑色包裙的茉助理。


    茉助理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保鏢。


    看到這個陣仗,她自然預測到什麽,言一菲猛然從地上站起來,想要轉身逃跑。


    “言小姐,你覺得你能逃到哪裏去呢?”


    “……”


    言一菲那跨出去的步子終究是愣在了原地,緊接著,幾個黑衣保鏢也走了上來,架住了言一菲的手臂。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言一菲失心裂解的大叫,她像瘋了一樣的拳打腳踢,但終究是踢不過幾個大男人,她最終被累得趴在座位上,歇息了幾分鍾後。她拽起座位下的一個扳手使勁的敲打玻璃,到底是這車子的玻璃厚實,加上她才砸了幾下,就被保鏢再一次的鉗製住了。


    這一次。他們幾個男人也學聰明了,直接緊緊的按著她的手臂不鬆開。


    “言小姐,我說,你這是何苦呢?孩子流掉了,宋總雖然有錯,可程曉夢不也受到懲罰了嗎?宋愷威雖然說了你,但終究還是舍不得你走,你安生點,有話好好說。別氣著了身體。”


    就連駕駛位上的茉莉都捏了一把冷汗,她一邊開車,一邊回過頭來,對著後座上氣喘呼呼的言一菲勸說道。


    可是言一菲想到再一次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別墅,她就無法淡定。


    她甚至搞不懂,宋愷威都這麽討厭她了,他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她,他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過她。


    他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她走。放她自由。


    什麽時候回到別墅的,言一菲已經不知道了,回到別墅的時候,她並沒有見到吳媽,而是兩個年輕的婦女,大概三十來歲。


    她回去以後,因為已經到了家,看護她的保鏢們自然管不了那麽寬。


    言一菲剛開始要鬧著從二樓跳下去,可是最後,茉莉讓人把落地窗都從外麵鎖起來了,打不來落地窗,她就砸東西。


    什麽都砸,宋愷威衣櫃裏所有的衣服。都被她砸在了地上,砸完之後,她就用腳踩。


    砸完衣服不服氣,還有其他的,杯子,男士保養品,香水,通通都砸了。土休腸號。


    她甚至想衝進那個油畫室,撕掉裏麵所有的油畫,她真的很想看看,她撕掉他最心愛之人的油畫,宋愷威會不會氣死。


    她真的很想看看他那氣得半死的表情。


    可是,她居然沒有找到鑰匙。


    她站在油畫室門外,狠狠的踹著那個木門,看上去破舊的木門,居然怎麽也踹不開。


    鬧到了什麽時候,又鬧成了什麽樣子,言一菲已經不知道了,反正整個別墅都是一片淩亂,廚房裏的碗筷,盤子,碟子,都破碎在地上,桌子茶幾,都倒在地上。


    那兩個女傭人也不敢收拾,甚至聲都不敢吭,隻能任由言一菲使勁的砸。


    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子裏麵的淩亂已經被收拾好,睜開眼睛了好一會兒,才隱隱的看見像是天色昏暗,像是傍晚。


    昏暗的黃昏光影下,若隱若現的呈現著那張熟悉的冷峻麵孔。


    他就側著身子躺在言一菲的身邊,一隻手擁著她的腰,一隻手還搭在她的身上,連同身上白色的被褥一起被他抱在懷裏。


    言一菲心裏的氣焰並沒有消除,她無力的睜大眼睛,看著那張臉。


    濃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單薄的唇,棱廓分明的臉上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睜開眼在眼前,閉上眼在夢裏,好像呼吸一樣糾纏著人,一刻也不放開。


    就這樣,讓言一菲刻不容緩的痛楚著。


    有一滴淚從眼角無聲的滑落,他的睫毛突然顫了顫,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一下子睜開了眼。


    看見言一菲眼角的淚水,他像是猛地震驚了一下,但立刻那雙眼睛又慢慢的平複了下來,隻是擁著言一菲的手更緊了一些,將她抱著一直貼上了他的胸膛。


    言一菲一動不動,連掙紮都沒有,隻是這麽躺著。


    “氣消了?”


    “……”


    言一菲沒說話,任憑那不受控製的眼淚往下流,所謂的自尊,尊嚴,在這一刻,都忍耐不住,**裸的擺在他麵前。


    “自己做錯了事,脾氣倒還挺大。”


    兩個人近在咫尺的躺著,鼻尖幾乎貼著鼻尖,呼吸糾纏,吞吐著彼此的氣息,如果是在平時,空氣一定會炙熱得讓人心顫,可這一次,不管貼得多近,言一菲的指尖都是冰冷的,好像血液凝結得無法融化。


    慢慢的,他也感覺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了一絲黯然,擁著言一菲的雙手也更加用力了。


    “哭什麽?”


    “放我走!我要你放我走!”


    “你知道的,這不可能。”


    他將臉埋下來,緊緊的貼著她的臉頰,滾燙的臉頰貼著她冰冷的肌膚上,帶來了一陣異樣的感覺,她在他懷裏僵硬著,聽見他一字一字的說:“我不會讓你離開,不管你做了什麽!至少我厭倦你之前,你哪兒也不能去。”


    “宋愷威,你別逼我!”


    言一菲緊緊的咬著牙關,雙手緊緊的拳握在一起。


    宋愷威稍微鬆開了她一些,騰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怎麽那麽強?”


    “你的一切我都稀罕,你我也不稀罕,你放我走!我不要當你的xing奴隸!”


    “那你要什麽?”


    他冷峻的臉,突然更加的冷厲了一些,他深沉看著她的眼睛,帶著深深的審視,像是在她的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我不要,我什麽都不要,你的一切我都不稀罕,我隻要你放我離開!我要離開!我要離開你,我要離開雲城市!”


    言一菲痛苦的吼著這一句,甚至說著它們的時候,還不停的捶打著宋愷威的胸膛,她一邊捶打,還在一邊嘶吼:“我要離開,我要離開……”


    不知道就這樣到底重複了多少遍,重複著這些話的時候,言一菲感到胸口一陣快要迸裂的疼痛,而他的目光狠狠的閃爍了一下,那張如同岩石雕刻一般剛毅的臉上分明出現了一絲裂痕。


    “我說過,你不能離開!”


    “我要離開!”


    他冷冷的看著言一菲,在黑暗中幾乎已經分辨不出那雙眼睛裏的感情到底是喜是怒,隻是在長久的沉默之後,他慢慢的低下頭,滾燙的嘴唇吻上了她的眼睛,隨後沿著眼睛,吻上了她的唇。


    言一菲剛開始據理力抗,卻因為鬧騰了這麽久,力氣早就用在了摔東西上,所以這會兒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去推開他了。


    被他吻了一會兒後,言一菲又覺得困了,他的氣息裏,有一股悠然的安神香的味道,慢慢的神智恍惚,最後在他的懷裏靜靜的睡去。


    宋愷威抱著睡熟的言一菲,她在他懷裏,時不時的掙紮幾下,額頭還冒著冷汗,緊接著就聽見她嘴裏痛苦不堪的呢喃:“媽媽,別離開我。”


    喊著喊著,她在驚愕的夢中似乎很痛苦,表情也是深深的皺著。


    過了一會兒,又聽見她不停的喊:“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再過了一會兒,她不停的搖擺著身體,甚至還流著淚:“放我走!宋愷威,放我走!”


    前麵兩個,還沒有讓宋愷威生氣,在言一菲念叨著後麵這一句的時候,他溫和的臉上瞬間瞬間又浮出了幾絲很深的冷氣。


    跟著,他也鬆開了言一菲,讓她著急躺著,不管她怎麽在噩夢中呐喊,尖叫,他都沒再抱她,而是冷漠的坐在沙發上,木訥的看著床上的滿頭冒著冷汗的言一菲。


    第二天早上,言一菲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睛,吃力的撐起身子,才發現她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嚕咕嚕叫了。


    打開臥房門的時候,門口站著的兩名女傭像是等待了很久了。


    她們見到言一菲起來,立馬對她露出了笑容,然後稍微胖一點的說:“我叫阿玲!”


    另外一個瘦一點又接著說:“我叫月月,宋總吩咐我們,以後要好好的伺候您。”


    言一菲站在門口點了點頭,才突然意識到什麽,急忙轉頭看了看一眼白色的大床。


    言一菲再回過頭著麵前的兩名傭人:“昨晚上宋總回來了嗎?”


    “不知道啊!好像沒有吧!”


    月月看上去要年輕一些,她這麽一說,卻瞬間被胖一點的阿玲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阿玲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昨晚上睡得晚,好像沒聽到宋總回來啊!”


    沒回來嗎?


    可是她迷迷糊糊中明明說了那麽不堪的話,他真的沒有回來?


    多隱約還記得他抱著言一菲的感覺,而且,她還跟他說,要他放她走。


    原來全都是一場夢?


    這時,阿玲笑眯眯的說:“言小姐,您想吃什麽?宋總說您剛剛小產,讓我們一定要伺候好您,您看您想吃什麽,我們這就去弄。”


    言一菲低著頭,微微的凝滯著眉心,想了一會兒:“我想吃點稀飯和泡菜。”


    “言小姐,您剛剛小產完畢,得吃好一些,要不然以後身體不好,還可能懷不上孩子。”


    孩子?


    說到孩子,言一菲心中又是一愣。


    曾經,她的夢想,是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然後給他生個一兒半女,他負責掙錢,她負責貌美如花。


    可是現在,她隻希望離開這個牢籠,找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城市,找個老實的男人嫁了,生兩個孩子,平淡淡的過日子。


    可是這樣的願望,好像都沒有辦法實現了。


    想了一會兒,言一菲苦笑了一聲,對月月和阿玲說:“你們看著弄吧!”


    他們接到‘命令’後,就立刻去弄了,弄好以後,言一菲吃了不少,人是鐵飯是鋼,她就算要跟宋愷威和程曉夢抗衡,也要吃飽了再抗衡。


    吃完飯以後,別墅外麵響起了車子的聲音,剛開始言一菲還以為是宋愷威回來了,但是外麵響起的是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不一會兒,那個慢慢走了進來。


    原來是茉莉,月月和阿玲兩個人打了招呼以後,幾句退下來了,茉莉走到她麵前,瞟了一眼餐桌上所剩無幾的菜,笑得倒是滿意:“你總算想通了吧?”


    言一菲不想說話,而茉莉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屋子裏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她慢慢的走到言一菲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靜靜的看了言一菲一會兒,平日裏總是凝著一層忙碌的眼睛裏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身體好些了吧?”


    “都這個點了,你怎麽會來?來給宋總當說客嗎?”


    “宋總說今天不會來,程曉夢眼睛痛得厲害,晚上鬧著要宋總陪她!宋總擔心你出什麽事,怕你想不開,讓我過來看著你。”


    頓然一下,一股酸澀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言一菲當然知道,也一直告訴自己要想得開,這個孩子就算真的生下來,也未必會幸福。


    可是就算她言一菲給不了孩子富足的生活,她至少還有生活的希望和動力,可是現在的她,一無所有。


    不管言一菲怎麽說服自己,這個孩子終究是她的骨肉,是她心裏最深的期盼。


    一想到這裏,言一菲心中頓然酸楚了。


    茉莉看著她難過沮喪的樣子,又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慢慢的說:“宋總其實也很難過,今天早上在公司開會的時候,他都失神了,還莫名其妙被言子豪鑽了空子,害得宋總被董事長罵了一頓。”


    言一菲緊緊的咬著牙關,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是難過,他心疼的是孩子,跟我沒有什麽關係!”


    言一菲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身上單薄睡衣令她微微顫抖了一下,伸手攏了攏衣服,慢慢從椅子上站起:“我上去睡了,你今晚睡哪裏?”


    “我睡房裏的沙發吧,晚上你有什麽事,我還可以給你倒個水什麽的。”


    “好!”


    言一菲沒有拒絕,自顧自的先上了樓,也不知道月月她們坐的雞湯是不是有安神的功效,言一菲喝完以後,就總是想睡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又是第二天了,突然想起今天是周末。


    宋愷威不上班吧?


    他會來嗎?


    才這麽想著,言一菲就聽見別墅的樓下,響起車子的聲音,言一菲站在落地床上,看著宋愷威正從車子上下來。


    言一菲眸子閃了閃,立馬跑到臥房的門口,將臥室的門,從裏麵反鎖了起來,想到他可能會拿鑰匙來開。


    索性拖著床頭邊上的櫃子抵製在門背後,覺得還是不安心,又使勁的將沙發挪了過去。


    果然,兩分鍾不到,言一菲聽到了上樓的聲音,而後就是他在開門的聲音,他開了兩下,沒有打開,又似乎拿出了鑰匙,因為門背後抵製的那些東西,他並未成功的打開麵前的門。


    過了很久,他低沉漠然的聲音在晨幕中響起:“開門!”


    雖然心裏什麽都知道,可是真正聽到他的聲音,心卻還是狠狠的跳了一下,微微帶著些疼。


    言一菲對著門口堅決的說:“打死我也不開。”


    外麵的呼吸一下子沉重了起來,已經很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於是開口說:“我知道,門攔不住你,可宋愷威,就算你今天進來了,也隻是進了這扇門而已,你也進不來我的心。”


    “你鬧夠了?”


    外麵的人咬著牙,就算沒有見到他那張臉,單單憑這句話,也能想象得到他那張張英俊的臉上透著多深的寒氣。


    言一菲坐在床上,輕輕的笑了一下:“我好累,我沒有力氣和你鬧!”


    “……”


    外麵像是沉默了一會兒。


    言一菲又說:“宋愷威,你明明有妻子,卻還要囚禁著我不放!我真的好累!”


    外麵一下子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好像連呼吸都停止了一樣,但是那個站在門外的人,卻依然沒有說話。


    言一菲冷笑了一聲,又對著門外的人說:“我不想做你的女人!我真的好累!”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言一菲自己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而下一刻,臥室的門發出了一聲哐啷的巨響,被硬生生的踹開了。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但在這樣靜謐的夜裏這種巨響還是讓言一菲驚了一下,就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帶著煞氣幾步走了進來,逼近到言一菲的身邊一把抓住言一菲的手腕,一個狠力,便被他拉到了他的麵前:“你剛剛說什麽?”


    他問著這話的時候,臉色蒼白,眼睛血紅,他憔悴得讓言一菲有些陌生了,可即使憔悴,卻仍舊帶著無比的煞氣,捏著言一菲手腕的那隻手一用力,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他的怒火下,會焚燒一切,這些言一菲早就知道,也早就嚐過,過去言一菲會害怕,因為怕疼,怕屈辱,怕他永無止盡的索取,但這一刻言一菲卻隻是淡淡的看著他,笑得像一縷隨時會漏過指尖的風,輕輕的說:“我不想做你的女人!一刻也不想,你讓我走!”


    他的臉色更加沉了,暗黑的煞氣像是要摧毀她身上僅有的一點堅韌,他深深又諷刺的皺著眉心:“你再說一遍!”


    言一菲卻仍舊笑著,目不轉睛又倔強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淡淡的說:“你放我走!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你走的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放你走?”


    他咬著牙惡狠狠的說著,突然用力狠狠的一甩,被他摔得跌倒在了白色的大床上。


    他臉色鐵青,目中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是不是走了以後,去找你的言子夜?”


    言一菲冷笑一聲:“我誰也不找,你放我走!”


    宋愷威冷嘲熱諷的苦笑幾聲,他什麽也沒有再說,站在那裏看了言一菲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臥室。


    他下了樓,問了月月和阿玲,言一菲吃了早餐沒有,阿玲回答說沒有,宋愷威也沒有責備她們,親自到廚房給言一菲弄了雞蛋和牛奶。


    但他端上來的時候,言一菲沒有領情,她直接將托盤裏的雞蛋和牛奶打翻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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