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同一個人,明明就是她先遇到、先愛上、先擁有的男人,可是他最光輝、最耀眼的時候,卻不是跟她在一起?


    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下一秒,一個煙頭便狠狠按到了腕上。z幽瞬間,一股刺鼻的皮肉燒焦味,滋滋地疼,她卻恍若未覺,目光呆滯地定在那一抹半休閑的黑色身影上,久久不散----


    ***


    另一邊,兩人經曆得越多,相處得越久,就像是天然相吸的磁石,磨去了尖銳,對彼此越發的情不自禁。


    坐上車子,小巧的腦袋整個埋在細柔、還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抱枕裏,千悅滿腦子卻是殷以霆扔飛鏢時專注而又意氣風發的樣子。


    他的動作不是刻意的擺弄,而是十分的隨意,就像是隨手拿個衣服、放個茶杯一樣簡單,可每每他的飛鏢擲出。都像是長了意識一般。準的讓人驚呼。


    第一次,她覺得身邊的男人…真得太帥了!


    摒棄一切,單就舉手投足間那運籌帷幄的淡定沉穩,就好像…整個天下都不放在他眼底一般,那種淩然的霸氣自信,當真讓人折服得五體投地。


    傻笑著,千悅扭頭看了看他:‘哇,原來專注開車的他,也好帥啊!’


    直覺自己要中邪了,回神,耷拉下腦袋,下一秒,抱枕擋著的小手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下:


    ‘華千悅,你幾歲了!能不能有點出息?’


    可是剛擰完。不自覺地,她又轉頭去看了,邊看,嘴角還不住微微上揚。


    “怎麽了?一個抱枕,這麽開心?跟我們家裏的,有什麽不一樣嗎?”


    “呃?”


    回神,千悅搖了下頭,轉而,又重重點了下:“恩,恩,不一樣!不一樣!老公的戰利品嘛!怎麽會一樣?”


    看著枕頭,想著他的樣子,她的心都噗通噗通的亂跳了。


    垂眸。千悅又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完了。真是病得不輕了!


    見她時而興奮,時而頹廢,時不時地還嘀咕上兩聲,坐著也是不安穩,表情更是多變,眼角的餘光瞄著她,殷以霆都覺得自己像是打了雞血,一路沒有絲毫的倦怠。


    兩人回到家,已經臨近十一點,少有的晚歸,卻也是少有的愉悅。


    放緩腳步,牽手上了樓,關上門,千悅才呼了好大一口氣,隨即又興匆匆地去收拾那一堆戰利品。


    見她每次回來都要忙忙活活地擺弄上一陣,殷以霆也沒管她,先去衝了澡。


    換了睡衣出來,就見她已經將那個戰利品的抱枕放到了她自己專坐的辦公桌前的一個矮蹲的沙發上,還擺的非常好看。


    桌上的包包也換成了剛兌的限量獎品,她正整理著往裏塞一堆東西。


    “好了,很晚了,幫你放了水,快去洗澡吧!”


    有時候,他真覺得自己像是養了個孩子!可能從小就一直是兄長的緣故,也習慣了照顧弟弟,以長為尊,而她又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殷以霆對她自然是又嚴厲又寵愛,也是少有的…喜歡又縱容得不得了!


    “喔…好!”


    將桌頭的東西重新調整了放好,千悅突然覺得以後不能什麽都往家裏帶了,這麽大的房間,都快被她塞滿了!興匆匆地看了看自己抓娃娃抓來的一堆戰利品,第一次,她動了掛到店裏轉讓的念頭。


    但也隻是一閃而逝,轉身,她就抱著睡衣進了浴室。


    休息了一下午,殷以霆瞬間像是新生一般精神百倍,拿著手機,吧台邊倒了杯紅酒,查看了下郵箱,隨手處理了一些。


    睡前喝點紅酒,對身體是非常有好處的!想起來,開心難過地,他也會喝上一點。


    一坐,不知不覺地,也是十多分鍾。


    千悅出來的時候,就見他半依靠在吧台邊,一手端著酒,一手還翻看著什麽。[]上前,站到背後,無意識依賴地,她的頭已經靠了過去。


    驀然回神,殷以霆才把隨手翻看的新聞關了,抬手將她抓到了身前:“要不要喝一杯?”


    總覺得很久沒跟她這麽和睦相處了,殷以霆的心情也是別樣愉悅的。


    “恩!”


    這夜的氣氛很好,千悅便也要了一杯,酒能助興,也能壯膽,兩人都喝了一點。土匠在才。


    殷以霆剛放下酒杯,就見千悅又撲騰著貼進了他懷中,這投懷送抱的架勢,當真把他驚到了:


    ‘這女人,怎麽了?今天怎麽好像特別黏他?而且還很喜歡靠著他、抱著他、在他身上亂蹭?’


    要知道,平時,特別是晚上,他多靠近她一點,她都是躲避唯恐不及的,生怕他把她吃幹抹淨、生吞活剝了一般!


    “怎麽了?”


    撫著她的秀發,殷以霆一隻手環到了她的腰上:“這麽想我?是我最近…太偷懶冷落佳人了?”


    “沒正經!”抬眸,千悅‘呸’了他一下:“不能不煞風景嗎?”


    她就是單純地想靠著他,感覺,很安全!有他在,她好像真得什麽都不用擔心的!她想要什麽,他都可以滿足!可是她貪心地,卻隻是想要他----想要他的心,想要全部的他!


    粗糲的指腹把玩在她細美的下頜,殷以霆調笑的眸光卻也帶著幾分的認真:“男人的愛,這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寶貝兒,你讓我很滿足!”


    也許,骨子裏他也是個壞男人吧!這麽快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了!但跟她在一起,每一次,他都比曾經狂熱!


    這幾年因為身體的緣故,因為青秀的緣故,身心的打擊,曾經還算熱愛的這種事,他都已經習慣沒有了!甚至於,偶爾午夜夢回想起,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從此冷淡下去了。


    可事實上,兩人在一起後,他比年輕的時候還瘋狂!也許,他的身體才是最真實的,早就對她投降了。


    “我喜歡你!非常喜歡!”


    能一輩子擁有這樣一個女人,他很知足,也很感激。


    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話,千悅也是激動得眼底都冒了水花,纖細的藕臂纏繞著他的頸項,額頭抵在他的額上,柔情的回複同樣也讓他震撼:


    “以霆,我也愛你!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兒!”


    沉醉中,千悅並沒有注意,他說得是‘喜歡’,而她回應的是最真實的‘愛’!雖然,事實上,對殷以霆而言,這兩個字跟他有些說不出口的‘愛’字無異!


    這一次,是千悅主動吻得他,細碎的吻試探地帶著膽怯,卻一點點在他回應中為他燃放成燦爛的焰火!


    真正的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燦爛過,燃燒過,即便最後是飛蛾撲火,都依然無怨無悔!這一晚,千悅少有的奔放迎合,兩個人的熱火再度燃上了新的高度,彼此交付間,更是璀璨的濃濃深情,第一次,千悅的感覺完全的不同,全身心的投入著,全身心地回應著,像是不再僅僅是為夫妻的責任,而是真正地想為愛人奉獻綻放----


    隻是,她做夢也沒想到,一夜後,她的淪陷,她的交付,也成了她日後潰守、跌倒的根源。


    ***


    風雨後的天空,總是別樣的燦爛嫵媚,卻也如同暴風雨的前夜,別樣的靜謐。天堂,地獄,往往其實隻在一線間。


    並不知道千悅哪裏得罪了珠心,珠心的做法卻讓殷以霆很不高興。原本一而再地,他都沒有追究,這一次,他卻不自覺地就記到了心裏。


    第二天,一到辦公室,他就把殷俊凱叫了過來:


    “公司所有跟珠心的合作期滿後一律不再續約!這個女人…心胸太小,成不了大氣候,早晚,得扯後腿!”


    “珠心?怎麽了?我覺得她人員其實還不錯,也沒什麽緋聞,聽說也從不耍大牌!藝德應該還可以吧!很多劇組都非常喜歡找她合作!她得罪你了?”


    “就是沒得罪,我才覺得奇怪!她不止一次欺負千悅!上次海選,聽說她就真的扇了千悅耳光…這個勉強算情有可原!昨天,我們偶然遇到,她溜著旱冰,跑得飛快,居然故意去撞千悅?還在她的鞋子裏放了紮腳的東西!”


    “不會吧!好好地…她針對千悅幹什麽?難不成----”


    還對他有意思?平時,沒看出來啊!這女人,演戲演傻了吧!


    “誰知道搞什麽?給她點教訓,幫她長長記性!這種女人,我不希望跟她沾邊!”吩咐著,殷以霆還抽了幾分文件簽了後,遞給了他:


    “最近的a,你看看有什麽意見,後麵我們再商量!”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接過文件,殷俊凱略一琢磨,便有了主意: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唄!


    他找編劇加幾場戲,找人多扇她幾個耳光不就得了?旱冰場,更簡單,花錢買通幾個教練,隨便找幾個人,撞她幾次就k了!


    這個女人,真是,好好的日子不過,自己惹麻煩!是該幫她長長記性,一個吃青春飯的高級雞,還敢來這套?


    起身之際,又想起什麽地,殷俊凱又補充了句:


    “對了,哥,下周六的晚上,壹號周年慶,雲鷹還搞了個折扣紀念活動,還弄了幾個國際舞娘過來,有模有樣的!辦了個小party,都是熟人、朋友,大家自己人也正好一起聚聚,熱鬧熱鬧,你也一起來吧!”


    “好!知道了!”


    周年活動,肯定又有小禮物吧,他家那小女人最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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