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公…今天,可以想玩什麽,就玩什麽嗎?”


    其實對這種地方,她根本也沒什麽興趣,她最大的業餘愛好除了看書、必要的保養自己,就是去看各種玩偶展。這是她的愛好。也許是這三年憋成的習慣,更多的時候,她更喜歡靜,哪怕一個人靜靜地呆上一天,她也能自娛自樂,不會覺得悶。


    雖然隻是一眼,可是她就是覺得剛剛一閃而逝的女人——是珠心!


    不太清楚這個女人是什麽心思,可她的直覺,她很關注他們二人的生活,而且,最近的事兒,或多或少地,都跟她有點關係。雖然,她現在跟沈封走得近,可潛意識裏,她卻還是有種危機感。甚至。隱隱地會覺得,這個女人,是針對她而來,總想要跟她一較高下。


    雖然說不出為什麽,可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就是這麽毫無道理。


    拉著殷以霆的手,千悅就想去跟她玩一樣的:‘她討厭她每次都是一副看她笑話的架勢,難得殷以霆肯退讓,能讓她稍稍扳回一成,她就想讓她也自打一回嘴巴!’


    “當然!今天就是帶你來玩的!”


    摸了下她滑膩的小臉蛋,殷以霆也知道這小女人八成又動什麽歪心思了。


    “那邊是什麽?我想去那邊…”說著,千悅伸手就往裏側t字過道的一邊指了指。


    “應該是…射擊球廳之類的吧!走,我帶你過去看看…”


    隨即,兩人牽手往一側拐去。果然。接連的幾個大間,都是人頭攢動的架勢,見不時有服務生、客人跟殷以霆揮手,千悅頓時肯定,他果然是這裏的常客。


    四個一個逡巡,果然走廊兩側,大大小小還真有不少分類。


    頓時,千悅禁不住幽幽歎了口氣:‘不知道,她玩什麽去了?看來,這點小小心願都無法完成了!’


    “怎麽了,想玩什麽?我們可以每個房間都逛一逛,你慢慢想…”


    加她剛剛還挺興奮,轉過來就蔫了。殷以霆都覺得她的表情實在太鮮活了。跟她在一起,什麽都不做,都夠他樂半天了。


    “不要!這種一看就是煙熏火燎的,去那個吧!”


    嫌惡地伸手指了指一邊的麻將屋,千悅指了指斜前方的一間大屋子。


    旱冰,她好像還沒玩過!


    一路被她拉了進去,抬眸,殷以霆卻還是明顯呆愣了一下。


    旱冰,是朱青秀很喜歡的!當年,他會學,還是因為她。


    見簡易欄杆圍起的旱冰場上,不少男男女女在全場撩動,還有帥得一臉血的教練在指導、幫忙,連進出口的保安都是製服筆挺的,一邊的角落,還有一家人帶著孩子來玩的,瞬間,千悅對這個俱樂部的形象大為改觀。


    “哇…好帥!你看他們溜得好美…你會嗎?我也想玩!我也要玩…那個鞋子…”


    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一路牽手滑行、還翩翩起舞的男女,千悅一手還興奮地拽著殷以霆的胳膊,激動地雙目放光。


    “那邊就有租的,走吧!我帶你去!”


    見她跟沒見過世麵的孩子似的,殷以霆寵溺地拉著她,往一邊的櫃台區走去,不一會兒,就已經拿了兩雙全新的旱冰鞋出來。


    場地的設計很人性化,換鞋區都是在場地外圍的周邊,兩人也沒選專門的包間,同樣是大眾化的隨便選了一個鞋架,在邊上便換了下來。


    原本還興匆匆地,一起身,千悅就差點栽到地上,抓著殷以霆,連動都不會動了。


    “嗬嗬,不要怕…放輕鬆,來,抓著我,慢慢地…”


    小心翼翼地將她牽入了旱冰場,扶到了初學區的欄杆處,殷以霆才鬆開手。見她渾身緊繃,笨拙地連動都不敢動,一邊解釋著,他一邊教她先體驗,感覺跟適應。


    “來,鬆手,慢慢過來,放輕鬆,保持身體平衡…”


    朝她伸手,卻始終隔著一點距離,殷以霆一路牽引著她慢慢離開一側的扶手。見她像是初學走路的孩子,張著雙手,全部目光全都在他手上,他也不禁被她專注的認真而深深取悅了:


    “過來…”


    每次千悅的手剛要碰到她,他就會恰到好處的後退,每次都差一點點,千悅不自覺地都會惱得哼哼:


    “恩…”


    不停地伸手抓他,不自覺地,她竟然也滑出了很遠。猛地一個伸手,身子一歪,頓時她便整個往前撲去:


    “啊!”


    尖叫一聲,本能地,她居然捂起了臉。撈住她,殷以霆抱著她,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小傻瓜!怕什麽,有我在,不會讓你摔著的!就是你的樣子…好像熊,笨得要死啊!”


    “你還敢取笑我!取笑我!”


    一手抓著他的胳膊,千悅也不怕了,一手就往他身前搥去…一角,兩人相扶,笨拙地嬉鬧著。


    滑了一圈,珠心一抬眸,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瞬間就刹住了步子:瞬間,五髒六腑仿佛都撞擊到了一起,疼得厲害!


    拳頭緊攥,漂亮的五官也開始扭曲,這是他們的專屬!屬於她的回憶啊!每次來這裏溜上一圈,都像是回到了當年,她都能感覺到跟他扶手相持的深情,那種全身心的托付、相隨的感覺,就像是交付了最重要的一生,很幸福!


    忿忿地瞪著兩人,她的眸底已經開始躥火:‘他居然帶這麽個蠢貨來學這個?他簡直是在玷汙他們的愛情!’


    拉了拉口罩,珠心腳下一蹬,對著兩人衝了過去。


    另一邊,殷以霆剛鬆開千悅,她便很沒安全感地嚷嚷了起來:


    “哎,你等等我…”


    “老公…”


    伸著手,她剛撒嬌地喚了一聲,突然‘嗖’得一聲,像是一道閃電一閃而逝,她卻感覺像是被風掃了一下,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就往後蹲去。


    “啊——”


    “千悅!”


    一時沒緩過勁兒來,待殷以霆伸手,雖然拉了她一把,千悅還是一屁股蹲到了地上:“哎呦!”


    “千悅?怎麽樣,有沒有摔著?”


    扶著她,殷以霆也不自覺地往那一道消失的藍色身影上看去,順著他的目光,一眼,千悅便認出了那件衣服:


    珠心?!


    這個女人,肯定是故意的!什麽心思,吃著碗裏的還惦記別人鍋裏的?她分明就是見不得人恩愛啊!腦子有毛病吧!


    拉起她,殷以霆還幫她拍了拍身後的衣服:


    “疼不疼?有沒有摔到哪裏?別留下病根,哪裏疼,我們就去檢查下!”


    搖了搖頭,千悅道:


    “沒有,幸好你拉住了我,要不屁股真要開花了!不好玩!我不想玩了!”


    “好!那我們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這人,也是——”


    保護地整個圈著她,殷以霆禁不住蹙了下眉頭:‘這麽硬的地方,還這麽快的速度,要真撞出去,不小心,真會出人命的!’


    以為隻是個普通的玩客,殷以霆不滿,也沒往心裏去,便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了出去。


    兩人剛一走到鞋架旁,就見一個小男孩正拿著千悅的鞋子搗騰。


    “小朋友,你幹什麽?!”


    殷以霆一吼,嚇得小男孩便鬆了手,另一邊,一名美貌的女子便跑了過來:“小恒,怎麽能亂動人家東西?”


    拉著男孩的手,女子還拍了一下,先給小男孩扣好鞋帶,才起身道:


    “對不起,先生,小姐,小孩子不懂事,抱歉!小恒,還不跟叔叔說對不起?媽媽怎麽教你的?怎麽能亂動人家鞋子?”


    “不是我..是那個阿姨往姐姐的鞋子裏放東西,我看到了,就想拿出來!媽媽不是說,要做好事,小朋友會更喜歡我的嗎?鞋子裏有東西,會紮腳!你看,那個紅色的鞋子裏也有…是我倒出來的!”


    瑟縮在婦人身後,小孩伸手指了指門口方向,又指了指一邊架子上一雙紅色高跟鞋,又指了指地下的明顯帶著尖銳的三角珠,像是從女人裝飾品上的配件。


    順著小孩的手,兩人又看到了那抹藍色的身影,再配到地上千悅白色的半休閑鞋,跟另一雙明顯是女人的紅色高跟鞋…對望了一眼,兩人也順時恍然大悟。


    這分明是有人故意針對而來。


    不自覺地,殷以霆眯了眯眸子:是誰?這麽惡作劇?難道是奔著千悅來的?


    “原來是這樣,是我們誤會了,該我們說謝謝!”


    對著婦人笑了笑,千悅隨即蹲了下來:“你叫小橫,是不是?真是個好孩子,好乖!”


    突然想起包裏的鑰匙上,出門前,自己掛了個小老虎,翻出,千悅便解了下來:“這個給你當獎勵!謝謝小橫!拿著玩吧!”


    見孩子伸了伸手,又縮了回去,女人見不是貴重東西,也點了下頭:“阿姨給你的,拿著吧!”


    “謝謝阿姨!”


    隨即,女人牽著小孩離去,千悅跟殷以霆也開始準備換鞋。因為孩子的話,兩人細細地倒了下,檢查了翻,果然,千悅的兩隻鞋子裏,都被人放了些雜物。


    “以後穿鞋,都得改個習慣了!”自嘲著,千悅有倒了下,才穿到腳上。


    “恩,小心使得萬年船!”應著,殷以霆卻隻覺得現在人心,真是壞透了。土引狂弟。


    兩人剛一走出,就見那對母女半蹲站在過道中央。


    “小橫,不可以亂說話!”


    “我真得沒撒謊,沒看錯!就是這個阿姨往人家鞋子裏放東西!”


    順著小孩的手,兩人看到了牆上巨幅的宣傳照:


    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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