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以為她要的隻是在徐姨那裏的一個公道嗎?他以為她這麽久以來就是一直喜歡跟徐姨較勁?


    想當初,她心裏稍為轉個什麽念頭,他馬上就能一眼看透,讓她的小心思在他麵前完全就無處遁形,那會兒她還抱怨她有讀心術,難道,隻是因為那時候的她簡單嗎?女人一旦愛上一個人,心思真的像海底針一樣難猜?


    又或許,他什麽都知道,隻是在裝傻……


    不過,管他了,再也不想去琢磨和分辨了,本來這就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更何況他的心思比誰的都深,都沉。


    所以,沉默吧……


    “好了,我知道你昨晚很辛苦,去睡個午覺,我等會就來。”他說完,把她推進房間裏,掩上門,自己走了。


    她知道他是去給徐姨拿午飯,而她,是真的需要睡個午覺了,看見床就有種眼皮撐不開的困倦感,現在這混亂的腦子還是等清醒的時候再理理清楚吧。


    倒在床上,等待著入眠的過程裏,他回來了,進門也往床這邊而來,邊走邊脫衣服。


    她的警惕心再次提起,而他已經躺倒在她身邊。


    許自南也隻是默默聽著,並不回答,但也堅決不鬆開壓著衣服的手。


    他終於把手撤了出來,“真不想?”


    “嗯。”她堅定地回答。


    “那好好睡覺吧。”他放開了她。


    兩人各自躺著,許自南漸漸往一側移,一切好像回到了結婚初的時候,不,比那時候糟糕多了,那時候的她懵懂無知,對前路還有所期待和憧憬,不像此刻,心裏昏暗一片。


    身邊的人入睡得很快,不一會兒呼吸便變得均勻輕緩,他的確是累了吧,連續兩晚不睡,第一晚是接了南歆電話出去的,第二晚,不知是為什麽。


    想到南歆,她又想起了青青,還有手機裏那個奇怪的好友,自從換了手機,這些也都消停了。


    但願是真的消停了吧,她很累,再也不想被牽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去,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


    徐姨自那後便漸漸好了,當晚都沒有再發燒,第二天早上就已經開始下床做家事,晏暮青雖然一再提出讓她多休息兩天,可她堅持不肯。


    許自南始終懶懶的,不想說話,不想搭理任何人,晏暮青偶爾問她句什麽,她耐煩則嗯一聲,不耐煩也就給他個背影。


    其實,她明白,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狀態,她和晏暮青也不可能一輩子這樣下去,可是,她到底要怎樣,接下來該怎樣,她一時還弄不清,她需要時間來思考和驗證。


    “今天去畫廊,還是在家休息,或者是,跟常田去做綠計劃?”晏暮青去公司前問她。


    之前他說,讓她去公司做文員,5000薪水,沒提綠計劃任何事,所以,那時候他應是暫時不打算讓她知道綠計劃的,可是媽媽知道!她腦中頓時亮光一閃,對,媽媽知道,她想起來,媽媽跟他說了什麽,他說還沒到時候,一定是說讓她加入綠計劃中去,他才回答沒到時候,因為他還不想讓她知道!


    可是為什麽媽媽說忘記了?就是不願意告訴她,她的出嫁是一次交易這麽悲慘嗎?其實事實如此,遲早曝光,又何必隱藏?


    “我去看畫展。”她冷淡地說。


    “嗯。”他沒再說什麽,走了。


    小麥刻意在車裏等她,她也沒有什麽抗拒的,上了車,告訴小麥畫展的地址,小麥便載著她走了。


    “你先走吧,我可能要很久。”下車的時候,她對小麥說。


    “那夫人回去的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我來接。”小麥道。


    “嗯。”


    她步入展廳,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副極為引人注目的畫作――《日出》。


    人生在世,真正的哭一次又何妨,更何況,許多人說,藝術家都是瘋子,跟大多數真正的藝術家比起來,一個僅僅站在畫前痛哭的女人還不算太瘋。


    “小師妹?”突然有人說話。


    她趕緊擦淚,並不以為這是在叫自己。


    然而,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許自南!真的是你?”


    她循聲看去,隻見朝她走來的是她念大學時的老師――明老師,而明老師身邊,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


    “明老師。”她極不好意思地擦著自己的眼淚,沒想到會遇到熟人,這可就真的失態了。


    “真是你!我還沒留意呢,是一寒先認出你來!”明老師道。


    一寒?是誰?


    “小師妹,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年輕男子伸出右手來,“羅一寒。”


    羅一寒是誰?她有點蒙,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不過還是很有禮貌地和他握了握手。


    男子笑了,“羅一寒,寒時雨。”


    “啊?原來……”她這才醒悟過來,原來眼前這位就是師兄……“不好意思,我……”她真是無言解釋。


    羅一寒笑了笑,“沒事,時隔多年,小師妹不記得我很正常。”


    許自南更窘了,可人家還記得她……


    而且,她再一看,《日出》旁邊就是大版帶照片的畫家簡介:羅一寒,寒時雨,畢業於xx皇家美術學院……雲雲,她隻是一眼被這幅畫給吸引住,其它的都沒看了。


    其實,她此時眼眶通紅,腮邊還有殘淚,完全是哭過的痕跡,不過羅一寒像沒看見一樣,眼神十分平常,但明老師出於關心,卻沒顧忌什麽,直接就問,“自南啊,怎麽哭了呢?”


    許自南更加尷尬,自己內心那點事是沒法說的,隻好道,“師兄這副畫把我給感動了,畫得太好,讓我想起梵高的《星空》……”說到這兒又覺得不妥,慌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星空》是我最喜歡的梵高的畫作,師兄這副畫,傳遞給人的力量,給我的共鳴有點兒像它。”頓了頓,輕聲道,“上帝是月蝕中的燈塔。”


    她的燈塔呢?也許,她一直走錯了方向。


    她想多了,羅一寒倒沒有她揣度的那個心思,隻道,“謝謝小師妹喜歡這幅畫,我自己也很喜歡,星空也是我最喜歡的畫作,如果小師妹沒有別的同伴,就一起看看畫吧,請小師妹多多指導。”


    明老師也拉住了她的手笑道,“是啊,我和一寒剛剛還說起你呢。”


    “說我?”許自南真的很意外,羅一寒會記得她,一麵之緣而已。


    “可不是說你嘛!我最得意的學生!我跟一寒說,跟他比還有距離,但是假以時日,不定會超過他!噯,自南啊,一寒可還記得你的,問我是不是上次畫展跟他互動的小師妹,我說是啊,剛說到這,他就看見你了,你說巧不巧?”明老師笑眯眯地說。


    許自南有些難為情地笑,“難為師兄還記得我。”


    “你很有靈性。”羅一寒再次提到靈性這個詞,而後一笑,“很特別,也很美。”


    許自南沒有想到他後麵還有半句誇獎,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羅一寒的稱讚並沒有某些色字當頭的男人稱讚美女時的輕浮和調笑意味,給人的感覺是真誠的,是對美由衷的一種讚歎和記得,就像稱讚一副畫一樣,言語和眼神都讓人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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