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下來,“南兒,不可以在喝藥這件事上任性,過來,可以讓你先吃顆糖。”


    說白了就是不能在生孩子這件事上任性唄!


    她跟他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爬到了他身邊。


    “真乖。”他語氣變得柔和,讚孩子似的讚了她一句,並且果真把一顆糖往她嘴裏塞。


    她避開了,沒去吃那顆糖,賭氣地咬住了他手裏的碗邊,大口大口,一口氣把藥全部喝光了,因為喝得太猛,少許藥汁灑了出來,灑落在床單上。


    她是故意的!就是!喝完之後,唇邊全是藥,看著他質地優良的衣服,心裏恨氣不過,撲到他身上一頓亂蹭,將嘴上的殘藥全部蹭到他衣服上。


    他看著她這一係列孩子氣的動作,沒說什麽,隻去換了衣服,然後又拿了一套幹淨的床被來,輕拍她的屁股,“起來,換床單!”


    她趴著沒動,玩平板。


    “南兒!”


    還是沒動。


    最後,似無可奈何,把她從床上抱下來,放到沙發上,才能順利把床單給換了。


    結果,她又在沙發上玩開了,他隻好又把她從沙發上抱回來,他抱著她,她抱著平板。


    眼看她有抱著平板睡一晚上的勢頭,他把燈關了,“睡了,把那個東西放下。”


    她根本就不搭理他。


    晏暮青終於還是妥協了,放過了她,從她身上下來,躺於她身側。


    她心裏的氣沒完全消退,繃著聲音再一次道,“你去睡書房!”


    他沒動,隻在黑暗中低聲說了句,“南兒,不要得寸進尺!”


    什麽叫得寸進尺?她得了嗎?別說寸了!她厘米毫米都沒得到!她用腳丫去踢他的腿,“不想要你睡我旁邊!你在這我睡不著!你走開!”


    晏暮青沉默,任她踢。


    “你走開!走開!”她手腳並用地推著他。


    “南兒!”黑暗中的他皺起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並沒有感覺到危險靠近,手動不了還有腳,腳丫繼續蹬他。


    他翻身,輕易地就將她的腳壓住了,她的手依然在他控製之中,繼而整個身體。


    “你要幹什麽?我說了不行的……”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成待宰的羔羊了……“我不願意你不能強迫我的,否則這算婚內強奸!”


    “嗯!你去起訴我!”他陰沉沉的一句。


    許自南心裏有氣,是真不想奉迎他,所以拚了命地反抗,可是,反抗的後果卻是,她越反抗,他也越用力,最後反讓她陷入之前從未體驗過的激流裏,他好似是要刻意懲罰她或者說馴服她一般,比平時粗暴用力得多,沒多久,她便完全沒有了反抗之力,隻能任他所為了……


    第二天早上,她揭開被子的一角,偷偷看著自己一身慘不忍睹的痕跡,氣他的同時,更氣自己的不爭氣,為什麽到了後來,不但不反抗了,居然還……還很享受。


    他一大早地心情倒是不錯,好像已經忘了昨天的事了,她這個偷偷摸摸的動作也被他發現,突然問了她一句,“老不老?”


    她一時不懂他的意思,消化了一會兒,才想起昨晚說的話。


    她氣呼呼地用老字給他組詞造句,“恭喜晏先生老當益壯老驥伏櫪老不正經!”


    他倒是沒有什麽格外過激的反應,已經自己換好了衣服,打算下樓去了,走過來問她,“不起床?”


    她被子一拉,將自己整個遮住。


    “累的話就在家休息一天。”他俯下身來,把被子扒拉開,把她散亂的頭發也扒拉清楚,“記得喝藥。”說完,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許自南沒有在家休息,也沒有去畫廊,晏暮青走後,她就回了娘家,當然,去之前,還是被徐姨逼著喝了藥。


    狗狗真是通人性的小動物,她好多天沒回來了,可是小波跟她一點兒也不陌生,見著她就圍著她打轉。


    她沒有在晏家吃早餐,特意回家來跟小波一起吃的。


    回家就是好,完全不用一本正經坐在餐桌旁跟一群不喜歡的人一起吃東西,而且,她還可以吃自己喜歡吃的。


    許家的廚子,因為她喜歡川菜,所以投她所好學了幾手,她一出嫁,他的川菜就沒用武之地了,好不容易她回來,早餐就給她做了川味擔擔麵,外加幾個開胃菜,讓許自南美美地飽餐了一頓。


    她沒有告訴晏暮青她回了娘家陪小波,反正小麥會說的,此刻,小麥的車還在那停著呢,大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了……


    陪小波玩了大半天,連小波都玩累了,蔫蔫地去了自己窩睡覺。


    小波的窩在馮汐的房間,可見之前小波在這個家裏地位遠超許墨滄,而今,這個房間裏已經多出了好些許墨滄的物品,床上的枕頭也從曾經的一個變成了兩個,可見,這扇緊閉的房門,已經因為上一次的事故而對許墨滄打開了。


    許自南在馮汐房間裏待了一會兒,想起那個終日隱在黑暗中的媽媽,暗暗歎息,如果這種表麵的平和與幸福能一直維持下去,也未嚐不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安定。


    她立在窗口,窗簾是拉開的,窗外秋光逶迤,樹高天遠。而她記得,曾經的時光,媽媽房間裏的窗簾從來都是關閉的,從不拉開,從不……


    人有時候總是太執著,其實,隻要放下一個執念,打開一扇窗戶,風景就會完全不一樣。


    她扶著窗框,如此認為。目光從遠處收回,卻發現窗框處的牆紙磨損得有些嚴重,再細細觀察媽媽的房間,好幾處牆紙都有破損了,好像是什麽東西砸上去砸出的印記。


    她立刻想到的是曾經的媽媽如何將自己關在這密閉的空間裏,將東西一件一件砸到牆上發泄……


    但願,這樣的日子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吧……


    傍晚,她還是在娘家吃的晚餐,隻是,吃過飯以後,小麥就出現了。


    “夫人,晏先生說,您該回家了。”小麥畢恭畢敬地來請她。


    “我在家住幾天不行嗎?”她沒好氣地說。


    “夫人,晏先生說,您還得回去吃藥。”仍是那般恭敬的語氣。


    她在跟晏暮青這段婚姻裏,一開始就給自己框下了一個框,不爭不鬧,安安靜靜做一個合格的晏夫人,所以,她後來的行事,都以晏暮青的意誌為尊,並沒有想過反抗,再後來,這種遵從就成了習慣和自然。


    此刻,她雖然心中對晏暮青的命令有抵觸,但是,還是放下了自己的不快,跟著小麥回去了,反正小波也吃過了,它自己再玩會兒也該睡覺了。


    於是,跟工人交代了一番,自己回房間收拾東西,打算跟小麥回去。


    出嫁的時候,沒有帶太多東西過去,這一次既然回來,幹脆帶些自己愛看的書過去,免得偌大一個書房,全是晏暮青的書,她除了畫畫和玩電腦就沒別的事可幹。


    想到晏暮青昨晚說要喝茶,晏家並沒有人專於茶道,徐姨給他奉茶一直都是開水直接衝泡,並沒有專門的茶道工具,她便把家裏一套新的上好紫砂拿了出來,打算一並帶去。


    此外,還收拾了幾件特別喜歡的衣服,通通裝起來。在衣櫃的收納箱裏,還有些發夾釵子什麽的,是從前在家裏的時候用的,有時候不想梳頭,將長發隨便用釵子固定一下。


    她拿起其中一支,黃楊木釵,鳳翎釵頭。眉頭微皺,眼前畫麵一閃,好似孟潮白畫的畫裏,其中一副,她就是戴著這支釵……


    她將釵子扔下,另取了兩支,又在收納箱裏看見一支護手霜。


    她也記不得什麽時候把這支霜放在裏麵的,隻知道好像很久了,而她從來沒有用護手霜的習慣,所以一直擱在這裏。


    她拿起來一看,都已經過了保質期了呀!


    於是順手一扔,扔進了垃圾桶。


    如此磨蹭了好一陣,才提著一大包東西交給小麥,和小麥一起回了晏家。


    催著她回去的晏暮青,在她真的到家以後卻不見人影。


    她知道他在書房,可是,並沒有從書房裏來迎接她,這說明其實並沒有那麽需要她回來,等著她回來的,隻是徐姨手裏那碗藥而已。


    她喝了藥,也吃了徐姨給她準備的糖,然後就進了廚房。


    她要給新壺開壺。


    本想交給徐姨去做的,可還是怕徐姨不懂。又想著萬一他累了突然要喝茶怎麽辦,所以,還是趕緊地開始她的工作,隻是,這一弄,至少得好幾個小時啊……


    其實她自己也沒開過壺,隻是從媽媽那裏聽來的,按照媽媽開壺的步驟,她一點兒也不敢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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