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他就是大內第二局手了,但是毀了三合會的並不是他高絕的武功,而是他可怕的智謀與耐性。如果是分別襲擊,三合會不可能毀滅得這麽迅速徹底,可他卻花了整整半年的時間策畫臥底,然後在三合會最後一次舉義起事時,乘機將三合會所有的首腦人物一舉消滅殆盡,三合會就這樣被他一手毀於一旦了。”


    “這些我們都知道,”雙刀堂堂主有點不耐煩。“就因為如此,所以我們現在堅持要求入堂的兄弟姊妹都必須要有堂內兄弟作保人,否則不接受入堂,這就是為了杜絕那種事再發生呀!”


    又沉默了會兒,“這樣沒用的,沒用的!”匕首會會主喃喃道。


    “怎會沒用?隻要小心別讓清拘混進來,自然便不會重蹈覆轍了。”


    “可是……你不懂,你……你完全不懂,這樣……這樣是不夠的,絕對不夠,因為……因為……”說到這兒,匕首會會長不由自主地開始激動了。“因為十六阿哥最恐怖的不是他的武功,也不是他的智謀,更不是他的耐性,而是他的……”


    “稟堂主,新丁們都已帶到!”


    一聲傳呼,打斷了匕首會會主幾近於恐懼的低吼,使他一驚回神,連忙端起茶杯來掩飾自己的失態。雙刀堂堂主則皺眉收回詫異的目光,轉向傳令的弟子。


    “各人紅單都已準備好了?”


    “是,都已準備好了。”


    “好,那帶他們進來吧!”


    於是,幾十個新丁陸續被引領進來,由於金祿的“身分”比較特別,葉丹鳳便特意將他與滿兒拉到最前麵一排站定,準備第一個就讓金祿先人堂,她的外八堂大爺寶座就坐定了。


    至於金祿,則始終睜著一雙純真的大眼睛無邪地眨呀眨的,仿佛急待參與一項新鮮遊戲的幼童,直自他的視線與匕首會會主狐疑的目光相對,他驀然笑出一臉燦爛無比的歡愉。


    “哎呀!好久不見了,你好麽,大棒槌?”


    正自滿腹疑雲的匕首會會主聞言驟然全身一震,手上茶杯喀鏘一聲落地,同時一個虎躍跳起來,一臉驚恐地好似想往後逃,卻忘了身後便是椅子,於是一個踉嗆又跌回椅子上,退無可退,隻能往前筆直伸長手臂,抖得跟篩糠似的指住金祿,嘴巴張大得足以塞進一粒大西瓜,卻半響聲音也出不來。


    眾人正自驚疑問,金祿更是笑吟吟地對匕首會會王頑皮地擠了擠眼。


    “真好玩兒,不是麽?與八年前同樣的情況,八年後又重演了一回,你們還真是學不乖呀!”


    終於發現不對了,雙刀堂堂主唰的一下抽出雙刀對準金祿怒喝。


    “你到底是誰?”


    聲落,眾人麵色齊變,一連串鏘鏘鏘聲中,除了仍舊維持癡呆狀的匕首會會主之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抽出亮晃晃的刀與匕首,並團團將金祿與滿麵驚懼之色,已然嚇得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滿兒圍住。


    “我是誰?”金祿卻仍是一派悠閑地探臂將滿兒攬進自己懷裏護住,並對匕首會會主說:“我是客人,不該由主人來介紹麽?”


    彷佛沒聽到似的,匕首會會主又呆了好半天之後,才徐徐放下手臂,滿臉絕望地垂下腦袋,


    “十六阿哥……十六阿哥胤祿最恐怖的是他有一張……有一張天真童稚又純潔無辜的娃娃臉,除非已知道他是誰,否則……否則沒有任何人會對他起疑心。”他抖顫地低喃。


    “當年……當年他十八歲,看上去卻僅有十二歲上下,沒有人會去懷疑一個十二歲的純稚孩童,他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混進了三合會,在一夕之間便……”唇角一抽搐。“毀了三合會。”


    “如今……如今他二十六歲,看上去也隻有……”他抬頭,望住金祿,苦笑。“十六歲上下,仍然……”他再次絕望地低下臉。“沒有任何人對他起疑心!”


    兩顆眼珠子不敢相信地瞪住金祿好半天,雙刀堂堂主始駭然大叫,“你就是十六阿哥胤祿?!!!”


    金祿——胤祿驀起一陣高亢而狂肆的大笑,隨著笑聲,他的模樣也變了,仍是那張娃娃臉,神情卻恁般陰鷥狠毒,眼底更是冷漠寡絕,此刻絕不會再有人錯認他隻是個十五、六歲的純真少年了。


    笑聲一止,他即振吭大吼,“塔布!烏爾泰!”


    瞬間,數響炮轟,連聲慘嚎,在硝灰塵霧中,門口兩條人影乍現,並淩空越落在胤祿身前單膝跪地。


    “塔布(烏爾泰)在!”


    “來了麽?”


    “回爺您的話,火器營、健銳營一個不缺,並已團團包圍住這兒。”


    唇畔遽爾浮現一抹殘佞的微笑,“很好!”胤祿攬住滿兒的手臂倏緊,同時狠厲地咆哮,“斬盡殺絕,不留活口!”語畢,頤長的身軀驀然騰空飛起,繼而一個轉折撲向忠義室外。


    而自始至終都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的滿兒,驚駭地窩在胤祿懷裏,耳畔槍炮聲、慘嚎聲不絕於耳,仍舊不明白……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出嫁不從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古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古靈並收藏出嫁不從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