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溫大人的褲頭被偷了】要不要告訴趙大當家


    第二天清晨,溫柳年撓撓臉蛋,使勁伸了個懶腰。


    海邊風大,天氣也冷,所以便愈發顯得被窩溫暖綿軟,舒服到動也不想動一下。


    “若是不想起,便再躺一陣子。”趙越替他壓好被角,“方才聽到沈盟主他們已經起床了,我先出去問問,看楚恒那頭有沒有什麽消息。”


    “也好。”溫柳年又往被子裏縮了縮,懶洋洋看著他出了門。


    暗衛從院子裏站起來。


    “昨夜多謝諸位。”趙越道,“辛苦了。”


    “大當家不必客氣,這原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之事。”暗衛表情冷靜,心裏卻頗為複雜——況且我們多少也算失了職,讓流氓偷走了大人的褲頭。


    此等事情,簡直想一想就要哭。


    “沈盟主與葉穀主呢?”趙越又問。


    “剛剛才出去,應當在飯廳。”暗衛指路。


    趙越道謝之後,便出去尋他二人,打算問問看戰況如何。


    暗衛一路目送趙越背影消失,轟隆隆轉身就衝入臥房之中。


    “啊啊啊!”溫柳年被嚇了一跳。


    “大人不要怕。”暗衛趕緊道,“是我們。”


    “諸位英雄有事?”溫柳年驚魂未定,方才剛剛坐起來,褲子還沒穿。


    “大人昨晚睡得……可還好?”暗衛斟酌了一番措辭。


    “挺好。”溫柳年老老實實道,“辛苦諸位了。”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暗衛略微糾結,最後選出一個代表,“快些將昨晚之事向大人說一遍。”


    “我縮話縮不清啊。”被強行推出來的吉祥物很崩潰。


    “大人乃是文曲星下凡,南蠻文都聽得懂,況且你隻是舌頭不打彎。”其餘人紛紛催促,“快些!”


    溫柳年裹著被子坐在床上,也無辜看著他:“昨晚到底出了什麽事?”


    “昨天半夜來了個賊。”暗衛盡量放緩語速,“偷了樣東西就走了。”


    “偷了什麽?”溫柳年四處看。


    “褲頭。”暗衛一臉悲壯。


    其餘人集體扶額。


    又來一遍。


    不能想啊。


    “什麽?”溫柳年露出被雷劈中的表情,“有賊偷大當家的褲頭?”


    “不四不四。”暗衛搖頭,“不四大當家的。”


    溫柳年:“……”


    溫柳年:“……”


    溫柳年:“……”


    “我們的人跟過去,就見那賊回屋便將大人的衣物穿在身上,似乎極為興奮。”另一個暗衛道,“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根據宅子的位置判斷,應當在府內有些地位。”


    “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溫柳年沉浸在持續不斷的崩潰中無法自拔。


    “此事並未告知趙大當家,想先請大人定奪。”暗衛道,“究竟要如何處理?”


    “先不要說。”溫柳年道,“瞞一陣子,待到搞清楚偷竊之人的身份再議。”


    話雖說得冷靜,但一想起居然有人偷自己的褲頭,溫大人就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直到出門吹了吹涼風,才稍微緩過來一些。


    暗衛眼神頗為同情。


    “怎麽起床了。”趙越從院外進來,“看上去也沒什麽精神。”


    “睡得有些暈。”溫柳年轉移話題,“戰況如何?”


    “楚恒還沒回來。”趙越道,“不過葉穀主早上出去了一趟,恰好碰到無影,說海戰不算激烈,對方已經差不多快被擊退。”


    “府內其餘人對此態度如何?”溫柳年問。


    “看著並無多大反應,似乎都當成是稀鬆平常之事,街上百姓也並未受到影響。”趙越道,“或許真如昨日管家所言,大家夥早就習慣了。”


    “習慣什麽不好,偏偏習慣被海寇打劫。”溫柳年搖頭,“這個海龍王看來也不怎麽樣。”


    “在這陪你一天,明日我便要登船出海了。”趙越有些不舍,“閉關少說也要百餘日,下回再見,便是來年開春後了。”


    “你盡管去便是。”溫柳年拍拍他的胸口,“能與你同在東海,我已經很知足了。”


    趙越幫他整好頭發,低頭想要親下去,外頭卻傳來一陣腳步聲響,而後便有人小心翼翼探進腦袋:“溫大人。”


    追影宮暗衛:“……”


    黑天半夜偷一條還不夠,白天居然還敢光明正大來?


    “閣下是?”溫柳年遲疑。


    “溫大人,這位是我家二世子。”跟在他身邊的管家解釋。


    “原來是二世子。”溫柳年道,“下官失禮了。”


    楚恒膝下共有兩個兒子,長子楚承編入東海水軍任副教頭;次子楚勉據說武功稀鬆平常,人也懶散,所以並未有多大建樹,算是個紈絝公子,平時很少聽人提起。


    “我家世子一向便仰慕大人文采,昨夜高興地一晚沒睡著,今兒一大早就又從床上爬起來,想與大人一道談天論地。”管家道,“廳裏已經備好茶水點心,還有大人最愛的凍頂烏龍茶。”


    趙越:“……”


    “那小的就先走了。”管家躬身退下。


    楚勉滿臉激動,看架勢似乎恨不得撲上前。


    “世子。”雖然還不知道就是麵前這人偷了自己的褲頭,但被如此熾熱的目光盯著,也著實難以消受。溫柳年默默後退一步,“現如今老王爺正在東海征戰,不知世子想要與下官聊些什麽?”


    “不如先從說起?”楚勉迫不及待。


    “如今戰事正緊,世子卻想聊話本傳奇?”溫柳年一呆。


    “打仗有大哥與父親在,不必擔心。”楚勉又上前一步,繼續期待道,“若是大人不想話本,不如一道射覆品茶吟詩撫琴,也是極好的。”


    溫柳年:“……”


    趙越將溫柳年擋到一邊,“我們今早還有不少事要做,世子怕是要獨自喝茶撫琴了。”


    “要做什麽?”楚勉問。


    趙越答:“殺幾個人。”


    楚勉:“……”


    “世子可要一道前去?”趙越冷冷問。


    楚勉瘋狂搖頭。


    “恕不奉陪。”趙越拉著溫柳年,一道大步出了宅子。


    楚勉拎了拎褲子,哭喪著臉坐在石桌邊,顯然極為沮喪。


    暗衛心說怎麽還不走,千萬莫要再偷一條。要知道大人雖說俸祿不低家境也富裕,銀子卻大多都用來接濟了窮苦百姓,衣裳不算多,出門更加不會帶很多褲頭。


    過了一陣子,楚勉站起來想往外走,還沒出門卻又改了主意,又小心翼翼溜進溫柳年的臥房。


    親娘還真又來啊,這是打算偷夠一年換洗還是怎的……暗衛心力交瘁,很想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楚勉將一件裏衣卷好,塞進懷中鬼鬼祟祟跑了出去。


    暗衛心情複雜,下回是不是要讓大人在櫃子上落個鎖頭,否則一個月叫一回裁縫估摸也不夠偷。


    趙越帶著溫柳年出了王爺府,一路直接去了昨日看到的那處待售宅院。


    “走這麽快做什麽。”溫柳年被他拉到踉踉蹌蹌。


    “晚上便搬出來。”趙越雙手扶住他的肩膀,“以後也莫要讓他靠近你,看著就不懷好意。”


    “如何能算是不懷好意。”溫柳年笑,“頂多就是有些遊手好閑罷了,算是世家公子的通病。”


    “管他是什麽,總歸離遠一些。”趙越道,“知不知道?”


    溫柳年敷衍點頭:“知道了。”


    趙越拉著他敲開院門,隻問了句價錢,便爽快將宅子買了下來。


    主人家喜出望外,心說不愧是王城來的大人啊,出手就是闊綽,可當真是賺了一筆。


    既然得了銀錢,那態度也便殷勤了許多。當天下午就找了不少人過來,將宅子裏廢棄製之物全部搬走,又徹底打掃幹淨,買了些新的家當進來。自然算不上氣派豪華,也比不上王城溫府那般別致清幽,不過住人卻也綽綽有餘。


    “這裏當真不錯。”葉瑾道,“離王府近,視野也開闊,有勞大當家了。”


    “該是有勞二位才是。”趙越道,“我不在的時候,還要勞煩盟主多多費心。”


    “自然。”沈千楓點頭,“大當家盡管放心出海,我定會護大人周全。”


    晚些時候,尚雲澤與木青山也搬了過來,還買了不少魚餅吃食。


    溫柳年認認真真站在桌邊挨個吃過去,最後捏起一塊桃紅色的糕點:“這是什麽?”


    “是花糕,先前沒有,自從西南王到了沐陽城,這裏也就漸漸多了不少西南的點心。”木青山道:“還有花汁煮出來的糯米飯,七八種顏色裝在一起,名曰歡顏,生意可好了。”


    “如此受歡迎?”溫柳年咬了口點心,若有所思道,“看來百姓對西南王也並無敵意。”


    “先前或許有,不過西南王說是回鄉祭祖,便一直待在沐陽城沒有動過,還經常發銀子給百姓,敵意自然也就沒了。”木青山道,“大人打算何時去見他?”


    “這個不著急。”溫柳年搖頭。況且皇上來時便說過,即便自己不去找西南王,西南王也會主動前來找自己。


    隻管等著便是。


    沿海飲食要比內陸清淡,不過清湯魚丸煮著青菜,看上去也頗為引人食欲。唯一不好就是碗有些小,添了四回還沒吃飽。


    木青山:“……”


    “師爺可要再吃一碗?”溫柳年問。


    木青山趕緊搖頭,那誰吃得下。


    葉瑾將青菜挑出來吃掉,其餘全部撥給了沈千楓。


    溫柳年又加了第五碗飯,桌上菜不夠,就著鹹菜也能吃幹淨。


    沈千楓與尚雲澤對視一眼,看向趙越的眼神都頗為羨慕。


    怎麽就這麽好養啊……


    吃完飯後,溫柳年自告奮勇去廚房泡茶,途中卻又被暗衛拉到牆角:“大人,你又被偷了一件衣服。”


    溫柳年:“……”


    到底何人如此腦殘?!


    “先前趙大當家一直在,沒找到機會說。”暗衛繼續道,“偷竊之人正是今日那個二世子,楚勉。”


    “是他?”溫柳年這回是當真受驚。


    暗衛點頭:“絕對不會錯。”


    “簡直荒謬!”溫大人也不知自己該如何評價此時,活了二十餘年,偷銀子的賊見多了,卻還是頭回遇到偷褲頭的。


    畢竟那可是褲頭啊。


    誰會沒事幹偷別人褲頭!


    “大人可有什麽吩咐?”暗衛問。


    “罷了,現在既然已經搬了出來,想必他也不會再偷。”溫柳年道,“一切都等大當家出海之後再說吧。”否則若是現在讓他知道,估摸著又要出亂子。


    既然決定要閉關習武,那便還是不要讓其餘事打擾為好,尤其是這種……莫名其妙之事。


    喝過茶後,眾人便各自歇下。這一晚楚恒依舊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清晨時分方有人來報,說海龍王大勝而歸,請諸位前往王府詳談。


    “可有抓獲海寇?”溫柳年問。


    “有,卻都是屍體。”士兵道,“無一活口。”


    果然又是如此。溫柳年心裏歎氣,與眾人一道去了王爺府。


    雖說連續作戰一天兩夜,楚恒卻依舊不顯困倦,沈千楓道:“不愧是海龍王。”


    “沈盟主過譽了,一把老骨頭,也是靠著先皇庇護,才能勉強撐下來而已。”楚恒擺手,“隻是可惜百密一疏,又未能將賊人首領擒獲。”


    “對方究竟是何人?”溫柳年問,“倭國海盜?”


    “說不準,看打扮也不像。”楚恒搖頭,“不過人數眾多裝備精良,大船經常會在一瞬之間消失,如同有鬼神相助一般。”


    “還有這種事?”溫柳年奇道,“如此詭異,怪不得交戰數次也未能將其徹底驅逐。”


    “若還有下次,大人可一道前往看看。”楚恒道,“說不定能發現其中奧妙,助我軍大獲全勝。”


    “王爺說笑了,在下隻是個前來與西南王和談的文官。”溫柳年果斷搖頭:“能不上戰場,還是不要上戰場為好。”


    楚恒:“……”


    雖說朝中官員大多貪生怕死,但如此明顯表現出來的,倒也不多見。


    “段白月可有派過來使?”葉瑾問。


    楚恒搖頭:“西南王一直駐紮在沐陽城,從未與大鯤城有過來往。不過雖說沒什麽出格的舉動,但如此數量龐大的一支軍隊挺入東海虎視眈眈,著實是梗在皇上心頭的一根刺,不知大人打算何時前去和談?”


    “待本官先準備一番措辭,而後再定具體的日子。”溫柳年道,“總歸此行還要住挺久,不急於這一時片刻。”


    “溫大人不急,隻怕百姓會急。”楚恒提醒。


    “王爺說笑了,本官今早剛吃過花汁糯米飯。”溫柳年道,“百姓還說過幾日會去向西南王討教,如何做酸湯魚。”


    楚恒:“……”


    “所以一點都不著急。”溫柳年笑眯眯道。


    朝廷派人的人,果真最擅長和稀泥。楚恒心裏不滿,卻也未再與他糾結這些。


    愛住多久便住多久,不信還能查出什麽東西。


    既然大獲全勝,那慶功宴還是要一起吃的。楚恒身邊坐著的便是其長子楚承,以及幾位副將,卻並不見楚勉的身影。不過仔細想想卻也合理——身在武將世家,卻整日沉迷詩詞茶道,不被待見也是理所應當。


    更別說還喜歡偷別人的褲頭。


    想起這件事,溫大人默默揉了揉太陽穴。


    王府後院裏頭,楚勉看上去倒是未受影響,也不大在乎有沒有被邀請赴宴。隻是拿著一本書搖頭晃腦,在屋內轉圈誦讀,懷中抱著白日偷來的裏衣,看架勢像是舍不得丟。


    暗衛覺得,此人大概是當真腦子有毛病。


    “快些走!”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嗬斥。


    暗衛輕巧躍起,悄無聲息落在院牆上,就見幾個人舉著火把正在往過走,明晃晃的大刀加上鎖鏈鐐銬,一共押了約莫七八名男子,都被反綁著雙手,嘴裏也堵得嚴嚴實實。


    “有些眼熟。”暗衛微微皺眉。


    “前幾日剛打過架。”另一人道,“當街欺淩賣魚丸麵的大姐,被我們搶了旗的那幾個人。”


    “怪不得,就說在哪見過。”先前那名暗衛道,“走吧,跟過去看看。”


    那夥男子被一路押往前廳,溫柳年還在想著待到晚上回去,要裝一碗油炸小雲吞給師爺吃,就聽外頭傳來一陣刀劍相撞之聲。


    “副統領!”一名兵士進來道,“人都抓回來了,一共八名,一個不少。”


    “帶進來。”楚承冷冷道。


    “是!”兵士領命轉身,將那幾名男子推了進來。


    “這是何意?”溫柳年不解。


    “大人有所不知。”楚承道,“這夥人原本是東海威字營的兵士,前幾天出門執行任務,卻當街違背軍規欺淩百姓,最後被一夥俠士出手教訓。怕消息傳入我耳中,便幹脆喬裝叛逃,剛才派人捉回來。”


    那幾名男子跪在地上掙紮,嘴裏嗚嗚不知想說些什麽。


    “帶下去吧。”楚承道,“莫要驚擾到小王爺與溫大人。”


    兵士魚貫而入,將那幾人又帶了下去。


    溫柳年放下茶杯:“既然抓回來了,不如將人交給本官審審看。”


    “證據確鑿,這幾人又都已認罪,還有何可審。”楚承道,“就不耽誤大人時間了。”


    “總歸本官閑著也沒事,說不定其中另有隱情。”溫柳年道,“還請世子答應才是。”


    楚承卻依舊搖頭:“既然犯了軍規,理應軍法處置。”


    “若是我想審呢?”見他執意不肯點頭,葉瑾問。


    “現在怕是來不及了。”楚承道。


    溫柳年心裏一驚。


    “違反軍規之人,命不會留著過夜。”楚承道,“對於叛逃者更是如此。”


    “所以呢?”溫柳年心裏湧上不祥預感。


    “副統領。”先前那名兵士又進來,“已全部行刑完畢。”


    溫柳年右手兀然捏緊。


    趙越微微皺眉,掃了楚承一眼。


    “讓諸位受驚了。”楚承道,“但欺淩百姓罪無可恕,這條命留不得。”


    “世子言之有理。”溫柳年道,“隻是先前在王城時,死罪都要經過層層審批,還從未如此……”隨意過,


    “粗鄙之地,自然不比王城。”楚承笑笑,“亂世當用重典,這東海可不太平,若是像大人這般慢慢吞吞講道理,隻怕倭寇早已長驅直入。”


    溫柳年臉色微微有些僵。


    楚恒識趣換了個話題,將此事帶了過去。但眾人興致已然被掃,也沒什麽心情再喝茶,於是沒過多久便各自散去。


    “那幾個人當真被殺了?”剛一回到住處,溫柳年便將暗衛找來問。


    “一個活口也沒留下。”暗衛道,“先前見那夥人被押出來,還以為回帶去地牢,誰曾想才剛走到一處空地,便突然被取了性命,一絲預兆也沒有。”


    “當初這夥人是如何欺淩百姓的?”溫柳年問,“還請將詳情說一遍。”


    “當時我們正在逛集市,就聽到前頭有百姓在議論,說是林家大姐今日怕是要倒黴,便問了路過去看究竟。”暗衛道,“去時這幾個人剛吃完飯,非但不給銀子,還摔了碗說是不幹淨,那攤主大姐也是老實人,一直唯唯諾諾不敢吭氣,周圍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於是我們便出手揍了他一頓。”


    “還未鬧事百姓便知道攤主要倒黴,又都敢怒不敢言,看來這支威字營為非作歹也不是一兩回了。”葉瑾道,“卻被楚承說得如同從未有過一般。”


    “無非是演給我們看罷了。”溫柳年道,“否則哪有這麽巧剛好抓到,抓到就抓到吧,還要集體捂著嘴帶來前廳跪一跪。八成是因為聽說了消息,又得知了追影宮諸位英雄的真實身份,便自己先下手為強,一來滅口,二來也好顯得治軍嚴明,免得落下把柄給我們。”


    “果真是親生父子。”葉瑾搖頭,“也不知還有個楚勉為人如何。”


    溫流年:“……”


    那個倒是不殘暴。


    但是也沒好到哪裏去。


    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也不知西南王何時會來。”葉瑾又道。


    溫柳年有些意外:“穀主想見西南王?”


    “我想見他做什麽。”葉瑾傲嬌道,“我想見紅甲狼。”


    溫柳年:“……”


    小圓桌上,小紅甲狼正趴著打盹,胖!


    紅甲狼則是精神奕奕,一邊晃須須一邊到處跑。


    夜深人靜,溫柳年萬分不舍,抱著趙越親了親,又親了親,又親了親。


    “不想睡?”趙越拍拍他的後背。


    “睡不著。”溫柳年紅著鼻頭看他。


    “白天分明就說得好好的。”趙越捏捏他的臉蛋。


    “心境不一樣。”溫柳年抱緊他,況且嘴上說舍得,傻子也知道是裝出來的。


    怎麽可能會舍得。


    “我會爭取早日出關。”趙越道。


    “也不用著急,還是要穩妥些才好。”溫柳年又擔心。


    “我有分寸。”趙越將他壓在床上:“若是不想睡,那便做些別的事情?”


    “不行不行。”溫柳年虛偽搖頭,“你不能太累,明日一大早便要動身了。”


    趙越拉開他的腰帶。


    溫大人立刻乖乖閉嘴。


    其實也還是很想要的。


    多來幾回也無妨。


    於是趙大當家便真的多來了幾回,很是盡職盡責。


    溫柳年帶著哭腔道:“一口也吃不成胖子。”一夜如何能做足一百天的份?


    這種事它明顯不合理!


    “乖。”趙越握住他的雙手。


    “天都要亮了。”溫柳年咳嗽抗議。


    趙越單手捂住他的眼睛:“沒亮。”


    溫大人軟軟綿綿,任由他拎著趴在床上,直到迷迷糊糊還在想,明日一定要喝一甕滋補雞湯補一補。


    記不清是什麽時候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醒來之時,身邊已是空空蕩蕩,枕頭上放著一枚玉佩,是隻青色的小狐狸。


    溫柳年鼻子一酸,這就走了啊。


    暗衛趴在門口使勁聽,大人千萬不能哭,我們都可心疼!


    兩隻紅甲狼爬出來,抱著他的指尖蹭了蹭。


    以後就相依為命了呐……


    茫茫海麵上,一艘小船正在揚帆前行。趙越坐在甲板之上,看著黑色地平線逐漸消失,最後徹底隱於海天之間。


    “少爺。”無風坐在他身邊,“有阿影暗中保護大人,不會出事的。”


    “我不是擔心會出事。”趙越道,“隻是心頭不舍罷了。”


    “兩年時間不算長,況且這兩年期間,也不是完全見不到。”無風道,“若是少爺能提前出關,那分開的日子便會更短。”


    “我知道。”趙越笑笑,“多謝。”


    “快起風了,少爺還是別坐在這裏了。”無風道,“至少還要在海上漂半個月,正好借機靜心練練心法口訣。”


    趙越點頭,起身進了船艙。


    為今之計,也隻有早些練成出關,放能不負於他,不負於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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