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要如何才能讓影衛不再跟】樹樹樹樹樹林裏!


    “先前雖說見過幾次麵,卻從未請教過尊姓大名。”溫柳年親自幫他倒茶,態度很是恭敬。


    但是他越恭敬,無影心中便越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先生救我!


    “在下溫柳年。”溫大人謙和有禮。


    無影咬了一大口點心,以表示自己嘴很忙,不能說話。


    溫柳年道:“這是柳葉酥。”


    “嗯嗯嗯。”無影鼓著腮幫子點頭。


    “裏頭的水分烤得很幹,又加了酥油,紅豆沙裏糖也多,若是保存得當,放個十天半月也不會壞。”溫柳年絮絮叨叨,“東海漁港那裏有家曾記點心店,能做全國最好的柳葉酥,若是喜歡吃,登船的時候可以買一些帶著。”


    “好好好。”無影繼續點頭。


    溫柳年笑眯眯看他。


    無影表情僵硬,然後艱難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我們不需要登船。”


    溫柳年道:“哦。”


    無影很想一頭栽進點心盤子裏——他先前原本是打算閉嘴裝死,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即便是閉了嘴也依舊不穩妥,還是早些找個借口走的好!


    “當真要走嗎?”溫柳年惋惜道,“還有山楂梨絲沒有上。”


    無影果斷搖頭拒絕,吃個柳葉酥就能訛出登船,若是再吃了山楂梨絲,指不定還能套出什麽——少爺怎麽找了如此一個人,簡直奸詐!


    溫柳年看著他匆匆下樓的背影,眼底頗為遺憾。


    真走了啊。


    趙越輕輕捏起他的下巴。


    “嗯?”溫柳年表情不解。


    其餘食客遠遠看著,紛紛激動想,看這架勢莫非是要親下去?


    我們根本就不想看。


    時間一定要久一些。


    溫柳年笑嘻嘻:“我要閉上眼睛嗎?”


    “不要鬧。”趙越道,“你是不是覺察出了什麽?”


    “你說呢?”溫柳年反問。


    “我……”趙越猶豫。


    “我能想到的,你自然也能想得到。”溫柳年拍拍他的側臉,“隻是都沒有證據罷了。”


    趙越握住他的手:“嗯。”四十多歲,一心一意教自己功夫分隱士高手,也著實不會有其餘人。


    “現在王城看上去雖說熱鬧繁華,暗地裏卻是風聲鶴唳,四處都是搜尋線索的皇宮影衛。”溫柳年道,“若他當真是大明王,應該清楚現在王城對他而言,是一個再危險不過的地方,更別說我還是朝廷命官。”


    “但即便如此,卻依舊冒險現身教我功夫。”趙越道,“還替我尋療傷之法。”


    溫柳年點點頭:“若是如此,倒不如雙方坦誠相見。現在對我們而言最危險的人是青虯,盡快將其鏟除才是重中之重,單就這件事而言,大明王定然知道更多內|幕。”


    “要主動去找找看嗎?”趙越問。


    溫柳年點頭,又為難道:“但是有人一直跟著我。”


    趙越道:“我一個人去便好。”


    “不行。”溫柳年搖頭,“此事非同小可,總不能回回都讓你獨自前往。”


    “那要怎麽辦?”趙越道,“皇上的人,想必也不會輕易就撤走。”


    溫柳年摸摸下巴想了想:“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什麽辦法?”趙越問。


    溫柳年淡定道:“先去找葉穀主,然後再告訴你。”


    趙越心裏疑惑,現在說和待會說,會有很大區別嗎?


    另一頭,無影一路跑回家,差點撞到雲斷魂懷中。


    “毛毛躁躁的。”雲斷魂搖頭,“站好!”


    “先生。”無影道,“我方才在茶樓遇到了少爺,還有那位溫大人。”


    “然後呢?”雲斷魂微微皺眉。


    然後……無影吸吸鼻子,把方才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無風在旁邊聽得直頭疼,一句話都沒說還能暴露線索,一定是豬油糕吃多了。


    雲斷魂道:“下回多加便好。”


    “那這回呢?”無影心虛問。


    “原本就打算要兩方合作,倒也無妨。”雲斷魂拍拍他的肩膀,“不必太過擔憂。”


    “當真?”無影瞬間如釋重負,方才還以為闖了大禍。


    就說那位溫大人簡直嚇人。


    日月山莊的商號中,葉瑾極度不舍,將兩隻紅甲狼還給了溫柳年。


    還是很想要啊。


    沈千楓安慰拍拍他的肩膀。


    “多謝穀主。”溫柳年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不如留著一起吃飯吧。”沈千楓道,“剛好廚子做了烤山雞。”


    “還是不要了。”溫柳年道,“家裏還有些事。”


    “大當家今日氣色似乎不大好。”葉瑾道,“最近太累?”


    “不算累。”趙越道,“多謝穀主。”


    葉瑾握過他的手腕試了試脈相,搖頭道:“身子好也不能熬,而且真氣運行也不大順暢。”


    “那要怎麽辦?”溫柳年問。


    “多加調養便是,倒也不是大事。”葉瑾道,“先前聽少宇說,大當家年幼時被封了三處大穴?”


    趙越點頭:“是。”


    “我們先前原本是想來求助穀主的。”溫柳年道,“隻是秦宮主說這不是病,除非提高自身修為,否則吃藥也沒用。”


    “的確如此,不過煎些湯藥調養還是可以的。”葉瑾道,“我稍後便寫好方子,差人送到府上。”


    “多謝穀主。”溫柳年很是感激。


    葉瑾趁機道:“那紅甲狼可否再留給我幾天?”


    溫柳年:“……”


    沈千楓:“……”


    紅甲狼從紅木匣裏探出腦袋,又回來了呐。


    小紅甲狼憨呼呼啃完一條蟲,也跟著爬出來,飽!


    葉瑾揣著就往回走。


    溫柳年眼底充滿不舍。


    沈千楓也頗為頭疼,隻好再次保證一定準時送回去。


    無非就是兩隻亮閃閃的紅蟲,怎麽就刻在心上了呢。


    雖說沒有拿回紅甲狼,但卻拿到了養身子的藥方,也不算太壞。


    回到溫府之後,溫柳年一邊差下人去煎藥,一邊換好衣服,打算去宮內幫皇上看奏折。


    “先等一等。”趙越拉住他。


    “怎麽了?”溫柳年問。


    “還沒說到底想出了什麽辦法,能讓皇宮裏的侍衛不再跟著你。”趙越道。


    “這個麽,”溫柳年撓撓下巴,“晚上回來再告訴你。”


    “如此神秘?”趙越微微皺眉。


    “是啊是啊。”溫柳年淡定點頭,然後繞過他一路跑出了小院。


    趙越無奈搖頭,自己還當真是拿他沒辦法。


    王城外的潘家鎮裏,木青山正在幫尚雲澤揉肩膀,突然便有衙役急匆匆跑了進來。


    “怎麽了?”尚雲澤問。


    “楊大富那頭,那頭又有了新發現。”衙役氣喘籲籲,“大人派我趕緊來請二位過去。”


    “什麽新發現?”尚雲澤站起來問。


    “那具女屍,似乎不是失蹤的潘珍。”衙役語出驚人。


    “不是?”尚雲澤與木青山對視一眼,跟著一路去了府衙看究竟。


    “我先前也沒仔細看,見衣裳一樣就認了。”大廳裏頭,楊大富滿臉激動,幾乎要語無倫次,“今兒早上才發現,她不是我家阿秀啊。阿秀常年跟著我燒火和麵,手上都是繭子,和那具屍體的手完全不一樣,左胳膊上有個朱砂痣,也不一樣。”自己先前居然也沒想著要檢查一番,白白傷心了這兩天,簡直糊塗得緊。


    “確定?”尚雲澤問。


    “自然。”楊大富忙不贏點頭,又喜道,“就說阿秀一定不會死,一定還活著啊。”


    “那這具屍體是誰的?”木青山微微皺眉。


    “除了潘珍之外,最近城內也沒聽過有誰家婦人失蹤啊。”縣令也為難。


    “也不一定就非要是這潘家鎮的女子。”尚雲澤道,“對方既然替屍體換上了潘珍的衣服,定然是想要瞞天過海,不過這對我們而言也是好事,最起碼說明現在潘珍還不會有性命之虞。”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楊大富止不住念叨。


    “差人回去告訴大人一聲吧。”木青山道。


    尚雲澤點頭,當下便修書一封,讓下屬送往王城。


    夜幕臨近,一頂小軟轎晃晃悠悠,將溫柳年送出了宮。


    趙越依舊在門口等。


    兩名影衛也依舊暗中保護溫柳年。


    “沒喝酒吧?”趙越問。


    “沒有。”溫柳年搖頭,“皇上設宴款待七絕王,我沒去,一直在禦書房看各地上報的奏章。”


    “沒吃飯?”趙越微微皺眉。


    “吃了兩個糯米糍粑。”溫柳年道,“坐著沒動,也不餓。”


    “那要不要回家?”趙越幫他整理好衣服,“還是想先去夜市吃點東西。”


    “不吃東西,也不回家。”溫柳年笑眯眯。


    “為什麽。”趙越不解。


    “走,我們出城。”溫柳年拉住他的手。


    趙越更加迷惑。


    天上月色很好,照得城郊樹林也極為幽靜。


    “到底要做什麽?”趙越與他一道站在一棵樹下。


    “白天不是問我,要如何才能讓宮裏頭的人不再跟嗎?”溫柳年低聲道。


    “嗯。”趙越點頭,“現在願意說了?”


    溫柳年在月光下看他。


    趙越:“……嗯?”


    然後便被吻住了雙唇,濕濕的軟軟的。


    影衛靠在樹上,識趣抬起頭看天。


    溫柳年環住他的脖子,呼吸滾燙灼熱。


    趙越將人揉在懷中,大手在背上肆意遊走,聲音低低啞啞:“在這裏?”


    “若是不能,就做做樣子。”溫柳年咬住他的耳垂,“將人嚇跑就好。”


    話未說完,唇瓣就被堵住,連舌尖都被吮到麻木刺痛。


    衣衫被從肩頭剝落,影衛倒吸一口冷氣,還以為隻是要親一親,現在看來……居然還有後續?!


    “嗯……”溫柳年呻|吟急促。


    影衛忙不迭撤向遠處,如同被火烤了屁股的兔子。


    先前保護其他大人的時候,可可可可沒遇到過這種陣仗啊!


    “走了。”趙越在他耳邊道。


    “所以呢,要聽下嗎?”溫柳年問。


    趙越單手環過他的腿彎,另一隻手扣住他的後腰,重新重重吻了過去。


    “不要禁欲了嗎?”在激烈親吻的間隙,溫柳年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


    “我有分寸。”趙越在他身上肆意點火。


    “若當真走火入魔呢?”溫柳年很是執著。


    趙越將他抵在樹上,呼吸粗重道:“那就一起萬劫不複。”


    樹上的鳥雀被晃醒,很不滿撲棱著翅膀飛走。


    再遠一些,兩名影衛正一臉苦悶,四下找新地方,既要聽不到溫大人的……聲音,還要能在有險情時第一時間出現。


    換一棵樹,能聽到。


    再換一棵樹,還是能聽到。


    直到換了第五棵樹,一切也依舊如故。


    要知道習武之人,耳朵可是很好用的啊。


    “不要了……”溫柳年聲音染上哭意。


    影衛捂著耳朵蹲在樹上,很想跳進水裏。


    要人命啊這是。


    小半個時辰之後,趙越抱著軟綿綿的溫柳年出了樹林,翻身上馬一路回了府中。


    兩名影衛幾乎全身都被汗濕透——先前也保護了不少大人,雖說張閣老喜歡三更半夜到城外賞月,王大人姨太太著實有些多,劉大人專愛去人多的地方湊熱鬧,這些都極讓人頭疼,但和溫大人比起來,可當真是小巫見大巫。


    還從未如此緊張過。


    沐浴完之後,溫柳年躺在被窩中,眼神又軟又依賴。


    “累到了?”趙越低頭吻吻他的額頭,“好好睡。”


    溫柳年道:“去跟師父說一聲,然後就回來,今晚不練功了。”


    “我沒事。”趙越道。


    “會累。”溫柳年握住他的手指,“葉穀主都說了,你要多加休息。”


    “今晚是例外,先前也不算累。”趙越道,“快睡吧。”


    溫柳年打嗬欠,迷迷糊糊閉上眼睛。


    偶爾在外頭好像還……感覺挺好。


    趙越捏捏他的唇瓣,拿著霽月刀出了臥房。


    影衛眼底寫滿崇拜,目送他一路出了大門。


    方才折騰了那麽大半天,居然還要出去練功。


    神人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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