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老離開後,宮承焰站在一片狼藉的祠堂內,他腦海裏還在回想鷹老適才的話,不知為何,他被那些話惹的心神很不寧,想到鷹老說的那句‘閶老留下的證據’,他就一顆心平靜不下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宮承焰在祠堂內來回踱步,回想昨夜閶老死的時候的情形,除了自己這雙手上的傷痕,他還留下了什麽?


    “老爺,鷹老離開後,馬車去了侯府,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會離開了。”小廝進屋稟報道。


    宮承焰眉頭緊擰著,再看了看屋內的一切,吩咐道:“讓人將這裏收拾出來,一切按照原來的擺,任何地方都不能出差偏差。”


    小廝應是,忙出去叫人進來收拾,宮承焰則一直在旁邊等著,直到祠堂內一切都恢複了原狀,他才命所有人都退下,讓貼身的隨從在外麵守著,自己打開密室走進去。


    密室內並無人進來過的痕跡,也看不出任何掙紮過的痕跡,宮承焰在裏麵來回的踱步走了兩圈,最後又拿起牆上的火燭,在不大的密室裏又四處看了一圈,直走到‘宮承焰’靈位牌前,才被裝滿香灰的香爐吸引了過去。


    香爐裏的手指印讓他心生狐疑,伸手在裏麵一掏,片刻後,終於露出嘲諷的笑來,手再伸出來後,一枚沾滿香灰的玉佩出現在他手中。


    宮承焰認得這玉佩,那四個老東西,每人都有一枚,可以說是象征著他們身份的玉佩,看來鷹老的意思就是這枚玉佩了,鷹老一定是注意到閶老身上少了這枚隨身攜帶的玉佩,所以才那麽肯定的說閶老留下了證據。


    “哈哈-----老不死的。臨死都還想要害我,我可不再是你們當初帶回來的那個乞丐,可要多謝你的提醒了,否則我怎麽發現這麽重要的線索呢。”宮承焰笑容森然,將玉佩收好後走出密室,再將一切恢複原狀。


    海寧公主一直讓鬼奴注意著侯府的變化,所以在鷹老去了侯府之後。她立刻就知道了消息。並且讓鬼奴繼續監視,尤其是那一屋子人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一切都要稟報於她。


    鷹老被淩依和宮曦儒扶著進屋休息。宮曦儒發現鷹老臉色不大好,關切道:“老祖宗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床上歇著,等晚膳做好了,我再叫您起來。”


    “不用了。我睡不著。”鷹老擺了擺手,也不想躺床上。淩依就讓織羽拿軟墊鋪在椅子上讓鷹老坐著舒服些。


    “我聽說小-----四殿下已經在負責這次命案的調查了?”鷹老問宮曦儒道。


    宮曦儒點了點頭:“四殿下確實已經在開始調查了,老祖宗也別太過擔心,凶手不可能做到任何線索都不留下。事實上,季老中的毒就已經另有線索了。”


    鷹老神情一驚:“不是已經在淩府找到了絡牙花植株嗎女皇陛下,還朕龍袍。難道還有?我雖知道這是有人陷害,可花長在淩府,又被羅輝現場找到。實在是百口莫辯啊。”


    淩依則笑道:“也是老天有眼,那絡牙花生長極其嚴苛。<strong>.</strong>離不得土半刻,要提煉其毒,必須在花開的瞬間剪下花朵,所以在季老中毒之前,凶手為了方便摘花,一定把絡牙是種自己的院裏。


    可是他們一定沒想到,那絡牙花在開花之前,連帶著周圍的土壤都會滲入毒素。


    所以但凡種植過絡牙的地方,一丈以內的植物都會幹枯而死,此後三年之內毒素不會流走,也就是說,就算再種植其他植物,一天之內也必死。


    絡牙毒全在花中,一株植物完全沒有任何毒性。絡牙花被移植到我若夢閣的時候,花已經凋謝了。


    花謝之後,那隻是一株普通的植物罷了,所以我那院裏的植物沒有任何損傷。”


    鷹老聽的似懂非懂,試探著問道:“若是找到絡牙花一開始種植的地方,那裏就能說明一切?”


    淩依點了點頭,語氣中有著篤定的笑:“我已經能斷定花長在哪裏,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明日我就去告訴四殿下。”


    鷹老聽後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單憑有毒的土,就能說明一切?萬一他們來個抵死不認又當如何?”


    “這有何難的,四殿下出入宮中方便,直接帶了太醫來一查便知,土壤中的毒素,太醫自然有辦法鑒別出來,到時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鷹老聽的激動不已,連連咳嗽了幾聲,氣息不穩的道:“果真能如此就好了,凶手不會再逍遙法外了,老二和老三泉下有知,也會瞑目了。”他說著說著,又開始嗚嗚的哭泣。


    宮曦儒注意到他嘴角有些血漬,急忙問道:“老祖宗,你可是受了傷?”


    “不礙事,死不了,被那畜生打了一拳。”鷹老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胸口,“那畜生現在還不知自己正危難當頭了,老三的玉佩沒在身上,我就知道他一定將玉佩留在祠堂裏了。


    到時候隻要讓四殿下帶人將祠堂搜一遍,定能發現老三的玉佩,一旦那個時候,他就是百口都莫辯了。”


    鬼奴將屋裏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心道大事不好,立即撤身回宮府,將聽到的話全告訴了海寧公主。


    海寧公主聽後,氣的破口怒罵道:“不是讓你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嗎?為何這麽重要的事你都沒有注意到?”


    鬼奴也懊惱不已:“屬下隻注意到將滕淑閣的所有證據都清除掉,可沒料到那女人竟然知道那麽多,絡牙花開之前,確實會產生巨大的毒素留在土裏,我還以為沒人會知道,就沒有-----”


    眼見海寧公主的麵色越來越難看,鬼奴垂著頭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沒用的東西,廢物廢物-------”海寧公主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鬼奴扔過去,“還愣著幹什麽,等著明天那些人來抓現行?還不趕緊去處理!”


    鬼奴忍著被茶杯砸的劇痛。恭敬道:“屬下這就去處理,請公主放心,另外老爺那邊留下的證據,是不是也----”


    “這件事我去告訴父親,你先去將院裏的那堆廢土處理了魅世鳳凰。”海寧公主冷哼了一聲,出門去畢和堂找宮承焰。


    將閶老留下證據的事告訴了宮承焰後,後者卻沒有半點著急的樣子。海寧公主狐疑道:“父親是否早就知道了?”


    宮承焰笑的得意:“那老家夥想算計我。我要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你隻需處理好你那邊的事,我要你不止是處理了證據。還要讓他姓淩的啞口無言,至於我這裏的你不用多管。”


    “我知道怎麽做。”海寧公主冷笑道。既然宮承焰已經有把握了,她也不用再瞎操心。


    回去後,鬼奴已經用麻布袋裝了一大袋子的土。看上去是要拿遠處扔了。


    海寧公主森然問道:“知道丟什麽地方吧?”


    鬼奴冷笑道:“屬下知道,公主放心。屬下這次一定不會讓公主失望。”話說完就扛著一袋土離開宮府,看方向,卻是朝淩府而去的。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鬼奴悄無聲息的來到若夢閣的後院。淩依出嫁後,若夢閣就沒人住了,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他找到當初種絡牙的地方。將那周圍的植物都拔了個幹淨,然後將一袋土全部灑在周圍。


    做完這一切後。鬼奴很是滿意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院裏卻突然出現許多火把,將周圍照的如同白晝,他也毫無預兆的在光照下原形畢露。


    鬼奴有一瞬間的慌神,立馬將臉上的麵巾往上拉了拉,好在他身穿夜行衣,臉上也帶了麵罩,這才沒被這些人看到臉。


    他抬頭望了望房頂,說時遲那時快,腳尖一用力,嗖的一聲躥上房頂,可還不等他腳下站穩,當頭就是一拳,痛的他頭暈眼花不說,腳下踉蹌著沒站穩,撲通一聲從房頂上直接滾落到地上。


    鬼奴被摔的渾身劇痛,他能感覺到自己起碼斷了兩根肋骨,這樣下去,一定不是房頂上那人的對手,這樣一想,他立即改變了路線,選擇了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侍衛作為突破口,企圖衝出去。


    齊墨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高聲吆喝道:“弓箭手準備。”


    話音一落,舉著火把的侍衛後麵,又出現了兩隊人,一隊人手持盾牌,一隊人手拿弓箭,三行人互相配合,將鬼奴死死圍在圈中,而弓箭手搭好弓箭,看齊墨的手勢打下,立刻齊刷刷的朝中間的鬼奴放箭。


    此時侯府內,宮曦儒和淩依正與鷹老一起用晚膳,侯府人本就不多,宮升等人都在膳廳伺候著,以至於其他地方都沒什麽人,隻除了幾個巡邏的侍衛和忙前忙後的丫鬟。


    宮二貓著腰偷偷摸摸的潛進侯府的後院,因為提前對侯府的地勢做了了解,他也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宮曦儒和淩依住的院子。


    院門口根本無人守著,他心中有些莫名的擔心,躲在院門外等了片刻,也不見裏麵有人出來,心道院裏莫非真的一個人也沒有?!


    他又不死心的往院裏扔了塊石頭,石頭在青石轉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可也沒有等到屋裏有人出來,看來是真的沒有人啊,宮二心中暗喜,迅速摸進院內,來到正屋門前。


    屋內一片漆黑,也聽不到任何聲響,他已經完全確定屋內肯定無人了,心中越發放心,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踮著腳悄悄走進去帝王訣:何以為妾。


    “噗-------”屋內亮起一團拇指大小的火苗,卻是宮二吹燃了火折子,照亮了屋內的一小塊地方。


    床邊放著妝台,他臉上泛著冷笑,徑直走過去打開淩依的首飾匣子,有什麽東西被他放入匣子中。


    “既然要送東西,何不光明正大的送來,這麽偷偷摸摸的做什麽,萬一這屋裏沒人,豈不是都不知是誰送的。”屋裏突然響起似笑非笑的聲音。


    宮二嚇得手一抖,火折子掉在地上,噗嗤一聲滅了個幹淨,屋裏又陷入一片漆黑當中。


    他屏氣凝神的立在原地,心裏害怕的要命,可屋裏再沒有什麽聲音了,就像是剛才隻是他聽錯了似的。


    莫非真的隻是自己聽錯了?宮二懷著疑惑,摸索著在地上去找火折子,可伸手試探的時候,他的手卻毫無預兆的被一雙冰涼的手抓住。宮二嚇得大叫一聲,咚的一聲往後倒下去。


    噗的一聲,屋內又燃氣了一點兒火光,不一會兒,越來越多的火光在屋裏燃起來,等宮二從驚嚇中回過神站起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屋子的侍衛,以及站在自己麵前的羅輝。


    羅輝呼的一口吹滅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扔到宮二的身上,嘖嘖嘖的繞著他轉:“這都深夜了,你還替你家主子來給侯爺和夫人送禮?不知到底是送的什麽禮啊,我看看-----”


    他說著就要去翻淩依的首飾匣子,宮二也不知怎麽想的,一把奪過首飾匣子轉身就往外跑。


    羅輝也不去追,笑嗬嗬的等著他跑到門口自己站住,因為門外,早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說你笨,你還真的不聰明,你不跑呐,本官還以為你是來送禮的,可你這扭頭就跑,倒是讓本官不得不懷疑------”


    羅輝走到宮二麵前,搶過後者手裏死死抱住的匣子,冷笑道:“你這一跑,本官多年的辦案經驗來看,就覺得你做了什麽虧心事,來,跟本官回去好好說說,這麽晚了還來這裏做什麽。”


    三四人上前將宮二左右抓住,讓他掙脫不了。


    宮二急的冷汗直流,被抓了個現行,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想,才急道:“我是-----我是老爺派來的,老爺擔心侯爺------


    哦不是,老爺是想念侯爺了,這兩天又出了這樣的事,老爺才讓我來請侯爺回宮府住上一段時間。”


    他語無倫次的瞎說一通,越說心中越慌,因為羅輝眼裏的嘲笑和貓捉老鼠似的興趣,讓他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麽都是徒勞了。


    羅輝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宮二的臉,笑道:“別的就不多說了,隻一句話你說到點上了,是宮老爺派你來的吧。”


    宮二臉色唰的一白,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羅輝。


    “瞪著我幹什麽,走,我們回衙門好好聊聊,我記得當初你口口聲聲說淩氏與季老在分別前發生了爭執,你是不是當時記錯了?這淩氏是個性子忒軟綿的人,怎麽會與長輩在爭執呢。”


    宮二麵如死灰的垂著頭,任由侍衛將自己帶走,卻半點兒辦法也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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