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棉、花‘糖’小‘說’)”大廳內,王氏抱著白書恒痛哭,“簪兒昨夜肯定聽到我的那番話了,我若是早點告訴她,也不至於成現在這個樣子,那麽多人都沒找到,幾條街全找了,老爺,你說簪兒會跑去哪裏啊?”


    白書恒皺著眉,眼見天已經泛了魚肚白,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兩撥,可毫無結果。


    “父親,人可回來了?”白朗從外麵匆匆走進來,急問道。


    王氏本還將希望放在他身上,可聽他這麽問,就知道還是沒找到,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落:“這可怎麽辦是好,簪兒能去哪兒?”


    白書恒怒視著白朗,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混賬東西,若不是你昨夜那番話被你妹妹無意聽到,她怎麽會離家出走,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你喜歡誰不好,你竟然-----”


    白朗咬著牙,心裏愧疚極了,他若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會來質問王氏,若不是自己,妹妹不會聽到這個真相,她也不會因為受驚過度而離家出走。


    昨夜下那麽大的雨,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跡,這若是妹妹出了什麽事,他隻怕要用自己的命來抵了。


    “好了老爺,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還是趕緊再派人去找吧,現在天也亮了,讓人去淩府找找------不,我親自去,有件事,我要當麵問浮生。”


    王氏擦幹眼淚命人給自己備馬車,然後不由分說的就趕去淩府。


    淩府大門才剛開,就見有馬車停在門口,守門的上前問道:“車內是哪位貴人?”


    王氏走下車笑道:“我是白府的夫人,來拜見老太夫人的,還請通報一聲。”


    守門的連忙笑著做請:“夫人裏麵請,大小姐早上吩咐過小的,說若是夫人來了,直接請夫人去若夢閣。”


    王氏眼裏閃過一抹狐疑:“她知道我要來?”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隻是按照大小姐的吩咐辦事罷了。夫人裏麵請吧。”


    守門人在前麵領著路。王氏壓下心頭的疑惑,隻能跟上去。


    淩依已經起了,不僅如此,還在屋內設好了茶點。似乎是等著王氏來的,王氏坐下後,摸著茶杯還滾燙,就猜出這是剛泡出來的。


    “既然你料到我會來,那簪兒應該在你這裏了。浮生,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也是個守承諾的孩子,為何答應我了,還要出爾反爾,你可知道簪兒知道這件事後,心裏該多難過?”


    王氏語帶怒氣,她能想到是淩依告訴白朗的,是因為那件事除了她和白書恒,沒人知道。[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除了淩依。


    “伯母先別氣,先喝口茶緩一緩,聽我慢慢道來。”淩依將茶杯遞到王氏的手中,才又笑道:“首先,白少爺會知道真相,並非我親自告訴他的;


    其次,妙簪也沒在我這裏,最後,我承認妙簪知道這件事後會難過,可伯母卻不知道她還有慶幸和歡喜。凡事都是有舍才有得,若是什麽都不舍棄,卻又奢望得到,那是不可能的。”


    “你這話是何意?我不相信存錦會毫無緣由的就知道那件事。就算不是你告訴他的,你也應該脫不了幹係。”


    淩依默認,她承認整個事件都是自己安排的。


    “伯母別生氣,我現在還不能多說,我隻能告訴你,這件事。是妙簪自己選擇的。”淩依緩聲道。


    王氏還要質問,卻聽外麵有人喊道:“夫人,夫人-----二小姐-----找到了。”


    王氏麵上一喜,認出是自己府上的家丁,趕緊起身道:“簪兒找到了,我先回去看看。這件事或許你有你的理由,我希望事情完了之後,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淩依揚了揚眉做請,讓織羽送人離開。


    王氏心急如焚的趕回白府,進門就問:“簪兒呢,在哪兒找到的,人在哪兒?”


    室內死一般的沉默,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圍成一圈不知道在幹什麽?


    王氏心中有些害怕,甚至不敢上前去,隻是惶惶問道:“簪兒呢?簪兒在哪兒?”


    白書恒紅著眼退開一步,露出躺在地上的人。


    王氏瞳孔猛地一縮,一個踉蹌直接倒地,驚叫道:“不----不會的,簪兒-----我的簪兒啊。”她爬到地上的屍體前,那熟悉的衣服,腳上的鞋子,無一不是在證明,此人就是白妙簪。


    “夫人----夫人-----”眼看王氏暈了過去,白書恒急的大叫:“趕緊叫大夫。”


    白妙簪的屍體,是從水中撈出來的,腳上的鞋子都脫了一隻,渾身淩亂不堪,死的模樣更是淒慘。


    白府二小姐突然去世的消息,一個早上就傳遍了整個曲陽城,雖然沒有說出死因,但有人傳言,說是昨天晚上半夜的時候,聽到女子的慘叫聲,由此大家就開始推測,白妙簪一定是遇到了不測。


    白府也低調,一來死的不光彩,二來孩子還未及笄,隻是簡單的辦了喪禮,就直接將人下葬,短短三日棺材就出殯了,處理的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淩依是看著棺材下葬的,等一切處理好後,才準備回府。這時卻被丫鬟叫住:“大小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話要與您說。”


    白妙簪嗯了一聲,跟著丫鬟去了王氏的屋裏。


    王氏背對著她而立,顯得有氣無力,“浮生啊----剛才傅家已經送了解聘書來,你看看吧。”


    淩依笑道:“妙簪去世,傅家解聘是正常,伯母看著是就行了。”


    王氏歎了口氣,轉過頭憂愁的看著她:“我們這麽做,是不是太----損陰德,何況簪兒她-----”


    “伯母----”淩依勸道:“我說了,有舍才有得,你現在應該很清楚妙簪和白少爺的感情,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彼此暗生情愫這也是無可避免的事。


    我雖不能保證他們以後一定會過的幸福,可我知道,若是就那麽讓妙簪嫁入傅家,她一定不會幸福。


    女兒一輩子也就這麽一次,跟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比什麽都重要,哪怕是男耕女織的田園生活,當事人也會甘之如飴。


    既然兩人都下了決心,就勢必要做出一些犧牲,伯母就別再過不去了。”


    “我知道,你說的有理,隻是-----哎----以後他們怕是不能再住府上了。”


    “這有什麽關係,他們會在您身邊伺候一輩子的,您不用舍不得妙簪嫁出去,也不用擔心白少爺娶進門的媳婦與自己不和,兒子還是兒子,女兒還是女兒,有什麽不好的。”


    王氏被她逗的發笑,良久才歎息一聲:“你真的----讓人不敢小覷。”


    淩依微微一笑,她自認自己也沒什麽特別之處,隻是比這些人多了一點兒先知,因為知道結果,這才會奮力去想辦法,如何避免結果。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淩依就起身告辭,王氏也沒留,送了淩依離開後,就讓人收拾了白妙簪的衣服,還有各種後者喜歡吃的糕點,以及一袋銀子。


    從白府的後門出發,這一路行了一個多時辰,最後來到城外的一處偏遠的村莊,村子裏沒多少人,年輕人都出去掙錢,剩下的也隻是些年邁的老人。


    不過村裏的風景很好,油菜花開的到處都是,陽光也甚好,碧空藍天萬裏無雲。


    馬車行到村裏就沒法兒走了,王氏隻能下車步行,讓下人們將東西帶上,村裏幾乎碰不著一個人,王氏隻能跟著記憶中的描述,好容易在一家看上去尚且可以的瓦房前停下來。


    院內已經有十多隻小雞和小鴨在嬉戲,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蹲在院中洗衣服,王氏看的眼睛酸澀,淚水跟著流。


    “簪兒----”王氏推開籬笆院走進去。


    白妙簪正埋頭洗衣服起的帶勁兒,聞聲抬頭一看,眼眶頓時一紅,“母親------您怎麽來了。”


    “我能不來嗎,你這孩子,竟然幹起了這些下人做的事,你叫母親看著不是心疼嗎。”王氏上前,拉著白妙簪紅彤彤的手哭泣道。


    白妙簪嘻嘻一笑:“母親別心疼了,以前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覺得或許嫁人生子相夫教子就是我的全部工作,如今我想通了。


    我喜歡這裏,沒有那些紛爭,也不用擔心嫁出去和婆婆不和,日升而出日落而歸,一整日都是充實的,我一點兒也不苦。”


    王氏哭的越發厲害了,抽噎著不能說話,白妙簪安慰不住,隻能問些別的話,“替我下葬的那個姑娘,可給人家家裏什麽補償了?”


    王氏擦著淚道:“浮生說屍體是從死囚犯中買來的,已經給了錢,那家人也離開了,不會被人發現的。隻是----你如今在人眼中,就是個----”說著說著,眼淚又流水一般的淌。


    “好了母親,我隨時都可以去府上看您二老,你們也可以隨時來我這裏住,你就當我是換了個地方住就行了。”白妙簪笑道。將王氏往屋裏帶,一麵介紹屋裏的東西:“浮生給我送了好些家具,每一樣都是好的,這屋裏也布置的別致,深得我意,母親放心,我會常回去的。”


    王氏看著屋內的擺設,確實與自己家中的差不多,這才心裏平衡了些,又讓人將自己帶的往屋裏搬,將銀子給白妙簪讓她隨意用,沒了再向家裏要,白妙簪也不推辭,隻是想著以後自己能靠種植掙錢,實在沒必要問家裏要了。


    許是現實在眼前,王氏也不得不接受,最後才笑道:“費了這麽大功夫,你和存錦,年前就成親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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