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胭齋的祝陌祝公子,是京城中名聲大噪的白玉公子,麵容俊美眼若桃花,這種人,在京中無論走到哪兒都能受到歡迎,祝陌當然也沒讓大家失望,時常大街小巷青|樓賭館的奔走,這曲陽城,還就沒有幾處是他不去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按理說,這樣熱鬧的人,是不該消失超過一天的,可最近,細心的人便會發現,白玉公子竟然幾日都不曾出來跟大家打過照麵了。


    青|樓酒館的女子最是想念,像祝陌這種出手大方人還俊美的人,她們是巴不得伸長脖子盼著。


    賭坊的人也想念,祝陌不但人品好,賭品亦好,輸個千百兩的眉頭都不蹙一下,照樣笑吟吟的給錢,當然了,偶爾手氣好,還是會贏些回來。


    不止是這些三教九流的人,就是宮曦儒和白朗,也發覺了不對,二人已經好幾天沒見著祝陌的人了。


    白朗心中掛念,便提議去弄胭齋看看,怕萬一出了什麽事。


    宮曦儒心中也正有此意,二人便一同去了弄胭齋。


    來應門的是福叔,也是祝陌的管家,隻是兩人還未開口,福叔就直言道:“侯爺和白少爺是來找我家公子的吧,公子料到你們會來,特意囑咐小的,等見到二位後,就告訴你們別擔心,我家公子隻是暫時外出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


    “外出?”白朗很震驚,祝陌雖然時常往外跑,不過每次都會告訴他和宮曦儒自己的去向,且一般都是找到了什麽好吃的或者好玩兒的,抑或是美人。


    福叔知道他想哪兒去了,笑著解釋:“公子的遠房親戚來找他了,說是老家那邊出了點兒事兒,到底是親戚,雖然多年來沒有往來,公子也不好太冷淡,就親自去了一趟。”


    白朗恍然:“難怪了----”他又對宮曦儒道:“既然是去親戚家了。那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我們便回吧。”


    宮曦儒微微點頭,二人這才放心的離開。


    等走的遠了,白朗才笑道:“祝陌從未與我們談及過家裏的事。這次既然是老家的親戚,怕是什麽叔伯,等他回來了,得好生問問,這家夥沒良心。十多年的交情都還要瞞著。”


    宮曦儒卻莫名的回頭看了一眼漸漸關上的弄胭齋大門,眼裏閃過一抹狐疑之色。


    “怎麽了?”白朗跟著回頭,大門已經禁閉,卻無什麽特別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宮曦儒眉頭微蹙,轉身道:“若是出了遠門,為何來應門的卻是管家,祝陌哪次出門帶的不是福叔?”


    “這----”被他這麽一提,白朗也奇怪起來:“對啊,剛才沒注意,福叔可是從小就照顧著祝陌。難道有什麽事是他也不能知道的?祝陌到底瞞著我們什麽事兒了?”


    這種事想也白想,宮曦儒淡淡道:“算了,等他回來再親自問吧。”


    福源將眼睛從門縫上收回來,這才匆匆回屋。


    “公子,來的是宮小侯爺和白家少爺,人小的已經打發了。”


    祝陌直挺挺的躺在床鋪上,兩條眉毛擰成一團,“你再去守著門口,萬一來的是淩文呢,我給福伯傳了信兒。讓他今日出宮一趟,淩文說好今日要見福伯,他若是不來,那我怎麽跟福伯說。”


    福源道了聲是。又匆匆去大門處守著。


    沒多大會兒又聽到叩門聲,幸好這次門打開,是祝陌千盼萬盼的淩文。


    福源趕緊將人往裏帶:“公子早就念叨著,還說再不來,就讓我去墨觀找你了。”


    淩文嗯了一聲,“宮中還未來人罷?”


    福源搖了搖頭:“宮門是卯正開。福公公需得請旨皇上,同意出宮後,再到弄胭齋,至少也得一個時辰。這會子怕是在來的路上了。”


    淩文點了點頭,緊跟著福源來到祝陌的臥房。


    祝陌正無聊的倒垂在床沿上,看見兩條身影先後進屋,他喜的一個翻身而起,激動道:“可算是來了,我可等的著急了,你讓我專門將福泉叫出來,你要跟他說什麽?是不是勸父皇取消讓我娶海寧公主的念頭?”


    “是------”淩文道。


    祝陌高興的差點兒沒蹦起來,讓淩文坐下說話,又追問道:“你打算如何勸父皇?”


    淩文卻笑著道:“四爺還是等福公公來了再說吧。”


    “我隻道是祝公子找我,看來今日要見我的,是另有其人啊。”福泉一隻腳跨進屋,似笑非笑的道。


    祝陌臉上頓時一喜,忙起身道:“福伯你可算是來了,我都等了好久了。”


    福泉哈哈大笑,眼裏是高興之色,不過禮數卻沒廢,恭恭敬敬的給祝陌行了一禮,然後目光卻落在淩文的身上,帶著審度和警惕。


    祝陌讓福泉坐下,解釋道:“他是我的人,也知道我身份,這次就是他要見福伯,是有重要話要跟福伯說。”


    福泉笑容莫名的看著淩文:“恐怕不是有話要對我說,而是要對上麵那位說吧。“


    淩文麵上微微一動,心道這福泉果然不愧是皇上身邊的第一大總管,麵上卻恭敬道:“草民淩文見過福公公。”


    “淩姓?你是淩家的家奴?”福泉看著祝陌,無聲地追問。


    祝陌知道他擔心什麽,忙道:“淩家不知道我身份,他雖是淩家的家奴,不過也是我的人,你放心便是。我是最不願意淩家知道我身份的。”尤其是淩丫頭。


    福泉點了點頭,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問,而是問起了祝陌叫自己出來所為何事。


    “事實上----“淩文上前一步,拱手道:“是我請四爺將福公公叫出來。正是為了四爺與海寧公主的婚事一事。”


    福泉淡淡的瞥著他:“這件事是皇上做主,皇上說了算,你就算是找我也沒用,我和你一樣,不過是個奴才,難道你還指望我能勸動皇上?”


    “福伯------”祝陌麵露焦急:“我都急成熱鍋螞蟻了,你好好兒聽他把話說完。”


    福泉無奈的搖頭,隻能笑著問淩文道:“你說吧,有什麽話要我帶給皇上的。”


    淩文微微一笑:“隻有四個字,‘順勢而行’。”


    “順勢而行?”福泉疑惑問道:“這話是何意?”


    祝陌也糊塗了,望著淩文等解釋。


    淩文這才緩緩道出了這四個字的含義:“其實這四個字的含義很簡單,就是讓皇上跟著形勢走,一旦逆天而行,勢必會招來大禍。福公公大可回宮讓皇上派金衛調查,如今東南方的三國廖、牙、淄已經私底下結盟,三國各出十五萬兵馬,在陸葉會師----”


    “陸葉?”福泉驚訝的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道:“三國要聯合攻打寧國?”


    陸葉是一片廣闊的原野,橫穿陸葉,到達陵水,再沿江而下,便是寧國的地界。


    “正是,三國聯合攻打寧國,寧國必成敗寇,我北秦若是在這時候與寧國結親,縱然皇上不會派兵援救,但三國不會這樣想,他們會以為北秦與寧國同氣連枝,試問這樣,三國還會放任我北秦安然無恙?”


    祝陌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三國會連師攻打我北秦,雖說北秦可以和寧國聯手,但寡不敵眾,再加上寧國才剛剛穩定下來,戰鬥力下降了不少,而我們去年遭受了地動等災難,軍餉糧資方麵恐也會有缺。若真要打起來,勝算實在不大。”


    淩文頷首道:“四爺分析的很正確,所以我才讓福公公轉告皇上,前幾日皇上當著眾大臣的麵提起了四皇子,就足見皇上對四皇子的看重,而這件事,絕對也瞞不了其他大國。


    福公公身在宮中,該知道,皇室中的那點兒事,高聳的宮牆根本擋不住。很快諸大國就會知道我北秦還有個在外的四皇子,說不定朝賀也會隨之而來。


    若是這時候再將海寧公主嫁給四皇子,那就相當於當著天下的麵兒宣布北秦與寧國的關係。你說,廖、牙、淄三國會放任北秦不管?”


    “對啊,說的對極了。”祝陌忍不住拍手叫好:“三國打兩國,我們很虧啊,福伯,你得趕緊進宮告訴父皇,三國既然要攻打寧國,我們最好袖手旁觀,說不定還能來個坐享漁翁之利,等三國在陸葉會師,我們就從後方偷襲。


    我記得乾國似乎與廖國有大仇,不如將這消息再秘密告訴乾國,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偷襲的機會,一來可以助我們偷襲,二來我們還能賣他們一個人情,將來說不得還能討回個不小的人情。”


    福泉驚愕的看著祝陌,良久,才激動的兩眼泛著水花,感慨道:“四皇子真的是長大了,知道思考這些國家大事了。”


    祝陌嗬嗬兩聲,沒好氣的道:“說的好似我多不上進似的,好歹我也是這個國家的四皇子,頂著一個皇子的頭銜,我就算是裝模作樣,也得裝的有模有樣才對得起這個名頭啊。”


    “皇上聽到這些話,一定會很高興的。”福泉由衷道,“事不宜遲,那我趕緊回宮去,將這些話告訴皇上。”


    “福公公請留步。”淩文攔住他道:“雖說這時候與寧國聯姻不合適,但也絕對不能與寧國撕破了臉皮,這聯姻既是去年就承諾了,若是現在反悔,對北秦在其他國家之中的口碑極為不好。


    一個國家若是失信,那別國也不會高看我們,相反的還會同仇敵愾的對待我國。所以海寧公主還是得嫁入我北秦才行。”


    福泉點了點頭,同意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一旦三國聯手攻打寧國的事暴露,北秦又極早收手,一定會被人說成是貪生怕死不講信用的國家。看來海寧公主的婚事,還得從長計議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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