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依讓織扇散發出去的印本,很快就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回應,成了老百姓茶餘飯後的閑談。[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宮承焰得知這個消息後,又氣又急,忙將宮雲瑞叫到跟前問他是怎麽回事。


    宮雲瑞自從得知淩依那裏有鄒全的把柄後,就一直氣惱在心,被叫去問印本的事,他竟不由得將這件事與淩依聯係起來。


    雖說心裏覺得不可能,但他現在逐漸發現,淩依真的不簡單。


    “一夜之間就發出去這麽多,城中心的幾條街全都貼滿了,你速速去查,看是哪家書坊印刷的。一定要將這印刷的人給我揪出來,我必要他碎屍萬段。”宮承焰氣的怒火衝天。


    宮雲瑞沉聲道:“已經派人去查過了,可是京城中大大小小的書坊,沒有一家用的這樣陳舊的印刷方式。”


    宮承焰眼神陰戾,“你是說沒辦法了?”


    宮雲瑞不想讓他失望,承諾道:“孩兒會盡快找出印刷之人。”


    宮承焰冷哼一聲,“你的盡快,我已經無法相信,提醒你,他既然在京城中散播,如此大的量,搬運起來不方便,所以隻可能是京中之人印刷,而且你看這上麵的字跡,很多都還沒來得及幹。”


    宮雲瑞思考片刻,“父親認為他們是現印現發?”


    “不是以為,是一定。”宮承焰肯定道:“所以你隻需要找出昨天今天在大批印刷的書坊,一旦找出來,立刻帶人來見我,我要知道他是如何知曉吳縣的事。”


    宮雲瑞點頭,又擔憂道:“父親,雖然孩兒已經命人收回了大部分的印本,可還是有很多已經被人看到。我擔心事情傳到皇上耳朵裏,會引起麻煩。”


    宮承焰冷笑:“你以為我能讓皇上聽到這些話?我雖被貶,可我依舊是宮府的家主,宮府的存亡。關係著皇族的興旺,他們誰敢輕易得罪。


    我與你書信一封,你派人送去京兆尹公署,他知道怎麽做。“


    宮承焰當即就提筆。寫完後交給宮雲瑞。


    宮雲瑞看後,不禁笑道:“父親此計甚妙,如此一來,也能安撫京中百姓。”


    他立即派人將信送去給魏征。


    卻說魏征收到信後,信的開頭先是指責他這個京兆尹沒做好。玩忽職守純粹擺設。


    魏征嚇得頭冒冷汗,一直看到最後,才恍然大悟,連連拍自己的頭。<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隨從擔憂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魏征瞪他一眼:“你就巴不得我有事是吧。”


    隨從連道不敢。


    “去,將署裏的人都帶上,我們要去幹事兒了。”魏征理了理衣服就往外走。


    隨從不明白,追問道:“幹什麽事兒?”


    魏征敲著他腦袋,“你管那麽多幹什麽,叫你集合人你就去做。廢話那麽多。”


    “是是是。小的馬上去。”隨從忙去集合署裏的人,一共二十多人,站成兩隊任魏征差遣。


    魏征站在前方,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昨天夜裏,有邪教惡人,在京中散播無妄謠傳,意圖擾亂我們的生活


    北秦國泰民安風調雨順,軍中紀律嚴明,皇上勤政愛民,那些說吳縣遭遇慘害的。都是訛傳。


    訛傳不可信,爾等隨本官一同去抓那幕後製造恐慌的邪教惡人,將其繩之於法,方能解皇上之憂。這才是京兆尹該做的事。”


    “是―”整齊的應和聲在公署內響起。


    “兩隊人分別從東西兩邊開始搜查,所有的書坊都要搜,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一旦發現可疑之人,立刻逮捕,回來再審。”


    “是----”


    彼時淩府門口大隊人馬聚集,好不熱鬧。


    淩依正將鄒氏送上轎子。又對淩慧道:“轎子我隻準備了一頂供母親使,妹妹不如與我一起坐馬車如何?”


    淩慧捏著拳,強忍著沒有發怒,麵上強顏歡笑:“如此甚好。”


    “浮生---浮生,等等我。”遠處傳來白妙簪的喊聲。


    淩依望過去,招了招手道:“慢慢走,不急。”


    “我們家裏上香,她來做什麽?”淩慧終於忍不住,不悅問道。


    “我視妙簪如親姐妹,她要定親了,我就正好叫她一塊兒去求菩薩保佑。人多熱鬧,妹妹有何介意的?”


    “我---”淩慧頓了頓,才道:“我隻是怕驚擾了母親,母親一向喜靜,這人多嘈雜,萬一吵著了怎麽辦?”


    淩依朝劉震揚了揚下巴,“所以我帶上劉大夫啊,他知曉母親的身體狀況,一定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白府的馬車已經駛到跟前,白妙簪跳下馬車道:“浮生,我給你帶了好吃的,走,去我車上吃東西。”


    淩依猶豫了一瞬,看了看淩慧,後者沒好氣的道:“姐姐去與妙簪妹妹說悄悄話吧,我去母親轎子裏坐,正好省了一輛馬車。”


    白妙簪上下打量著她:“你坐進去,別讓轎夫抬不起啊。”


    淩慧臉色一寒,“你什麽意思?”


    白妙簪衝她做了個鬼臉:“你以為什麽意思,那就是什麽意思咯。”然後拉著淩依去自己的馬車。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淩慧氣的跺腳。


    鴛鴦忙噓聲道:“二小姐忍忍,忍字頭上一把刀,別忘了夫人的話,今日她就是防著又如何?殊不知夫人已經有了張良計。等上了山再說。”


    此時鄒氏與梅夫人和崔夫人敘完話,彼此都坐上轎子。


    淩慧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沒辦法,隻能自己一個人坐上馬車。


    白妙簪笑的咯咯響,將一盒子點心遞給淩依,“這是廚房剛做的,我特意挑了你喜歡的口味,你嚐嚐。”


    淩依一麵打開食盒一麵問她:“看來白伯父暫時沒有給你提親吧。”


    白妙簪笑容僵了僵,嗯了一聲:“雖然現在沒提,不過這件事遲早都會的,我已經想通了,嫁便嫁吧,嫁誰都無所謂了。”


    淩依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為何這樣說?你莫非已經對未來失去了希望?你才多大?怎能如此悲觀,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


    “是,我知道,你聰明,很多事都看得透,很多事都能解決。


    可是有一件事你卻解決不了,那就是心,我們誰都無法左右自己的心。


    我心已涼,如何便溫熱不起來了。就算我努力做出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可內心,已經枯敗了。”


    白妙簪眼眶漸漸濕潤,盯著自己的腳尖,“你上次說的話,就像是一把刀,戳破我藏在心底的秘密,你可知道我有多尷尬,有多懊惱,有多心酸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心裏難過難熬,我都知道。”淩依輕輕抱住她,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感情最不能強求,更不能執拗,有些人就是執著的太可怕,禁錮了自己。


    但隻要時間一長,你或許就會發現,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


    喜歡一個不能喜歡的人,這沒什麽好羞愧的,正如你說,心是唯一不可控製的東西,我們又怎麽知道它到底要喜歡誰呢,隻是時間一定會讓你慢慢忘記他。”


    白妙簪抬起淚眼婆娑的眼,哽咽道:“若是忘不掉呢?我今生已經覺得不可能再喜歡別的人了。所以,嫁給誰,我都無所謂了。”


    她的臉看上去有些蒼白,眼裏是心灰意冷,不像一個少年姑娘,更像是經曆了諸多凡事滄桑似的。


    淩依仿佛又看到前一世,白妙簪枯黃著臉,深陷的眼窩,明明才二八年華,卻像是半老徐娘似的。


    有人說,心若是死了,人也就死了,生命就會像枯樹一樣,漸漸的失去光澤最後失去生機。


    “不會的,萬事都有辦法,妙簪,你聽我說----”她正色的看著白妙簪,“我不會讓你走同樣的路,至少結果不會一樣,既然老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我絕對,絕對不會再眼睜睜看著你----”


    白妙簪勉強一笑,“看著我怎樣?看著我獨自落淚黯然傷神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好了浮生,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裏是為我好的,隻是我說了,我不強求了,更不會奢望。”


    淩依頓了頓,忽然臉色沉下來,問道:“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


    “沒---沒說什麽啊。”白妙簪眼神閃爍,“大哥都不知道,我怎讓他知道呢。”


    她這樣掩飾,淩依一猜就猜到,白朗一定是跟白妙簪說了什麽話,正是那樣的話,才讓後者如此心灰意冷吧。


    “他到底說了什麽?”淩依氣的吼出來。


    白妙簪又一副要哭的模樣,卻死活不說:“你別問了,這不關大哥的事,是我給他造成了困擾。


    我現在,隻想早早的嫁出去,可母親說了,要及笄之後才能嫁,我現在在府裏待一刻都是煎熬,我不想看到大哥為了我不自在。”


    淩依已經確定,一定是白朗說了什麽刺激妙簪的話。


    她以為白朗知道妙簪與他有著同樣的情感,一定會心存憐惜,可誰想那個男人,卻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


    也對,滿腦子大義的他,怎麽會說出憐惜妙簪的話呢,他恐怕都為自己有那樣的感情而感到羞恥吧。


    “妙簪,你相信我,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但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放棄希望,這世上,還有很多你沒看到的美好,你萬不可行傻事。”


    白妙簪微微一笑,點頭道:“我知道,我不會的,我要好好活著。”


    活著至少能看到哥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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