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全吃了暗虧,一口氣堵的他差點閉氣,不過礙於形勢所迫,他不得不先去想辦法湊銀子。(.無彈窗廣告)


    淩依看著鄒全麵色鐵青的下船,轉身對那些下人吩咐道:“這裏麵的貨可都給我看勞了,若是少了一件,我要你們十倍賠償。”


    下人們剛剛才見識了她的厲害,誰敢不從,一個個如見到瘟神似的退的飛快。


    “從今天起,恐怕再也沒人會認為淩府的大小姐----軟弱可欺了。”宮曦儒不知什麽時候站到淩依身邊,語氣中帶著一絲促狹。


    淩依瞄他一眼,笑道:“多謝你找來這麽多人,這些錢不成敬意,隻是請京差大哥喝杯酒而已。”她遞給宮曦儒一張銀票。


    宮曦儒有些不滿的看著她,“這種事我會看著辦,你不用樣樣都自己操心。”


    淩依怔了一瞬,旋即釋然,收起銀票道:“既然宮少爺有心賣我人情,我若不接,倒顯得矯情了。”


    宮曦儒這才恢複了笑容,又好奇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淩依略一想,“當然是給祖母匯報了,若不是我這次多心,還不知道八音國會虧成什麽樣子呢,也該讓祖母知道,鄒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宮曦儒忍不住一笑,“那我先走了,你若有什麽需要幫忙,派人通傳就行了。”


    淩依不等他轉身,就立馬道:“不用派人通傳,現在就有事要請你幫忙。”


    她笑吟吟的看著宮曦儒。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似的。


    宮曦儒聽完她的話,有些震驚:“你確定?”


    “也不能完全確定,隻不過是猜測罷了。所以才要你幫忙。”


    “好,若是有結果,我讓人再通知你。”


    淩依福了福:“如此就多謝宮少爺了。”


    宮曦儒張了張嘴,似有什麽要說,可再一想,又咽下話,拱手回禮下船。


    淩依這才走到程氏麵前。笑的乖巧:“程媽媽,這次還多虧了你,若不是你來了。他們準得把我攆下去,程媽媽辛苦了。”


    程氏看著她,哭笑不得,後者剛才還口齒鋒利如刀。現在又是滿臉乖巧。當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大小姐親自寫信要老奴來,老奴能不來嗎。”程氏被織扇攙扶著站起來,緩緩道:“大小姐,老奴雖然不知道您今日所做是為何,不過您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老太夫人那裏----”


    “祖母那裏我親自去給她解釋,今日我算是將淩鄒兩家關係弄僵了,祖母需要知道理由。(.無彈窗廣告)”淩依正色道。


    程氏點頭:“既然如此。那大小姐就隨老奴一同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淩府,蘭氏已經起身。並且由淩善道服侍著吃冰鎮蓮子湯。


    淩依看到淩善道麵色難看,就知道後者一定已經得知了消息。


    “浮生見過祖母,見過父親。”她恭敬的跪下行禮。


    淩善道麵露薄怒,沉聲道:“你還知道規矩,你告訴我,剛才從下人口中聽到的碼頭那邊的事,純粹是胡扯,是下人胡說八道,不是你淩府大小姐當眾與人爭執,半點無大家閨秀的模樣,反而如悍婦一般。”


    淩依不急不躁,麵上平靜如水,聲音從容淡定,絲毫沒被淩善道的震怒而嚇到。


    她緩聲道:“父親,既然你聽說了事情的原委,當知道女兒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梁國人買我們的東西,不但不給錢,還以極低的價格購買,這能說得過去?”


    見她還辯解,淩善道氣的將湯碗重重放在桌上,“你還不認錯,你以為就你能看明白?那賬本上寫的清清楚楚,我難道不知道?可這麽多年,我為何一直放任不管?”


    淩依麵色越發泰然:“我知道父親是有意放任不管,也大概知道您為何要這麽做,無外乎就是為了補償我們淩家對姨太的那所謂的虧欠罷了。


    您不想將姨太扶正,可又不願意再娶,所以將主母的職權交給她,甚至不去管她如何管理,這也是為了堵住姨太的嘴。”


    淩善道不敢置信的看著淩依,因為後者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隻要鄒氏握住淩府的主母權利,那麽她就不會迫切的要那個名分。


    被淩依看穿自己的想法,淩善道尷尬不已,一時不知道再說什麽好。


    蘭氏至始至終也沒有插嘴說話,直到氣氛沉默下來,她才緩緩歎了口氣,看向程氏道:“你今日做的很好。”


    程氏連忙請罪:“請老太夫人恕罪,時間緊迫,老奴沒來得及匯報給您就擅自行動,老奴願意領罰。”


    “祖母要罰,罰我好了,是我寫信讓程媽媽去碼頭幫我,程媽媽若是不去,今天我恐怕就要被扔進海裏了。”淩依委屈的嘟嘴。


    蘭氏看著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啊你,我看你的樣子,倒不像是被扔的人,反而是扔了別人一臉的糞。”


    淩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祖母言重了,孫兒說話可文靜著,您不信問程媽媽,半點不妥的話都沒有。”


    程氏趕緊幫腔:“是啊老太夫人,老奴在一旁看著,大小姐口才了得,說話頭頭是道,讓那些個梁人啞口無言,真是長了我們北秦的臉。”


    淩依看了她一眼,擠了擠眉眼,暗道謝了,這麽一來,普通的爭執就成了她維護國家臉麵的事,多麽光榮啊。


    蘭氏看了二人一眼,嗔怪道:“好了,當我眼瞎是不是,知道你們串通一氣,早就想好了說辭來應付我和你父親。”


    程媽媽垂首不再多語。


    淩依則乖巧道:“祖母,浮生並沒有要應付您的意思,都是實話實說。


    我知道你們覺得我今日所作所為很不妥,也給淩府丟臉,甚至從今天開始,淩府大小姐實則是悍婦的話也要傳出去。


    但是,我做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並非隻是為了那一丁點兒損失的銀子,還請祖母和父親給我解釋的機會。”


    淩善道知道蘭氏並不會真的追究淩依的過錯,而他,經過剛才那會兒的冷靜,怒氣已經消了大半。


    不過心裏還是有點兒生氣,責備道:“你可知道你今日冒了多大的風險?


    你做別的事也就罷了,可是竟然敢說出要皇上出麵評理的話,今日這件事,若是鬧到皇上麵前,你可知道我們淩家會麵對怎樣的結果?”


    淩依眼神閃了閃,緩緩道:“父親既然知道這件事會給淩府帶來什麽樣的後果,那一定也知道皇上對我們淩府,是怎樣的心態了吧,皇上心裏,早就看我們淩府不順---”


    淩善道眼睛倏地一瞪,猛地拍桌而起,“你閉嘴。”


    蘭氏給程氏使眼色,後者會意,忙將屋內幾個伺候的丫鬟遣出去。


    淩依卻不在意,繼續道:“父親就算是把這桌子砸了,也知道我說的沒錯,我們淩府兩百年來忠心耿耿效忠皇室,現在,終於到了----功高蓋主的地步了。”


    “你還說,還不給我住嘴。”淩善道氣的紅眼,作勢要去打她。


    蘭氏一急,起身阻止道:“你站住,她是你女兒,是我親孫子,你敢打?”


    “母親----”淩善道無奈的停下來,指著淩依道:“這孩子最近越來越胡鬧了,什麽話都敢說,若是不罰她,我怕她日後做出什麽難以彌補的事啊。”


    淩依索性站起來,與淩善道正麵而視,淡淡道:“父親難道覺得我說錯了?還是我正好說到點上了?我們都是自家人,關起門說自家話,父親擔心什麽?”


    “你----”淩善道連連歎氣搖頭,最後頹然的坐在凳子上,苦笑道:“我終於知道了,你這伶牙利嘴,連我都說不過。”


    努力平複了心中的怒氣,他又無奈道:“你可知道,今日你說的話,若是傳到聖上的耳朵裏,我們淩家,可就完了。”


    就算不傳,兩年後淩府也要完了。


    淩依心裏忍不住補充一句,麵上則道:“父親放心,這些話,我不會在外麵說,也不會對外人說,隻是父親既然心裏都明白,那麽請聽女兒一言,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還請父親平日----多留心眼吧。”


    淩善道也知道淩府現在的地位很微妙,所以努力維持淩府的忠誠,隻要沒有讓慶隆帝抓住可以做文章的事,那麽後者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抄了朝廷大臣的家。


    但他的想法還是太單純,淩依低聲道:“父親,這世上,很多時候,不是你沒有過錯,別人就不會做文章,陷害忠良這種事,可不少發生啊。”


    淩善道又是渾身一震,愕然的看著淩依,後者到底都知道什麽?


    既然今日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點醒淩善道,淩依幹脆多加了些猛料,繼續道:“實不相瞞,我已經查出鄒家與宮家勾結的證據,今日這一出,也是為了打擊鄒全的勢力。”


    “什麽?”淩善道果然再次震驚的合不攏嘴,“鄒家與宮家----這---怎麽可能?”


    蘭氏靜靜的聽著,雖然心中同樣震驚詫異,可她到底是經曆過風吹雨打過來的,早就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不知為什麽,她相信淩依的話,緩聲道:“看來我們得好好坐下來,聽聽浮生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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