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佐倫性格開朗話很多,找了不少話和白妙簪閑聊,淩依靜靜地聽著,時不時的再插上一句。


    “年年春闈都有很多外地學子來京都,今年也不例外,到時候城內可熱鬧了,耍馬戲的,辦燈會的,還有賣各種新鮮玩意兒的,多得很。”


    春闈是男人們的事,白妙簪對這些新鮮事兒最感興趣,可礙於女兒身份,她無法親身體會,不禁來了興致,飯也不吃了,專注的聽張佐倫說


    淩依聽著聽著,忽的問道:“春闈曆來是禮部掌管,我怎麽聽說今年要換人了?”


    張佐倫疑惑的撓了撓頭:“換人?換誰了?”


    “我聽說是換了左丞大人,還是宗人令提的。”淩依有些不肯定的道。


    淩依口中的宗人令自然就是宮承焰了。


    張佐倫聞言哈哈大笑,一麵搖頭否定:“怎麽可能,父親又不是禮部的人,怎麽也不可能去管那些事,這不是越俎代庖嘛,宗人令也沒提過這事兒。”


    淩依恍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倒是我道聽途說了,我也不懂這些。”


    又打趣道:“左丞與宗人令關係頗好,既然你今年要參加春闈,不如讓左丞大人出麵去找些路子。”


    這言下之意便是讓他父親去找宮承焰走關係了。


    張佐倫眉頭立馬皺起來:“淩大小姐也太小看我了,春闈這種事還用走關係?我自己就可以應對,何況父親也不會為了這種事去麻煩宗人令。”


    “這----難道不行?”淩依懵懵懂懂的看著他:“也不是說什麽走關係,不是每年都會有些預估的考題出來嗎,宗人令日日伴在皇上麵前,這種事應該不難吧。”


    張佐倫聽的嘖嘖搖頭:“你們女兒家就是不懂這些,這裏頭的學問可大了,顧忌也大,正因為宗人令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所以他才要越要避嫌,免得引火上身,況且父親與宗人令平日也甚少來往,他可不會為了這些事費心。”


    “哦---”淩依恍然點頭,又笑著道:“聽說張公子馬上功夫也極好,我今日正好備了幾匹馬,不知是否有幸一睹風采。”


    白妙簪一聽到馬,眼睛都亮了,不顧儀態的抓著張佐倫的袖口激動道:“我也會騎馬,不如我們比一比?”


    張佐倫眼睛都快笑眯成一條縫兒了,嗯嗯點頭:“淩大小姐準備充分,這裏正好有條路適合賽馬,不過白二小姐是女孩兒,我若是贏了,未免有些勝之不武,不如我讓你三丈如何?”


    白妙簪頓時氣的腮幫子鼓鼓的,“誰要你讓了,我讓你三丈還差不多,現在敢小看我,待會兒一準讓你哭。”


    張佐倫哈哈大笑,就朝亭外走去,一邊的淩依已經讓人牽了兩匹馬過來。


    兩人分別上了馬,互相挑釁了一番,馬鞭一揚,就揚塵而去。


    白朗站在淩依的旁邊,雙手握拳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你倒是準備充足,算到妙簪要騎馬,還特意帶了小馬駒過來。”他咬著牙對淩依道。


    淩依嗬嗬一笑:“我本是想帶來助助興,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這麽看來,張公子和妙簪還真是趣味相投,真真是適合的很呐。”


    白朗冷冷的哼了一聲,一甩袖對牽馬過來的下人道:“再去給我牽一匹過來。”


    下人惶恐,小聲道:“公子,我們隻帶了兩匹馬過來,還有一匹這時候套在馬車上,若是取下來,馬車就沒法兒用了。”


    “你----”白朗一忍再忍,讓臉上的火氣降下去,良久,才沉聲對淩依道:“用的好心思。”


    淩依隻做不懂,“白公子怎麽了?臉色不大好,若是不舒服,不如先回吧,妙簪有我和張公子照顧著,不會出什麽事的。”


    張悅晨卻急了:“那不如我也一起回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如此甚好。”淩依笑眯眯的看著白朗:“就是不知白公子意下如何?”


    白朗深吸一口氣,又在座位上坐下:“無須擔心。”


    淩依眉梢揚了揚,亦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少了張白二人,剩下的三人就沉默寡言起來,各自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直到一個陌生的聲音打破僵局。


    說是陌生,其實一點兒也不陌生。


    淩依對這聲音,熟悉的像是刻在骨子裏。


    “聽說這裏聚集了很多文人雅士才子佳人,我和大哥好奇就來看一看,可是似乎不怎麽熱鬧啊。”


    宮雲瑞一邊往亭內走,一邊笑嗬嗬的戲謔。


    白朗酒杯停下來,看著二人立馬站起來:“你們可算是來了。”


    他也並不知道淩依沒請二人,再加上白妙簪要來,他這才隨行而來。


    張悅晨也隨著站起來對二人紛紛行了禮。


    淩依坐著一動不動,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眼前。


    宮雲瑞有些好奇的看過去,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看不到後者眼裏的情緒,卻還是能感覺到一片淡漠。


    他拱了拱手很是禮貌:“淩大小姐有禮。”


    淩依換了換呼吸,微微一笑抬頭道:“兩位請坐。”


    別人雖然是不請自來,她還是要做到地主之誼的好,讓下人們又添了酒碗筷子,說是還有兩人在賽馬,下一輪酒菜幹脆就等那二人分出勝負回來再說。


    幾人當然沒有反對了,而有了宮家兩兄弟,白朗的話自然就多起來,三人倒是很快就聊到一塊兒了。


    張悅晨也是有些見識,這種時候也會跟著說上兩句,未免顯得自己太格格不入。


    反而是淩依,一直沉默不語,隻笑著聽三人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很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


    宮雲瑞幾次找了話想讓她開口,得到的無不是或點頭或微笑,明顯的疏離,縱是宮雲瑞這等溫和的人,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同樣不怎麽說話的,還有一人——至始至終都冷著麵的宮曦儒,不過他是性格使然,本就話不多,倒也沒讓別人覺得有什麽不適。


    淩依不動聲色的去看宮曦儒,眼睛一抬,卻又發現後者正在看過來,她微微一笑,自在從容的又垂下眼眸。


    遠遠的馬蹄聲傳來,不一會兒,兩匹馬一前一後的出現。


    走在前麵的是白妙簪,臉紅撲撲的,從馬背上跳下來,還不忘得意洋洋的對後麵的張佐倫道:“怎麽樣,我就說我厲害吧,你輸了,東西可準備好,一般的我不要。”


    張佐倫卻半點兒沒有輸了的難堪,笑嘻嘻的恭維道:“白二小姐果然是女中豪傑,不同於一般女子,這馬騎的甚好。”


    白妙簪就樂了,咯咯咯的笑,跑到淩依旁邊坐好,才發現又來了兩人,對二人福了福禮:“你們來晚了,我們老早就到了。”


    張佐倫也落了座,對二人笑道:“既然來晚了,是不是要自罰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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