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人願意為曆史演變主動付出,但是也無人能夠對演變的付出者嘲弄。我所能做的不僅僅付出,如果單純真心付出隻不過是被人當傻子一樣當麵尊敬背地裏嘲弄。我討厭被人背地裏當成傻子一樣恥笑。與其被恥笑,不如……”


    說到這任迪看了看眼前的戰場,一百多萬艦隊在這片太空交戰,近兩千萬人類,為殺死對方而掙紮。戰爭如此慘烈,但也有著重要的曆史意義。


    在這一刻被寄予希望的那一群人,也不會有機會躲在暗處用卑劣的心態嘲弄為他們付出的英雄,此刻沒有英雄。沒有救世主。科技攀升誘發的矛盾製造了這個修羅地獄。


    在這個戰場上眾多高維存在上躥下跳,但是曆史車輪無可阻擋。勇士挑戰魔王被魔王擊敗後,在大庭廣眾下淩辱,民眾在魔王的率領下唾棄英雄的戲碼不會上演。任迪不會下場演這樣的勇者。


    作為一個人,地球概念下定義的人任迪的理念是落後就要挨打。嗯,這理念,作為發起者之一,任迪不需要任何人承認。


    任迪隻需要對這個世界提問。現在這幾十光秒內漂浮的殘骸就是問題。如果這個問題無人來回答,那就說明這種題目還不夠尖銳。


    鏡頭切換到陳儒這裏,看著正麵戰場上自己的艦隊全線勝利,陳儒緩緩地鬆了一口氣,然後情不自禁個的朝著任迪所在的艦船望了望。隨後又收回了目光。隨後他又將目光放回戰場。


    順著陳儒目光所及的方向,遠方四十六個星際要塞,猶如深海中的水雷一樣,靜靜地懸浮在太空中。


    時鍾撥動十三日後。完成了第一次大決戰的碎星軍團以三十五萬艘戰艦越過了大戰的殘骸區,對其中一座星際要塞兵臨城下。這場要塞攻堅戰,采用的是潑水戰術。五百萬噸富含氧氣的水能夠毀掉要塞上大量的縫隙區域。


    這場灑水戰術持續了十七天,整個星際要塞表麵的電磁防護層被削弱了四成,然後就是以艦攻們的轟炸為先導,戰列艦炮擊為主要摧毀手段的戰鬥手段。在攻擊中,巨大的要塞逐漸軟化,在引力的作用下收縮成了一個液態金屬球。通紅的圓球在太空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在六十三光秒外方無憂和一眾大宗師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在方無憂身旁一排排帝國科學家跪伏在他麵前。


    方無憂扭頭說道:“破譯的怎麽樣了。”


    一位境界為先天的科學家說道:“回稟陛下,根據三千七百名仆役的解剖。我們已經初步了掌握了他們的身軀結構。”


    方無憂打斷了這位科學家準備中的喋喋不休,冰冷的皇者語氣問道:“標大能,敢問我還要恭候你多久呢?”


    這位標大能的科學家臉上冒出冷汗隨後說道:“陛下,如果真的有所需要的話,現在就可以植入生產,隻是。”


    方無憂大聲叱嗬道:“隻是什麽?把你的無能說出來。”


    這位科學家說道:“陛下這種植入人造神經元,注入納米顆粒體液維持身軀穩定的人機共存體技術。並不是一下子改造完成的,而是分為至少七十八個階段,按照審問那些仆役俘虜,整個過程最短需要十六個月。讓改造者能夠契合植入的係統。如果貿然改造的話,受術者有極大的概率不可控。”


    方無憂說道:“不可控是什麽意思?”


    標大能說道:“思維和感知驟然擴大,受術者的心思猶如青少年的叛逆期高度不穩定。難以植入三大的控製程序。”


    這時候鄭悠站出來了,說道:“陛下,切勿急躁。古往今來邪不勝正。此戰失敗,隻是一時之敗,碎星氣數未盡。但是他們的底牌又泄露了一張。”


    方無憂臉色稍霽。看了看鄭悠說道:“我心急了,有愧於諸位同道所托。”說完朝著所有大宗師微微一拜。


    一位位大宗師紛紛避讓說道:“哪裏,哪裏,碎星劍走偏鋒,此敗非戰之過。”


    “是啊,方道友,無需自責。”


    “我等齊心,何所懼哉。”


    方風帝國再一次達成了共識。相關人機共生體製造的方案提上了日程。陳儒根本不知道自己成王之路上被宇宙最大的勢力出手阻礙。


    因為陳儒現在根本就沒遇到阻礙。他正坐在曆史的車輪正上方,隨著車輪的滾動逐漸爬到了頂點。而這個車輪的推動者是任迪。當車輪繼續滾動,抱住車輪不動的陳儒,逐漸隨著車輪的滾動到達車輪下麵,他才會明白一切。


    鏡頭切換,在太空中當任迪正準備乘坐太空飛船穿回星門的時候,在艦隊大廳中,無數流光聚合成了一個人影纖星出現了。


    任迪看了看纖星,舉了舉裝著鹽汽水的被子笑著說道:“有何貴幹。”


    看到任迪如此,纖星黛眉微皺,隨後後退了一步,雙手合十對準任迪,做完了這一套禮儀後她說道:“敢問至高何時回歸寰宇之上。”


    任迪將杯子對準了自己的嘴,大口喝幹了杯子中的水,纖星看了看任迪的喉嚨吞咽,眼中跳過了一絲怪異的聲色。


    任迪將杯子放下後說道:“如果你真的希望以禮貌見我,請敲門。突然闖進來,我有百分之一點五的概率在解手。”


    纖星愣愣然後說道:“你開玩笑了,那種低級生物的行為。”


    任迪說道:“這是碳基生命體的行為。至於是否低級,我不認為維係碳基身軀化學物質平衡是低級。”


    纖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我此次前來,是想從您這裏尋求一個答案。”


    任迪說道:“問吧。”


    纖星:“請問何時結束?”


    任迪用興趣的眼神看了看纖星笑著說道:“這個宇宙中有很多過程,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過程。”


    纖星看了看任迪說道:“請問此次碎星和方風戰爭何時結束。”


    任迪笑了笑說道:“應該很快吧,最多二十年。碎星和方風之間差不多就有結果了,嗯這是我的預測,具體需要多場時間,不知曉。”


    纖星問道:“此次戰爭結束後,您將回歸至高位嗎?”


    任迪看了看纖星笑了笑:“這個過程合適結束,我無法給你準確答案,因為我沒辦法告訴你,我何時而亡。”


    纖星朗聲說道:“至高,您真的要和這個世界你死活嗎?真的要這個宇宙屍骸遍野嗎?”


    任迪看了看纖星說道:“在這個宇宙漫長的時間中,死去的生命早已不計其數。從總曆史來看又有多少意義呢。”


    纖星說道:“你不覺得,此次戰爭中死去的生靈有意義,但是每一個生靈均認為自己的生命有意義。請您抱有仁慈之心。”


    任迪擺了擺手說道:“從單一生命體來看,誰都沒有責任。誰都應該活下去。但是錯誤已經聚集了,這個曆史責任不可逃避。”任迪看了看纖星,眼中帶著玩味的神色看了看纖星說道:“你猜猜,在我眼中,那些人最該死呢?”


    纖星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了看任迪說道:“沒有人該死。尊敬的至高您現在是最弱的時候。”說到這,纖星的語氣從柔和變的有些倔強。


    任迪笑了笑:“是啊,是啊,現在的我是這個宇宙概念中最弱的碳基生靈,你不妨嚐試下位斬殺上位。”任迪的眼中充斥著挑逗。


    纖星看了看任迪,心中湧現著奇怪,她確認現在自己能夠拿下任迪。任迪身上一絲一毫重核元素都沒有,純碳基身軀。但是纖星又隱隱感覺到危險。任迪的眼中帶著躍躍欲試。似乎是等待著自己動手。


    然而纖星終究沒有動手,考慮再三後,她說道:“如果至高一意孤行,這場戰爭將不是人類種族內的問題。而是全宇宙生靈的問題。請您慎重,吾會一直等待您回歸。”


    看到纖星離開,任迪眼中流露出一絲遺憾。隨後笑了笑說道:“看來,我是這個宇宙中最大的反派了。如果早一場任務,我將不會成為這個宇宙的敵人。可惜,過程已過。”


    宇宙飛船緩緩跨越星門。陳儒再次給任迪安排了一千七百個資源星球,並且要求任迪開足馬力的供應物資。


    此時陳儒目送任迪的戰艦離開,臉上一片默然。在三天前,陳儒的信使被方風拒絕了。陳儒打算利用這一場戰勝和方風談談平分這個星係群的事情。但


    是陳儒終究是天真了,因為碎星擴張的太快,爆發的也太快。碎星要求的停戰在方風看來就是一縷火苗想要在柴火堆裏多燒一會。燒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在進行第二輪擴張。所以方風不會給陳儒任何停戰的要求。


    被碎星拒絕後,陳儒隻能咬緊牙關進行了下一步計劃了。看了看任迪的戰艦全方位的沒入了星門,又看了看方風盤踞的托塔星,在恒星的光芒下反射著銀白色的光芒。陳儒歎了一口氣說道:“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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