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府出事,這件事錢忠仁也好秦逸遠也罷,亦或者是譚啟潼,心裏都是清楚的。


    名義上講,錢忠仁、秦逸遠、譚啟潼和江楓一樣,都是溫瑞祥的盟友。


    可事實上江楓和溫瑞祥這兩人,對於錢忠仁、秦逸遠、譚啟潼他們三人來說,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前者是煉丹師,是丹藥生意的產品來源。


    後者隻不過跟他們三人一樣,是江府丹藥的經銷商之一。


    並且要是心思惡毒一點,錢忠仁他們三個估計更希望溫家覆滅才更符合他們的利益需求。


    因為溫家要是覆滅了,錢忠仁他們三家說不定還有機會把原本屬於溫家的丹藥市場份額給一並瓜分掉。


    當然,像這種心思永遠都是自己想想就夠了,絕對不能夠明目張膽的表現出現。


    在道義上,錢忠仁他們還是得盡盟友之誼。比如派出高手去溫府助拳算是其中之一,另外譚啟潼和秦逸遠還各自派了自己的親信在江府守著。


    為的就是等江楓回來以後,趕緊把溫府的情況告訴給江楓。


    這也就是江楓為什麽能夠及時趕到溫府,並且還知道司空煜和安伯也在溫府的原因。


    現在溫府這邊的事情對於江楓來說基本上算是已經告一段了,其結果具體的說明一下就是。


    司空煜安然無恙的離開,留下安以昭變成焦炭,死無全屍。


    然後溫氏三傑的修為被廢,溫天宇和溫天駿變成普通人,終身不可能再修武。溫天睿個人要慘一點,直接變成了一個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白癡。


    最後溫氏三傑帶來的人馬,內含溫家神風堂三百精英,春秋莫問的絕命七劍、劍九先生,以及溫天宇的三名師兄。


    這三百一十一人無一幸免,全部被嘯天他們格殺於溫府之中。


    大晚上的,溫府受了傷的護衛們在接受療傷醫治。沒有受傷的護衛和下人,一律都在清理屍體,清掃戰鬥現場。


    江楓拿著九轉玄龍丹給顧憐卿服下以後,此刻在幫服了九轉玄龍丹的嘯天和小雪護法。


    至於溫瑞祥和褚浪等人,他們則押著溫氏三傑來到了府衙。


    明知道溫府今晚會出事的錢忠仁一直沒有睡,他在等自己的探子來回稟溫府最終的情況。


    可是錢忠仁萬萬沒想到,他等了一晚上沒有等來探子回稟,反而先等來了府衙的府丞趙未都。


    趙未都人還沒進錢府正廳便焦急地大聲喊著:“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錢忠仁和趙未都搭班子在清遠府任職已經多年,他對趙未都這個人還是了解的。如果不是真的出了大事,趙未都一定不會慌亂成這個樣子。


    錢忠仁直接起身迎出來,“快說,究竟出什麽事了?”


    “今晚天都溫家的溫天睿、溫天宇、溫天駿三人強攻溫府,結果他們帶去的人全部被就地格殺,他們三個的修為也被人廢了。


    其中溫天睿變成了白癡,溫天宇和溫天駿二人終身不可能再修武。


    溫家家主溫瑞祥親自帶人把他們三個送到了府衙,說是要告他們夜闖民宅,持仞行凶等罪名。


    屬下實在不知道這案子該當如何處理,還請大人明示。”


    錢忠仁聽完趙未都的話後也是怔在了原地,他壓低聲音對趙未都道:“這不太可能啊,今天早上我們不是收到消息,說是春秋莫問裏絕命七劍和劍九先生都到了清遠府,想必他們肯定是為了幫溫天宇來的,為什麽現在溫天睿他們敗的這麽慘?”


    “回稟大人,據溫天駿所說,廢掉他們修為,斬殺劍九先生他們的人都是江府的主人江楓所為。”


    “江楓?”


    錢忠仁眼睛都瞪圓了,他趕緊追問了一句:“你確定嗎?真的隻是江楓一人所為?”


    “屬下確定。屬下一開始和大人一樣,也是不相信這件事,所以先前在府衙那邊特地仔細詢問了溫天駿一番。


    經過屬下的再三確認,江府主人修為深不可測。他不僅以一人之力斬殺了劍九先生,並且他還斬殺了鐵西府司空家少主帶去的護衛安以昭。”


    “那江楓沒有拿司空煜怎麽樣吧?”錢忠仁忐忑不安地問。


    “沒有,江楓沒有傷司空煜分毫,直接放司空煜離開了。”


    “呼……這還好。”錢忠仁鬆了口氣。


    末了錢忠仁感歎了一句:“這個江楓還是厲害啊,尤其是放走司空煜這一招,讓我都感覺佩服的五體投地。”


    “大人,此話怎講?”


    錢忠仁看著趙未都笑了笑,隻是憑空丟了一句:“縣官不如現管。”出來。


    趙未都自然不懂錢忠仁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錢忠仁自己卻是明白的很。


    江楓廢了溫氏三傑後固然和天都溫家結下死仇。


    但畢竟清遠府和天都相隔甚遠,江楓沒有違背天朝律法之下,天都溫家隻能夠隔空向錢忠仁施壓,希望錢忠仁幫忙報複江楓。


    可是錢忠仁往上論是屬於天都蕭家的人。


    這天都溫家的麵子他愛給就給,不給天都溫家也拿他沒辦法。


    可要是江楓傷了司空煜就不同了。


    司空家是鐵西府的地頭蛇,鐵西府又是關西省的首府之地。


    司空家在關西省和省府的總督大人也好,和軍機府的都指揮使大人也罷,那都是有著深厚關係的。


    如果江楓和司空家結下死仇,屆時省府、軍機府,外加一個司空家族,肯定都逼錢忠仁對付江楓。


    真要是這樣的話,哪怕錢忠仁再舍不得江府丹藥帶給他的巨大利益,也不得不忍痛對付江楓。


    畢竟省府總督是有權罷免掉他這個關西省清遠府府首之職的。


    錢忠仁心裏想著這些,整個人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趙未都站在一旁等了良久,他見錢忠仁遲遲沒有回過神來,終於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大人,您看那溫天睿三人……我們應當如何處置?”


    錢忠仁聽到趙未都這話後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他想了想後正色道:“趙大人,咱們是天朝的官員,自然一切都得按天朝律法辦事。


    溫天睿、溫天宇、溫天駿三人既然夜闖民宅證據確鑿,那咱們就應該先將他們收押監牢,然後將此事上報給刑部,由刑部批核以後再做處置。”


    “那咱們是用閃電駒發加急信報到刑部,還是交由驛站自己傳遞入天都?”


    趙未都不愧是官場老油子,最後這個問題直接就問到了點子上。


    用閃電駒發加急信報到刑部,從清遠府至天都隻需要七天時間。如此一來,天都溫家就能夠很快知道溫天睿他們的處境,然後盡快組織營救。


    可要是交由驛站一站一站地傳入天都,然後再一層一層地上報給刑部。估計這事兒得兩三個月才會到刑部那兒,這麽長的時間,溫天睿他們還活沒活著都是兩說的事。


    錢忠仁聽完趙未都的話後微微一笑,他淡淡地說道:“閃電駒發加急信報可是貴的很呐,最近咱們府裏的錢庫……”


    “是,屬下明白了!”趙未都直接沒用錢忠仁說完,當下立刻行禮告退。


    錢忠仁一臉滿意地看著趙未都離開,一直到趙未都的身影完全消失,錢忠仁這才大聲喊道:“來人呐,準備馬車,老爺我要去一趟溫府。”


    花月樓這邊,慌慌張張跑回來的司空煜一直在等花盈月的情報。


    眼下看著天快亮了,花盈月終於敲響了憐卿居的門,“少主,花盈月求見。”


    司空煜一個人坐在憐卿居裏屋,他聽見敲門聲後立刻說了句:“進來。”


    很快花盈月推開憐卿居的房門走進來,她臉色蒼白的來到司空煜跟前。


    司空煜聲音微微顫抖著問花盈月:“都……都打聽到什麽了?”


    “回稟少主,屬下打聽到江楓他斬殺了溫天睿他們帶去的三百一十一人,並且廢掉了溫氏三傑的修為。


    現在溫氏三傑被關押在清遠府大牢內,估計是在等刑部批核處置之法。”


    “什麽?”司空煜驚呼了一聲,整個人差點兒被嚇的從椅子上滑落下來。


    好不容易司空煜坐穩了身形,他想了想後道:“盈月,你馬上備一份厚禮,等天一亮就去江府找江楓請罪。


    另外你記住,溫天睿他們的事絕對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從現在起,我也好,你也好都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你明白了嗎?”


    “是,屬下明白了。”


    清遠府溫家的事雖然暫時告了一個段落,但是事情的影響並沒有就此停止。


    比如溫瑞祥對選擇倒戈的那十一名長老執行大清洗,比如林鳳蘭帶著她那兩個兒子離奇失蹤,溫鎮州到處尋找也沒能找到等等……


    但是這些事對於江楓來說,已經不屬於該他耗費精力的事了。


    今早巳時的時候,江楓終於記起來,他還找上清文院的譚啟潼院長要了一個免試入讀上清文院的資格。


    江楓把江府丹鋪今天要賣的丹藥交給周易以後,自己獨自一人便來到了上清文院報到。


    其實江楓挺希望能夠在文道一途上有所建樹,因為這和他心裏的一些計劃息息相關。


    隻是江楓心裏對於譚啟潼給他安排的老師有些犯怵,畢竟那老師的名字叫譚夢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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