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正在衝澡的宋晴珊忽然身上一陣冷汗,好像是看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似的。但是四處看了下,這浴室裏並沒有什麽啊。


    “難道是因為姓楊的在這裏化了那個姓劉的家夥,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的?”徐楠是住在主臥的,孩子是天。


    已經懷孕了的徐楠所在的房間,楊小天能不去清理已經是很好的了,又怎麽可能去徐楠的房間裏化屍呢?


    “哼,那個混蛋,就是喜歡大胸!死無賴,大變態!色情狂!”宋晴珊嘴裏嘟嘟囔囔的。


    而隨著宋晴珊的詛咒,正在外麵逛街的某位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難道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楊小天摸著肚子,雖然並不是這麽不舒服,但現在在大街上,摸著肚子,終歸是要比摸著後背自然點,不是嗎?


    剛才那種脊梁骨一冷的感覺……


    “難道是有人在背後指名道姓的在罵我不成?”楊小天想了想,旋即卻又搖了搖頭。


    在漁港最恨他的,莫過於已經死了的李曉寒和劉小聰,而剩下的,自然就是楊小海了。


    但是楊小天並不認為,楊小海那個除了隻會罵自己是被驅逐出去的廢物,或者就是家族中的一個棄子之類話語的人,能夠罵出什麽足以讓自己脊梁骨忽然一冷的詞匯。


    不過既然想不出來,那就不想了,反正恨自己的人再多,那又如何?隻要自己不知道,自己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過的不好的,就是那些恨自己的人了。


    “唉……”等到楊小天走遠了之後,一個人影悄悄的從後麵走了出來。看著楊小天已經遠去的背影,那人歎了口氣。“本以為已經忘了你,但是心中卻還是忍不住牽掛著你。看到你還好,我這心裏,也就踏實了。”


    搖了搖頭,那人很快再次消失在了人群中,等到楊小天察覺到好像有人在自己身後跟蹤而轉頭過去的時候,人群中卻哪兒還有半個熟人的身影呢?


    “這麽做是你們的不對。”正在行走間,楊小天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聲音很耳熟,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


    但是這驟然間,在沒看到對方樣貌的情況下,想要回憶起來對方是誰,難度卻是不小。


    “大陸仔,這事兒是我們做的不對,不是已經給你道歉過了嗎?你現在還想要怎麽辦?”一個帶著濃重漁港口音普通話的聲音響起。


    “可是,你們已經答應了把這房子租給我了,我房租也交了。現在你們忽然說房子不租給我了,這讓我現在去哪兒住啊?”那人語氣中沒有憤怒,有的隻是不解和無奈。


    “這房子我們本來也是我們租的,再出租也就是為了可以找人分攤房費的。隻不過我們兩個住在這裏,房東還接受,又來了一個女學生,也是沒問題的。隻不過你是一個男的,而且還是一個大陸廚師。當然無論是我還有房東,都並沒有要歧視你們大陸人的意思,隻不過,讓你住在這裏,房東並不同意,他擔心不安全。”那個人說的,好像是在為這個租房子的人考慮,但實際上,楊小天卻從中聽出來了一點其他的意味。


    這位還沒有露麵的房東,或者甚至連這兩位二房東,都不是什麽好鳥。


    從這個大陸來的租客話語中,楊小天隻聽到了交了房租,但是卻沒有聽到簽了合同的事情。這也就意味著,如果這兩位二房東如果心夠黑的話,這個還未入住的大陸租客,恐怕連已經繳納的租金都得不到一毛錢!


    “那你把我的租金還給我吧,我去換一個地方住。”那個大陸租客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選擇了退讓一步。


    “租金啊……”楊小天注意到兩個二房東悄悄的對視了一眼,視線對撞的一瞬間就立刻分開,隻不過一直低著頭看地麵的那位大陸租客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這個房租啊,其實我們並沒有拿到錢,是房東拿走了的。”那個女二房東開口道。


    “啥?”那個大陸租客明顯不知道這兩位的心裏究竟是在打著什麽算盤。


    “哦,是這樣的。因為你身上穿的太髒了,你那些衣服也比較髒,房東就從房費裏扣除了一部分作為清理費,而後在他沒同意的情況下,你就進了房間,他就扣了另一部分作為你擅闖民宅的罰款。”不得不說,這女人真的是挺會說的,這兩張嘴皮子隨便吧嗒吧嗒,就硬是將本來的克扣房費的事情,說成了挺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且至始至終,他們都隻是將房東當作擋箭牌,根本沒有說過在這件事情中,他們所扮演的角色究竟是什麽。或者說,其實這個所謂的狠辣房東,其實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而這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他們自編自演的而已。


    楊小天猜的沒錯,這其實就是這兩個人自編自演的一出戲而已。


    他們所說的話裏,有一部分是真的,比如說,這個房子確實就是他們租下來的。而之所以會同意讓這個大陸租客入住,也真的是為了分攤房費而已。


    隻不過,有一個規律,是在任何地方都適用的。


    在任何地方,外來人終究是要吃虧的。欺生,這個詞是可以用在任何地方的外來人身上的。


    這一對二房東情侶,不過就是看這個大陸租客長得老實巴交的。通過一番交談之後,發覺他除了老實巴交之外,也是那種根本不大可能會惹事兒的人。


    既然如此,如果不好好的欺負一番,豈不是太對不起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呢?


    而且,按照約定,這個大陸租客是繳納了一年份額的房租,這一筆錢雖然不多,但卻也足夠讓他們這一對小情侶好好的放鬆一段時間。


    這位大陸租客看起來這麽老實,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這對小情侶思索了一番,就生出了想要將這位大陸租客的房費給貪了的念頭,這就有了楊小天所看到的這一幕。


    畢竟房費他們早就已經交過了,而現在這位大陸租客的房租其實是完全落到了他們的腰包裏的。


    如果能夠將這個大陸租客給趕出去,那水電費也可以繼續按照以前的水準來使用,不用擔心會額外出錢的補貼水電費的事情了。


    “這……”那個大陸房客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可是,我身上就隻剩下了二百塊錢了,你不讓我住,也不給我退了房費,我怎麽生活啊?”


    “我們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男的還算是有點良知的,不過他也擔心這個大陸租客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後,會大發雷霆,將怒火灑在自己的身上。


    這個男人身高不過一米七剛出頭一點的樣子,而且還瘦瘦的。這種瘦不是精瘦的那種,而是虛瘦。但是那個大陸房客的身高,卻明顯超過一米八,雖然說話的聲音悶聲悶氣的,好像很粗獷,但是通過簡單的了解之後,這一對情侶租客卻也清楚,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老實到極致的老實人。


    老實人是可以欺負的,這個事情,在世界的任何地方也都是通用的。隻不過,老實人都是有底線的,隻要把握住了這個底線,就沒有問題。


    而現在,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大陸租客忽然提起頭了,男人的心裏忍不住生出了一點畏懼。


    憑他這身板,就算是再來兩個也不是這個大陸租客的對手。男人是和這個租客握過手的,他那手上的力道,和這個大陸租客的力道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水平線上的。


    如果這位大陸租客真的發起火來,男人擔心自己估計連喊人救命的時間都沒有,就會被這個人給輕鬆擺平了。


    “怕什麽,這就是一個木頭疙瘩,難道你還害怕他不成?”男人擔心之下,生怕自己所說的被這個大陸租客給聽懂了,所以用的是粵語。而且說話的速度很快,如果不是擅長粵語的人,根本是沒有機會聽清楚的。但是女人卻根本就害怕,或者說,她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女人,無論是任何時候,無論是任何情況,這個大陸租客都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可是……萬一他真的惹急了他,他動手了,我們可都不是對手。”男人小聲勸阻道。


    “這個不用擔心,看我的。”女人莞爾一笑,丟給男人一個嫵媚的笑容。而後輕移蓮步,款款的朝著還在台階下站著的大陸租客走去。


    “這個大兄弟,我們也知道你不容易,不過這錢不是我們拿的,雖然我們很想幫你,但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女人眨巴著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大陸租客。


    “這位大姐,你眼睛是不是進去蟲子了?怎麽一直眨個不停呢?”大陸租客在不解風情這一方麵,恐怕是要遠遠甩開被不知道多少女人成為木頭人的楊小天幾條街的水平。


    人家一個姑娘家的給他紮眼放電呢,他沒有理會不說,還理會到了一個極其差勁的位置……


    “你……”女人臉色一變,剛想發怒,但旋即臉色就又恢複了平靜。臉上露出了嫵媚的神色,女人再次笑道。“這個兄弟,你看我漂亮嗎?”


    女人是土生土長的漁港人,為了和男朋友奮鬥,才會在外麵租房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女人姿色雖然隻能算是中等,但是這皮膚卻水嫩水嫩的。


    大陸租客哪裏見過這陣勢?被女人一記電眼,就給迷糊的隻剩下點頭的功夫了。


    “既然我美,人家眼睛裏進了蟲子,你能不能幫助人家吹一下呢?”女人繼續笑道。


    “哦……好……”大陸租客下意識的將手伸到了女人的臉上,而後伸嘴朝著女人的眼睛湊去,準備給她吹吹。


    女人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而後忽然尖叫道。“流氓啊!非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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