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旖旎地過了幾十分鍾,車靠著一棟小木屋停了下來。


    “亦晨,到了!”我把他抱下車,四下走了幾步,挑著眉毛問他:“這裏你喜不喜歡?”


    “好漂亮!”如果不是不能動,怕是立刻就蹦三尺高了:“有山,有櫻花,還有泉水,秦朗你們全家住這裏啊?”


    “不是!”我笑著搖頭:“是我們住這裏!”


    “恩?”有點不大明白。


    “我們,我和你兩個人而已!”看他還在發傻,我繼續解釋:“特意找個安靜的地方治腿,我先租好的,你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再換!”


    “你何必這麽大費周章的……”他低頭歎。


    還想趁熱打鐵對他再表白幾句,卻轉眼看到林安還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看戲還得收個門票錢呢,你一路看過來還沒看夠啊?


    “林安你……要不要進來坐坐?”以進為退,間接下了逐客令。


    她的眼睛從亦晨身上一寸一寸掃過,最後停在了我的臉上:“秦朗,秦伯伯要是知道和你住在這裏的居然是個男人,表情一定好看得很!”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微微一笑,朝她揚起下巴:“慢走,不送!”


    她的目光再次停在亦晨身上,輕哼一聲,把車鑰匙拋到司機手裏:“走吧!”


    “總算走了!”我暗中長喘。


    開門進屋,每個房間走了一遍,亦晨免不得又是一番大驚小怪。


    “看來這個房子定下來以後,老媽專門來看過,窗簾桌布都是我喜歡的,真舒服,就象住在家一樣!”我抱著他朝床上一躺,抬起頭就可以看見窗外明亮的天。


    “忽然覺得自己象被你包養了!”他瞪眼長歎。


    “喂!你別亂想,我隻是想你能有一個好一點的環境恢複得快一點!”趕快拍他的臉,生怕他又胡思亂想些什麽。


    “哈哈,逗你拉,我要是不願意,你出再高價錢我也絕對不賣!”天真無邪的臉笑得得意洋洋。媽的,拽個屁啊,除了我誰還有心思包養你這麽個臭脾氣的。


    不過這也就是他最可愛的地方──任何時候都可以興致勃勃地去生活,麵對再大地挫折也能夠迅速地堅強起來,隻要認定了的東西就絕不會精神敏感的患得患失。從他表示能夠接受我的那天開始,他就願意分享我的一切快樂和痛苦。所以,我能夠給予他的他都能夠坦然接受,而如果我所需要的,他也決不吝嗇的會全心付出。


    和他在一起,是單純地全心全意投入的愛戀,不用去猜測那些自以為是的心思,有不滿了,他會馬上就跳起來大吵大鬧,感覺快樂了,他會笑得全世界都聽到。


    沒有人比他更值得我全心疼愛,我寧願用我所擁有的全部全換取他一個毫無遮攔的明媚笑容。


    “你還得意了啊?”翻身壓在他身上,深深地注視著他,看著他的臉越來越紅,任由我的唇吻上了他的額頭。


    本來滿是憐惜的輕吻在來到他唇上反複糾纏之下開始越來越火熱。


    從春節過年到他家以後,接踵而來的一些列不幸讓我們的心始終處在一波接一波地打擊中。


    爭吵,癱瘓,死亡……


    太多的意外讓我們幾乎都已經遺忘了對方身體的溫度。


    即使偶爾的一個吻,也是點到即止的安慰而已。


    好久好久,沒有這樣毫無負擔地相互擁抱彼此。


    亦晨的呼吸已經急促起來,雙眼顫抖著合上,臉上一片潮紅。


    那是他最原始的暗示和囧囧,我從來都無法抗拒。


    本就不多的上衣片刻就已經被我全部扯下,我順著他尖尖的喉結一路仔細地吻著。


    他悶悶地哼出聲,雙手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床單。


    身上的熱量越升越高,囧囧已經昂揚起來。頭腦被**燒得發脹,我一心隻想擁抱他的身體。


    近乎粗魯地把他的雙腿舉了起來,拉上腰間,伸手就想去扯他的皮帶。


    腰間一空,他的雙腿沒有象以往一樣熱情地纏過來,而是在失去我的支撐之後無力地垂了下去。我一愣,頓時清醒。


    他的眼睛也在那一瞬猛地睜開,然後臉頰迅速地失去血色。


    “對……對不起!”他難堪的把頭扭向一邊,手足無措地拉過毯子將已經被我吻得一片緋紅的上身嚴嚴遮住。


    我開口想安慰他,發出的卻是一陣難耐的喘息。


    被他挑起的囧囧還沒有抒解,騎虎難下的時候。


    暗罵一聲,隻有靠著床沿慢慢蹲下,靠著手一點點摸索。


    這個時候,當著最愛的人的麵給自己解決,對他對我都是一件殘酷到極點的事情。


    隱約之中有亦晨低聲的哭泣,我卻在瀕臨gao潮的狀態下抑製不住地呻吟。


    “對不起……秦朗對不起!”看著我終於掙紮著傾泄而出,他猛地撲了上來緊緊抱住了我。


    “是我不好,亦晨,是我不好……”摟住身體,任他的淚水流在我的頸間:“明天,明天我們開始去治腿好不好?”


    “恩!”他死命點著頭,雙手拽我的雙臂拽得好緊!


    虧得老爹那張大得匪夷所思的關係網,來給亦晨做會診的骨科和神經科醫生名片上的頭銜都誇張得可以嚇死人。


    不過鑒於我對醫生醫術的高明程度和胡子花白程度成正比的傳統觀念,有幾位實在讓我不得不對其頭銜產生懷疑。


    “我姓葉,葉彬!”眼前開口的就是我最心有戚戚焉的一位,看那青青的下巴,撐死了也就比我大5歲而已。


    還好他在看到我將亦晨抱在懷裏時隻微微怔了怔,沒有那幾個老頭那麽三八的眼神,外加還是個純正的中國人能和亦晨直接勾通,不然我第一時間就叫他滾蛋。


    “葉……葉醫生,這些小榔頭小錘子的,該不是……”我看著眼前一堆的東西全身冒寒氣。


    “別擔心,隻是給你朋友做一些實驗了解一下狀況而已!”他衝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衝亦晨溫和地笑:“程亦晨,不要緊張!”


    一係列我看得莫名其妙的設備開始在亦晨腿上輪番作業,雖然知道他暫時什麽感覺也不會有,我還是在看到那些金屬器械在他膝蓋上敲打時感覺莫名抽搐。


    “葉醫生,怎麽樣?”所有的實驗一停止,我就匆匆湊過去。


    半晌的沈默,葉彬一聲不響地收拾著器械,就是不張口。


    “葉醫生……”我的靈魂都抖起來了,他不說話,是不是意味著……可是他已經算得上是全日本最好的骨科專家──如果那些頭銜沒水分的話。


    “以後按這個時間一周三次帶他到我這裏來!”莫名其妙地一張紙條遞了過來,我張著嘴滿臉疑惑。


    “如果情況正常,一年時間他應該差不多可以恢複吧!”終於淺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秦朗你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的還真好看!”


    媽的,早點說這句會死啊!什麽人嘛,我對他怒目而視,嘴角卻不由自主地裂開。


    “還有,你別老抱著他,盡量讓他動動,這樣對他有幫助!”似乎要把我的各種麵部表情看個過癮,姓葉的繼續慢條斯理。


    “知道了!”嘴裏還在應著,人還是衝到亦晨身邊把他摟了起來:“亦晨,醫生說你的腿沒問題呢!一年……我們隻要等一年的時間你就可以站起來了!”


    “一年?”他抬高頭盡力把臉頰貼到我臉上:“那就讓你得意一年吧,這一年我就不踢你了!”


    媽的,等了半天怎麽是這麽一句?


    葉彬整理著設備,沈著眼睛輕輕地笑。


    治療既是有了希望,讓人鬱悶的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一周三次的和葉彬打交道,我們和亦晨之間地關係對他而言也早已不再是秘密。


    “哇!秦朗你也太不是人了,亦晨都這樣了你還……”邊給亦晨做腿部按摩,邊看著他脖子上的一片曖昧緋紅嘖嘖有聲。


    “不……不是……那是蚊子咬的……”亦晨語無倫次,明顯沒有說服力。


    “好大一隻蚊子!”眼看葉彬一臉奸笑,隻恨我當初怎麽就瞎了眼覺得他少年老成做事穩重而把亦晨囑托給了他。


    “葉醫生好眼力啊!”我訕笑著站過去:“經驗豐富嘛!”


    他臉色微微一變,保持著笑容沒有吭聲。


    哇?!難道被我說中了?不會是天涯同路人那麽多吧?難道姓葉的居然也是?……


    難怪他對亦晨那麽盡心盡力啊?看著他的手可以公然在亦晨腿上摸來摸去,我的眼睛開始瞄旁邊的手術刀準備剁人。


    “回神了!”看我的表情越來越不象話,葉彬伸手敲我:“亦晨的第一個療程到這裏差不多也結束了,下周開始要開始做電療,那個比較疼的,你別在欺負他!”


    “不會不會!”看他一副認定我幹了壞事的模樣,我都冤死了──亦晨都這樣了我還會做什麽啊,不過每天多吻幾次把做不了的補回來而已。


    “電療是不是很疼?”從這周開始,亦晨每次治療完都大汗淋漓的模樣。


    “好疼!”聽到“電療”兩個字就開始抽冷氣,不過眼睛到是開始放光了:“不過,腿好象開始慢慢有感覺了呢!”


    “真的?”我用手輕輕撫摩了一下他的膝蓋:“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到什麽?”


    “笨蛋,這樣當然不行!”他大笑出來:“這麽點力氣,你繡花啊!要很大的力氣才行!”


    “這樣?”有點失望,我歎氣搖頭:“那我怎麽舍得花那麽大力氣對你?”


    “秦朗……”他抽了抽鼻子:“是真的……真的開始有感覺了!”


    “恩……”我哼了哼,手朝上摸到他的大腿:“這裏……怎麽樣?”


    “都說了你力氣太小了!”他瞪我:“別那麽心急啊,葉醫生也說了要慢慢來的!”


    “那這裏呢?”我的手繼續向上,壞笑著探到了他雙腿之間。


    “混蛋!”他躲又躲不了,身體一下就軟了,仰麵朝天使勁地喘息。


    害怕一個逗弄之下又控製不住,他現在這個樣子我自然是不忍心去做那種事,歎了一聲,我把手縮了回來,隻是低頭吻他做補償。


    然後我聽到了身後的門鎖“卡嚓”一聲被打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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