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後,尼祿悄悄地從莊園中溜出——當然,她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隱秘而無人知道……老板和女仆小姐怎麽可能不會知道?


    她其實有著相對的自由……有時候尼祿也會思考,或許這份相對的自由遠比自己想象之中的還要更加的寬鬆。


    至少,到目前為止,作為主人的那位,並沒有具體要求她需要做些什麽,該做些什麽……甚至並沒有一點讓她履行黑魂使者本身的義務。


    所以尼祿覺得,哪怕是黑魂使者,其實也可以過得像是鹹魚一樣。


    “不休息?”


    隻是才剛剛離開莊園,在莊園外的小片林處,尼祿就碰見了正在這裏揮劍的大哲。大哲主動打了一聲招呼。


    “黑魂使者好像也不需要休息吧?”尼祿靠在樹幹下反問道。


    大哲掂了掂手中的湛盧劍,忽然道:“運動一下?”


    尼祿一臉嫌棄地擺了擺手,“我喜歡虐人,不喜歡被人虐。”


    這就很真實了,大哲莞爾一笑,其實在老板與優夜小姐還沒有到來之前,是尼祿天天纏著他幹架的。


    尼祿忽然飛了起來,打算從這裏離開,大哲好奇問道:“要去什麽地方。”


    “虐人啊!”尼祿回眸一笑,“大哲歐巴,謝謝你下午幫我在優夜嬤嬤麵前兜著啦,給你一個飛吻喲~~”


    一道黑霧從尼祿的口總吐出,幻化成為了一個小小的心的形狀,緩緩飄到了大哲的麵前,然後突然散開——是黑色的愛心。


    “嬤嬤……”


    大哲搖搖頭,隨後繼續自己揮劍的動作,像是過日子。


    ……


    餐廳打烊之後,史密斯先生差不多到晚上十點的時候,才回到家中。下午的時候愛露拉夫人就給了打了電話,說joe已經回到家中了……盡然史密斯先生並不知道joe到底是什麽時候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的。


    他其實還是感覺隻有五歲大的joe這樣是否有點太頑皮了……盡管是在這樣一個小鎮當中。


    他本想好好地與joe交流一下,但發現joe已經睡著了,也隻好作罷……他和自己的母親愛露拉夫人以及妻子黛布拉一起在廳中閑聊著。


    愛露拉夫人說今天精神變好了許多,像是年輕了十歲一樣。史密斯先生覺得可能是因為心情的關係。


    妻子黛布拉這時候就依偎在史密斯先生的懷中,史密斯先生輕輕地撫摸著妻子鼓起來的肚子,一家人就這樣偶爾地說些無關重要,卻又怡然自得的事情。


    不知不覺間,正在織毛巾的愛露拉夫人似乎是困了,所以睡著了過去——至於工作了一天的史密斯先生也是一樣。


    廚房正在燒水——當然水還沒有燒開,但是深夜裏的風卻吹動著窗簾……搖擺的窗簾仿佛隨時都會撞向爐上的火焰。


    它甚至好幾次就和這明亮的爐火擦肩而過……或許它其實正在等待著被燃燒,所以風力好像稍稍又大了一些,這次將它吹得更快。


    它這次應該不會再擦肩而過了,它肯定能夠撞上爐火的,它揚起的時候,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掌拿捏著般。


    哢——!


    但爐火突然關閉了——是黛布拉將氣閥給直接關掉了……都說懷孕的女人比較嗜睡的,但她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


    黛布拉的動作顯得有些緩慢,畢竟即將要生產的孕婦總是不便的……她一手扶著自己的肚子回到了客廳當中,分別給愛露拉夫人以及丈夫史密斯先生給蓋上了毯子,後又悄悄地打開了joe房間的門,看了一眼。


    她盡量地沒有去打擾家人,即便是倒水喝的時候,也是盡量的放輕……但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從窗外注視著黛布拉——是即便在黑夜之中也會生亮的目光。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股目光,黛布拉凝視著窗外的黑夜。


    她看到了一雙管狀的黃色的眼睛……是貓頭鷹的雙眼——她家門前的樹上,此刻正有一隻貓頭鷹立著,一動不動地注視著。


    黛布拉下意識地抱緊自己的雙臂,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她突然走神了,也沒有特別想些什麽,也沒有不想些什麽。


    “看什麽?”


    身後傳來了丈夫史密斯先生的身影,同時還有他帶來披肩……將披肩披在妻子身上的同時,史密斯先生從背後摟住了自己的太太,然後也跟著看向窗外。


    “好像……沒什麽。”黛布拉發現樹上的貓頭鷹好像不見了,或許是已經飛走了吧,她臉貼在了丈夫的臉上,“就是發了一會呆。”


    “回房間休息吧,太晚了。”丈夫柔聲說道。


    黛布拉點點頭,隨著丈夫回去房間。


    這時候一道小小的影子從窗外一閃而過……似乎是一隻黑色的貓兒。


    如果史密斯先生有留意得了的話,應該會認得出來,這隻黑色的貓兒,似乎就是他白天所碰到過的那一隻了。


    黑貓並沒有跑出多遠的距離……它很快就來到了公路之前。


    在這裏,有著誰——穿著一身黑禮服的誰站在了這裏。黑貓來到了這道身影的麵前,用力一跳就跳上了它的身上。


    穿著黑禮服的它雙手收攏,將黑貓抱入了懷中——它這時候從禮服中取出了懷表,打開,看著時間。


    接著他將懷表收好,隨後緩緩走向史密斯先生的家門前——隻是當它正打算伸手去觸摸這屋子房門的瞬間,卻冷不丁停了下來。


    隻見一道黑光,猶如閃電般猛然從地下射出,正中在了它的身上——可也就在這黑色的閃電擊中它的瞬間,它的身體連同黑貓也變作了一縷的黑煙,消失不見了。


    黑色的閃電在史密斯先生家上空轉了一圈之後緩緩落下,變成了閻魔刀的模樣,斜斜地插入了泥土當中。


    數秒之後,一隻潔白的手掌將閻魔刀給從地上拔了起來,隨意就往肩上一扛……尼祿打量著眼前史密斯先生的家門,小聲地嘀咕道:“跑得還真快呀……”


    她打了個哈欠,隨後跳上了史密斯先生家的屋頂上,直接就躺了下來,看著暗淡的月光,就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過去。


    直到天亮的時候,她才將閻魔刀再次埋入了史密斯先生的家中,隨後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慢悠悠地朝著莊園的方向飛著回去。


    ……


    “老板呢?”


    回到莊園的尼祿看見桌子上還留有早餐,二話不說就拎起來吃。


    “老板和優夜小姐到學校去了。”正在看著報紙的大哲隨口說道:“好想說要辦理入學的事情。”


    尼祿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樣子,“對哦,老板來這裏好像是為了要上學來著……上學很好玩嗎?”


    “你沒有上過學嗎?”大哲下意識問道。


    尼祿聳聳肩道:“上過教官的訓練課,算不上?”


    大哲回頭看了尼祿一眼,忽然問道:“你昨晚去什麽地方了?”


    尼祿露出了燦爛的笑臉道:“抓老鼠~很好玩的喲~”


    “是嗎。”大哲點了點頭,顯然不怎麽在意……他將手上的報紙折了起來,隨後打算去打理後花園了,“對了,最晚吃完東西的那個要負責刷碗……”


    這話還沒有說話,尼祿就飄得影子都看不見了。


    大哲也不在意,隻是堅持把話給說完,“……這是老板說的,最後吃飯的人要負責刷碗。”


    消失不見的尼祿此時一臉殘念地從牆壁處冒了出來,垂頭喪氣地乖乖跑了回來——刷碗。


    ……


    ……


    閃光過後,她們出現在了一片雪峰當中,往前一步就能夠正式踏入神州的地界了——真的隻是往前一步的距離。


    於是龍夕若毫不遲疑,直接往前踏入了一步——僅僅隻是刹那的時間,一股龐大得不可思議,又源源不斷的力量就開始流入神州真龍的身體當中。


    “還是回到家舒服。”龍夕若伸了伸懶腰,感覺現在即使再和那心機女仆大戰三百回合也一點兒不怵!


    “咦!原來這裏也有【坐標】的哦!”洛翩躚打量著四周,隨後好奇地問道:“龍姐姐,我們上次為什麽要跑那麽遠的地方去【非人領域】?”


    “這應該是輝耀臨時做出來的【坐標】。”龍夕若想了想道:“家門前有這玩兒我不可能不知道的……那家夥也大概隻是故意這麽一說,說什麽閑置了很久,騙騙你而已。”


    已經學乖了的小蝶妖此時乖巧地點了點頭。


    “好了,不說了,出來好幾天了。”龍夕若此時飛快地說道:“趕緊回去醫院吧,應該積了不少病號了。”


    小蝶妖點點頭道:“嗯!有些老爺子的藥應該差不多吃完,要補充的了……咦!龍姐姐,那邊好像有雪蓮的味道,我去看看!”


    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學會,僅僅隻是在寵物醫院中做著打雜的事情,日常當中小蝶妖也會主動學一些藥理的知識——而且學習的速度還十分的快。


    龍夕若也沒有吝嗇這些知識,倒也是傳授了不少——看著小蝶妖張開了七彩的蝶翼飛向了附近的一座雪峰,神州的真龍倒也不著急。


    這裏已經是神州了,她心自然會大一些……神州的真龍此時忽然將從城堡中獲得的音樂盒給取了出來。


    在城堡的時候她嚐試了用盡全力也未能打開……她似乎打算再嚐試一次。


    於是,神州的真龍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雙手同時抓住了這個音樂盒……發動力量。她對於力量的控製已經達到巔峰,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泄漏,更加沒有所謂的全力出手就會帶來地動山搖。


    隻是她此刻甚至已經漲紅了臉,依然無法撬動這個音樂盒的分毫——她已經在神州之內了,真龍之力無窮無盡!


    “這破東西到底……”再一次放棄的神州真龍緩緩吐了口氣,原地就坐了下來,托腮。


    要不要把欠賬給清了,然後用情報通道的能力,問問這玩兒到底是什麽來曆?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讓龍夕若給否定了——如果說自己不管用情報通道詢問什麽,那家夥都不會知道的話,說出來神州的真龍連自己都不相信好麽?


    她總是感覺在得到這個音樂盒的時候,在自己的身上發生過什麽東西——而這件事情,她隻是直覺不能讓代表著店鋪的洛邱一方知道——至少,目前不能。


    不過說來也奇怪,她這時候已經回到神州了,但好像也沒有被催債的意思……洛邱說過並不著急,可以等她回到神州之後在進行賬務的清算。


    但現在已經回來了,也沒有任何的提示……神州的真龍不由得嘀咕道:“死家夥,還算是有點良心的嘛……”


    這嘀咕的話才剛剛說話,神州真龍的頭頂之上就忽然有什麽東西給墜落了下來——直接落在了她麵前的雪地之中。


    是一根手臂兒粗的針筒。


    神州的真龍怔了怔,隨後猛然地站了起來,朝著雪地上的針筒就狠狠地踩了兩腳,大怒道:“渣男!!辣雞!!去死吧!!!”


    針筒是踩不爛的,永遠都不可能真的踩爛的——即便被踩爛了,它還是會自動恢複過來的……得到這個答案之後的神州真龍越發的不是滋味起來。


    “我就不抽了!有本事你自己親自過來抽我的血呀!”神州的真龍輕哼一聲道:“老娘現在就打算賴賬,你咬我呀!”


    針筒隻是靜靜地躺在了雪地當中。


    龍夕若撿起來朝著群山雪峰中用力扔了出去——隻是不久之後,針筒就會自動返回——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能將這玩兒給流了下來。


    就在此時。


    “這是鬼地方?為什麽魔素的含量這麽低……”


    不遠處,隻見黃金龍法夫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隨後揉著自己的腦袋——不僅僅是腦袋,它總感覺好像是曾經被誰拆骨了一樣,全身的疼痛不亞於大戰了一場。


    終於,四處打量的法夫納看見了十幾米開外站著盯著自己的神州真龍。


    法夫納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盡然它還沒有弄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但不知道為何眼前這死老太婆的目光總是讓它有種說不出的危險感。


    龍夕若此時忽然朝著法夫納走來。


    “你…你想要做什麽?!”法夫納緊張地後退了起來……主要是神州的真龍這時候手上還拎著一根大針管的模樣實在太過的駭人。


    “哦,沒什麽。”隻聽見神州的真龍此時目無表情道:“我看你好像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所以打算給你抽點血出來驗一驗……放心,我不會抽多少的,隨便來個百來公升就好了。”


    “不…不要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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