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那麽……”


    一般這種台詞,就意味著人是要溜了……持刀的大漢隨意地站起身來,隻是起身的瞬間,臉色就微微一變。


    椅子上猛然彈出了手銬,竟是困住了他的雙手!


    持刀漢子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竟發現渾身靈力沉寂了下去……他的臉色也因此一沉,“你這?”


    “這是【南天門】技術部開發出來的最新產品。”葉言此時隨意一笑:“可以偽裝成為普通凳子的拘束折凳,主打一個攜帶方便。”


    “你們【南天門】就隻會發明這種無聊的東西?”持刀漢子翻了翻白眼。


    “對不住了,【盜帥】。”葉言站起了身來,“如果可以用這種簡單的方法就抓住聞名天下的【盜帥】楚歌,我何樂而不為……你就暫時留在這裏吧,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對外公布你的身份。”


    說著,趁著漢子憤怒的瞬間,葉言接連地揮出手掌在對方的胸膛上拍打了七次。


    “你做什麽!”漢子此時微驚。


    “我獨門的截脈手。”葉言澹然道:“畢竟是簡單的一張凳子,誰知道能不能困住【盜帥】呢,就當是做個保險了。”


    說罷,不理會漢子接下來的反應,葉言便走出了臨時的審訊室。


    “看緊這個房間,不允許讓任何人進入。另外,你們每隔半盞茶的時間就看一眼裏麵。”他旋即吩咐門外的下屬,“接下來的審訊,讓畫舫的人再準備另外的房間……”


    “對了,大人,方才走訪的時候,聽說三天之前,殷夜神曾在畫舫裏與人有過一次衝突。”下屬此時低聲道。


    “三天之前?”葉言下意識皺眉。


    ……


    “啊對,確實是三天之前。”【烈火奶奶】此時沉吟著道:“不過葉大人,爭風吃醋這種事情,你去問問別家的畫舫,這在【琅琊水榭】裏,算事嗎?”


    “你們後來是怎麽處理的?”葉言麵無表情問道。


    【烈火奶奶】道:“被打的是【雷刀門】的公子,怎能比得上【朝歌】聖地?當然是賠了點錢就了事了。那位雷少爺一聲不吭就走了,這幾日都沒敢再來不是?”


    葉言看了眼下屬。


    下屬上前小聲道:“【雷刀門】門主雷震,被打的是他的兒子,雷百戰。這是一個依附【昆侖】散修協會旗下的門派……問過了,這個雷百戰今日確實沒見來過【纖塵】畫舫。”


    葉言略作沉吟,便看著【烈火奶奶】道:“那日他們爭奪的姑娘是哪個?”


    【烈火奶奶】翻了翻白眼,但還是吩咐龜奴道:“去,把朦月妮子喊來。”


    ……


    房間裏,持刀漢子稍稍地掙紮了幾下,發現椅子上的枷鎖意外地有些牢固……他沒好氣似的又翻了翻白眼,便見衣袖裏此時正有什麽東西在緩緩蠕動。


    下一刻,便見一條手指粗小的黑色小蛇,自漢子的袖口之中爬出。


    隻見小蛇接下來在凳子之上爬了一圈,椅子上的抑製器裝置,竟是詭異地是去了效果……漢子得以鬆開了雙手。


    他輕笑了聲,稍稍揉了揉手腕,旋即深呼吸了一口氣,便開始打算衝破體內的截脈封禁……但很快,漢子臉上笑容喪失。


    “還真是獨門手法啊?”


    幾個呼吸間,漢子就感覺到著獨門的封禁技巧短時間內破除不了,不禁有些犯難起來。


    黑色的小蛇突然抬起頭來,竟是發生了人聲,“楚歌,白癡,居然中了這麽簡單的陷阱。”


    “……高明的陷阱往往隻需要樸實無華的手段布置。”漢子澹然道:“你懂什麽。”


    “白癡,白癡。”


    “你不是鸚鵡!”漢子翻了翻白眼。


    此時,房間的門突然大開,外邊的修士看了進去,“你在做什麽?剛才誰在說話?”


    漢子不動聲色道:“我口渴了!我要渴死了!”


    “安分點!”修士冷哼一聲,再次關門。


    漢子此時才皺了皺眉頭,手一抖,手上的枷鎖再次鬆開,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紫色布包……翻開,布包裏赫然裹著了一顆細小的珠子。


    “這是什麽?”黑色小蛇此時纏上了漢子的手腕,好奇問道。


    漢子此時卻陷入了回憶之中。


    ……


    砰——!


    !


    大廳裏,突然之間濃煙散落,【烈火奶奶】狂怒的聲音響起,“抓住楚歌!別讓他跑了!”


    天下第一的【盜帥】輕如無物地落在了混亂的人群之中,旋即往自己的臉上一抹……臉容便開始詭異地發生了變化。


    “…走慢一步都貞潔不保!”


    回想起來鬼嬤嬤那根手指,天下第一的【盜帥】就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他哪裏有什麽【九曲回廊】啊,能捅的地方就隻剩下……了!


    冬——!


    忽然,腳下似有什麽東西摔落。


    楚歌眉頭一皺,他習慣了這種煙霧之中行動,模湖之中便見一道人影落在地上……就在他的身旁。


    他俯身一看,便已經看見了殷夜神的屍體。


    “快,驅散濃霧!tm的,狗日的家夥,就隻會搞這種下三流的手段!”


    天下第一的【盜帥】頓時皺了皺眉頭,非看地以恐怖的視力觀察了一番,旋即心中一動,“這是什麽?”


    他自殷夜神虛握的掌心之中,飛快地扣出來了一枚白色的珠子……


    ……


    “白癡楚歌,這是什麽!”小蛇的聲音再次響起。


    “珍珠…一枚成色不錯的珍珠。”漢子此時沉吟道:“我在殷夜神的身上找到的……這像是從某種首飾上掉落下來的。”


    “首飾?”小蛇嘰喳著道:“殺了那個傻瓜的是個女人?我知道了,隻要找到誰的手首飾上少了一枚珠子,就知道誰是凶手了!我真是個大聰明!”


    “是啊,你可真是個大聰明。”漢子白了一眼,“所以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


    “放心!交給我吧!”


    這會兒,房間的門突然再次大開,外邊的修士看了進來……自然看見的是坐在凳子上發呆的漢子……並無異狀。


    “看的可真夠緊的。”漢子沉吟滴咕道:“半盞茶一次…看不起誰呢?”


    便見黑色的小蛇此時飛快地爬到了地上,隨後來到了牆角的邊緣處……詭異地,小蛇一下子就穿牆而過。


    ……


    ……


    “比先生!比先生!”


    一名臉色發白,驚恐失色的青年,此時忐忑不安地來到了比雄的身邊——比雄由始至終都一直駐守在殷夜神屍體的旁邊,看這架勢,似乎是為了防止遊神趁他不備的時候,將殷夜神的魂魄帶走的的模樣。


    “你怎麽在這裏?”比雄此時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青年也不是外人,而是殷夜神駕車的仆人,名喚殷來。


    青年…殷來此時咽了口口水道:“我…本來一直都在下層船艙的停泊區等候的,誰知道那些【南天門】的執法者大人把我喊上來了,問話什麽的……先生,少爺真的,真的已經……”


    “你看不見的嗎!”


    看著殷來此時那晦氣的哭喪臉,比雄似一陣的心煩,怒哼一聲。


    “少爺!你死的好慘啊!”殷來頓時跪伏地上,大聲慟哭了起來。


    “別哭了!”比雄怒道:“你給我住嘴!”


    殷來此時臉色蒼白地撲到了比雄的身邊,抓住比雄的小腿道:“先生!先生,少爺死了,之萬一被老爺知道了……我,我們就死定了!怎麽辦!怎麽辦!”


    “老夫先收拾了你!”比雄此時猛然抬腿,一腿將殷來踢翻而出,“再哭,老夫第一個祭了你!”


    殷來滾出了老遠,吐出了一口心頭血來,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一名【南天門】修士見狀,便皺眉將殷來給扶了起來。


    修士知道這事情管也管不了,便隻好對著殷來道:“你怎樣?要不要到那邊去休息一下,我這有些傷藥。”


    “多…多謝大人。”殷來臉色悲苦,抓住修士如救命草似的,“大人,你們一定要盡快抓到殺害少爺的凶手……我,我在這裏給你們磕頭了!”


    “…你別這樣!”


    ……


    “走,走快點!”


    畫舫的護衛正押著十來個臉色萎靡的男女走來。


    這些人裏麵有些是白嫖給抓住的,有些是畫舫上不聽話的姑娘,都受了【烈火奶奶】的私行,被關了起來,此時正被從黑屋之中提出。


    “清塵,清塵!你沒事吧!”


    這時候,一名口有血跡,臉色蒼白的青年,此時神色激動,正衝著人群中一名女子大喊了起來……視線,就是這麽被吸引的。


    隻見那女子見眾人目光都看向了自己,目光不禁一緊,連忙對著大叫的青年輕輕地搖了搖頭。


    一名南天門的修士眉頭一皺,便直接指了指叫喊的青年,“你,先過來!”


    緊接著,修士又指向了人群之中的清塵姑娘,“還有你,你也跟我過來!”


    ……


    “大人,朦月姑娘帶到了。”下屬此時帶人過來。


    葉言點點頭,看了眼名為朦月的姑娘……很快便又將目光看向了同行的另外一雙男女,“這兩個是誰?”


    下屬靠近附耳道:“女子叫清塵,男子叫季如風……我見這二人眉來眼去,似有些古怪,就一同帶來了。”


    “季如風……季家?【清河】劍?”葉言沉吟道:“好,我知道了,你做的不錯。”


    說著,葉言便首先看向了朦月姑娘……一個身材略顯較小的女子,雖然嬌小,但卻格外的玲瓏浮凸。


    “聽說三天之前,為了你,殷夜神曾經與人鬥毆…可有此事?”葉言盯著朦月姑娘問道。


    便見朦月姑娘此時臉色一白,緊張地抓緊了衣角道:“這…這確有此事,可…可那也是三日之前的事情了……”


    “不用緊張。”葉言澹然道:“我隻是了解一下而已,你詳細說說當日之事。”


    朦月姑娘不安地看了眼四周,緩緩點頭:“我…我其實一直都有伺候殷少爺的。那日,本來也是殷少爺預訂了我,可不知道為什麽,龜奴來說,殷少爺晚上突然有事,就不來了。後來我就改接了雷少爺的單子……本來,本來也是相安無事的,誰知道當晚殷少爺突然又來了,見我不在,便直接過來找雷少爺了。他們…他們吵了幾句,之後……之後……”


    “然後殷夜神就打了雷百戰?”


    “是…是的。”


    葉言沉吟道:“殷夜神是因為什麽才臨時取消了你的訂單?”


    “奴家不知。”朦月搖搖頭:“這種大人物的事,奴家怎敢打聽。”


    “那後來為什麽又來了?”葉言再次問道。


    “奴家不知。”朦月再次搖頭。


    葉言麵無表情道:“雷百戰既然被趕跑了,那麽那天晚上就是你陪著殷夜神了吧?你陪了他一晚上,難道就什麽都沒聽見嗎?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說…隱瞞對你沒什麽好處。現在問你的是【南天門】,可這桉子要是破不了,接下來問你的,恐怕就是【朝歌】聖地的人了。”


    朦月聞言,身子不禁顫了顫,便咬咬牙,走到了葉言的身邊,“大人…可否,可否單獨說說?”


    “你們先出去。”葉言揮了揮手:“除了做筆錄的留下。”


    下屬於是帶走了清塵姑娘與季如風。


    “你可以說了。”


    朦月姑娘看了看還剩下的兩名做筆錄的修士,隻好咬牙道:“那…那天晚上,殷少爺一直都在喝悶酒,酒喝得差不多了,殷少爺便開始…開始與我,與我同房了。”


    “然後呢?”葉言皺眉。


    朦月道:“他什麽話都沒說,但心情似乎很不好,一晚上都顯得十分的狂暴……我喊痛,但他也不管……一直把我折磨到了天亮,才算是消停。為此,為此我這幾日身子都有些不便……大人你若是不信的話,奴家也隻好讓你看看了。”


    說著,這姑娘背過了身,脫下了外衣,隻見雪白的背脊上,一道道的瘀傷與咬痕,觸目驚心……


    “還有這裏……”


    這姑娘又轉過了身來,解開了脖子的絲巾,露出了脖子上的紅腫瘀傷,悲戚道:“他一直掐著我的脖子…我當時都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大人!”


    “你先穿上衣服吧。”


    ……


    “清塵!那個禽獸,後來沒有把你怎樣吧?!”


    “……人都死了,還能怎樣。”清塵姑娘皺了皺眉頭,“你少說兩句。”


    “好…我知道。”季如風點點頭,“不過殷夜神死的好,不管是誰殺的,都殺得好!哈哈哈!


    ”


    “你們兩個,聊什麽!”【南天門】修士眉頭一皺,“安靜點!”


    此時朦月姑娘出來。


    “你,進來。”修士指著清塵姑娘直接說道。


    ……


    ……


    ……


    ……


    畫舫負三層。


    濕氣略重。


    負三層除了供船工劃船之外,還畫出了很大的一片區域,用作於顧客停車的地方——形形式式的豪華靈車擺放的滿滿當當,如同車展般。


    小洛sir與屑啊楠此時走在了這些豪車之中。


    “奇怪,鈕兵衛九十九明明說是在這裏的…怎麽不見了?”啊楠2此時皺了皺眉頭,隨意地跳上了一輛靈車,眺望了起來。


    啊楠2這會兒穿著的裙子很短,而且沒有打底,主打一個真空上場……顯然是故意的。


    “殷夜神的車,也停在這裏吧.”小洛sir忽然問道,“知道是哪一輛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欸?”啊楠2見小洛sir沒什麽反應,便又跳了下來,不動聲色道:“老板你等等,我查一下!”


    “不用…找到了。”小洛sir伸手指了指某處,“殷夜神。”


    停車場內,此時隻見一道虛影,在緩緩地走動著……身影很虛,若有似無,確認是靈體沒錯,正是殷夜神的模樣!


    隻見殷夜神的魂魄此時神色呆滯地緩緩走動,似感覺不到四周的事物。


    “總算是找到了,這家夥的陰魂!”


    就在此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是黑色遊神的聲音!


    停泊區的上空,隻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此時迅速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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