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那麽沒用?長得一張完美臉蛋,卻不會勾引男人。”阿a操著英文,大罵著剛回到家的田凱玲。“你實在太無情了,我跟了你那麽久,你說出賣我就出賣我,我……我不想這麽做了。”她賭著氣說,一張漂亮的臉蛋鼓漲如火。


    “他不是你的愛人嗎?當初要不是因為他,你也不會落在我手上。”他摸摸下巴,嗤冷笑著。


    “你……”她氣得火冒三丈,“反正我是不會再去了,你找別的女人吧!”


    一聽她這麽說,阿a連忙又軟化下采,“別這樣,你該知道我現在就隻能靠你而已了。”


    “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田凱玲痛苦地皺起眉,回頭瞪著他,“你該知道,過去我和昝子臣隻是被班上的人鬧說是班對,因為我們連續兩年都分配在隔壁座位上,他對我可是連一點感情都沒有。”


    “既然你們可以如此有緣,表示你們定有情緣,凱玲,我求求你,我需要一筆錢啊!若沒有錢,我會死屍阿a激動地抓住她的手,“不但我會死,你也會,別忘了你的毒癮可不比我淺呢!”


    田凱玲念書時雖與昝於臣是“班對”,可是他卻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不過她仍是愛他、崇拜他,用盡計策接近他。最後她故意找上黑人阿a,與他交好,希望能激起昝子臣的醋意,可想不到,她非但沒成功讓昝子臣為她找阿a算賬,還在阿a的陷害下染上一身毒癌!為此,她恨阿a,連帶也恨昝子臣!


    逼不得已,大學畢業後,田凱玲因為毒癮隻好一直跟著阿a,可是他卻不務正業,接著又迷上賭博。


    在越陷越深的情況下,他將家產級光了,甚至逼她四處接客,如今毒癮當頭,又欠地下錢莊一大筆錢,她接客的錢根本不夠支出,於是他才強逼著她去求昝子臣。


    他明白昝子臣是一代富商,若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向他要幾個錢應該不困難,畢竟商場的那些男人有幾個是正人君子?隻要在他們麵前撒個嬌,甚至將衣服一脫,個個都是花錢如流水。


    “還說,我都是被你害的。”田凱玲咬著唇激動地說。


    “都已經幾年了,還提那些陳年舊事?你說你到底做不做?”他冷冷地望著她,試圖拿他身上僅有的一包白粉威脅她。


    “我……”


    “你該知道癮頭發作時,可是很痛苦的。”他說進她心中的弱點。


    “我……”田凱玲心口一懾。


    “如果有了錢,我們要多少白粉都有,不用再苦哈哈的跟人乞憐了。”阿a非常激動地攀住她的肩,目光夾帶著讓田凱玲無法承受的利光。


    她望著他,最後才重重地歎了口氣,“好吧!我再試試,可我不知道成功機率究竟有多少?”


    見她低下頭,落了淚,阿a虛偽地上前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淚水,“謝謝你,凱玲。隻要你騙了錢,可以再回到我身邊,我將會好好愛你一輩子,善待你永生永世。”


    田凱玲倚在他懷裏,什麽都不敢奢求,隻希望他別再逼迫她,一次次做出出賣靈肉的事……


    下班之後,昝子臣前往飯店與日本客戶一邊吃飯,一邊商談前陣子忙碌的合約內容,直到所有的事都談妥,他也有些醉意,於是讓司機開車送他回家。


    可就在路經通往艾菲住處的路口時,他突然喊道:“老於,停車!”


    “先生,怎麽了嗎?”老於趕緊將車開到路邊停下。


    “從這條路走吧!”他指著右側這條小路。


    “這裏?為什麽?”老於愣住。”你開就是。”昝子臣不耐地說。


    “呃……是。”老於隻好領命往那小路開去。


    就這樣,開了好久,老於忍不住又問:“先生,這裏已經離市區很遠了,而且越來越暗,我們踅回去好嗎?”


    “你先回去。”昝子臣凝聲說。


    老於猛地煞住車子,“什麽?先生,你要留在這裏?”


    “你先回去。”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嗯……先生,那麽晚了,你還要去哪兒?讓老於載你過去。”這裏有些偏僻,他怎能讓先生一個人獨行呢?


    “不用了,我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麵,你快回去。他沉下臉。


    老於不好再持下,於是隻好叮嚀了幾句,才緩緩將車開走。


    昝子臣朝著艾菲的住處走去。現在已經十點半了,不知她睡了沒?這陣子他心情極悶,很想找她談一談,可始終找不出時間,好不容易今天將合約談成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想來看看她,不知她過得好嗎?


    她住處沒有半點燈光,或許她睡了吧?


    才打算四處走走,突然遠遠看見一輛轎車的遠光燈往這裏照了過來,他趕緊往旁一閃,躲在一棵大樹下。


    不久,他看見艾菲從一輛車內半醉的走了出來,接著一個男人也從駕駛座下來,急急攙扶住她。


    “艾菲,你還好吧?”


    “我頭好痛,你……為什麽要讓我喝那麽多酒?”她有點排斥的想推開他,可是卻力不從心。


    “我……我喜歡看你醉意醺然的模樣。”他笑了笑,望著她暈紅的雙腮,照在月光下是這麽的美。


    “可是醉了好難過。”她從皮包掏出鑰匙.將門打開,“劉經理……你……你不用跟我進去了,太晚……”雖醉了,可她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你一定累了,讓我照顧你。”劉強硬是抱住她,,要將她推進屋裏。


    艾菲頓覺不對勁,抓著門框說什麽也不進去,“劉經理,你想做什麽?請你離開。”


    這時的他已斂起平日有禮的模樣,換上一張奸佞的表情,“你這女人還真固執,我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氣,有多少女人沉迷在我斯文的外表下,你該取悅我才是。”


    見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領,狠戾的目光著實讓艾菲酒醒大半,她嚇得直推抵著地,“你走……你滾!”


    “我要是一走,你馬上又會失業,到時看誰還用你?”他俯下身,湊近她的臉,“你不是說你相貌平平,找工作很不顧遂嗎?”


    “那也是我的事。”她揉著太陽穴,多希望這一幕隻是她的幻覺,可惜不是,真是他……是他想欺負她。


    眼看他漸漸逼近自己,一步步將她往屋裏推擠,艾菲再也忍不住大聲呼救;“救命呀……救……”


    就在下一秒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沒了,就聽見幾聲拳腳相向的聲音。她不停眨眼,仔細看過去,這才發現救了她的人是昝子臣。


    昝子臣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狠冷地說:“滾,你這個癟三!”


    才幾個拳頭,立刻將劉強嚇得拔腿衝進車子,踩下油門就逃。


    直到他徹底消失後,昝子臣才走上前將艾菲扶進屋裏。


    “謝謝……謝謝你……”艾菲撲進他懷裏痛哭失聲,“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別哭、別哭,都過去了。”對於她的投懷送抱,他有點錯愕的僵在那兒,隻好拍拍她的背,安撫著她。


    艾菲抬起小臉,近距離地看著他,“你真的好好,每次在我需要幫忙的時候就會出現。”


    他瞧著她醺然的表情,“你不該喝那麽多酒。”


    “我也不想喝,是他……是他逼我的。”她蹙起雙眉,抽噎地說。


    “不管怎麽說,以後還是要防範。”昝子臣說不出當他瞧見她被其他男人載回來時,心頭的感覺有多沉重。


    “我從沒想過……呃——”她打了個酒嗝。


    “想什麽?”他趕緊輕拍她的背脊。


    “從沒想過會有男人想非禮我。”她的雙眸錯愕中帶著朦朧,“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麽?”


    “別想那麽多,我扶你回家睡覺。”見她醉言醉語的,他眉頭緊蹙的將她扶起。


    “喂!你會不會想非禮我?’’才走了幾步,她忽然回頭看著昝子臣,但一瞧清楚他臉上震驚的表情,不禁大笑出聲。


    “你笑什麽?”說他不被她調皮淘氣中淺露的酣醉柔顏所吸引是騙人的,但他能說嗎?說出來,不嚇壞她才怪。


    “我笑我嚇到你了。”艾菲依舊捧腹大笑著。


    什麽?他還沒嚇她,她居然說已經嚇到他了!


    “怎麽說?我沒被你嚇到啊!”好不容易將她帶進房,她卻堅持往另一邊的落地窗走去。


    “你要去哪兒?”他隻好跟著她跨出去,這才發現外頭有一個小後院,雖然很小……可種了幾株桂花,隱隱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我常躲在這裏看天上的星星,雖然隻有這麽一小塊天空,看不盡一整片銀河,可我已經很滿足了。”


    由於這裏的屋子一間一間貼得很近,後邊的小院子自然就和鄰居緊鄰,所以仰望上去多半被別人搭建的鐵皮屋擋住,能見範圍就隻有一小塊。


    昝子臣學著她仰頭看向天際,“你還沒告訴我,你嚇到我什麽了?”再回頭看她,可她卻眼眶紅紅的,見她這副樣子,他可有些無措了,“你怎麽了?就算被嚇也是我,你哭什麽?”


    艾菲走向他,依憑著一絲絲酒膽,將身子靠向他,“求求你,抱抱我好不好?”


    昝子臣伸手緊緊將她扣緊,“想說什麽就說吧。”


    她欲言又止,抬起臉看著他,“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會喝那麽多酒嗎?其實我平常是滴酒不沾的,除了上回和你吃晚餐那回。”


    “為什麽?”他問。


    “因為今天是我二十六歲的生日,所以剛剛陪劉經理與客戶應酬時,人家叫我喝我就喝了,我告訴自己生日快樂嘛!”她舉起雙手,看著天上的星星,大聲喊道:“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


    事實上她今天一點也不快樂,不但差點兒遭到玷汙,還丟了工作,順便認清了一個男人的真麵目。


    一想起這個,她忍不住由原來激昂的喊叫中轉為痛哭。


    昝子臣看了看表說:“應該還來得及,我們走。”他將她拉著,走出大門。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愣了下。


    “機車借一下。”看見她停在屋外的機車,他快速牽了它,“把門鎖上,快上來。”


    雖然她仍搞不明白他的目的,但還是傻愣愣的照做,一上機車,又聽見他說:“把我抱緊。”


    像是得到允許,她便大膽地伸手環住他的身軀,這時昝子臣的車速也驀然加快,那速度還真是讓艾菲不敢恭維。


    她緊緊抱住他,大聲喊道:“你要帶我去哪啊?”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你的速度能不能放慢點?”疾風拍打在她的臉上,很涼,酒也醒了不少,可是好冷。


    “再不快點,怕來不及了。”他邊加速邊說。


    “來不及?來不及投胎嗎?”她憤憤地說。


    昝子臣隻是撇撇嘴,不再解釋,因為車速太快,他得專注路況,好讓兩人能平安抵達。


    見他不語,艾菲也不願多說,隻顧著緊緊抱住他,但是小手些微的抖顫仍是讓昝子臣發現了。


    “盡量貼近我!將我抱緊些。”


    艾菲勾起嘴角,抿在唇間的笑意帶著一絲淡淡的暖昧。既然他這麽說,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於是她又挪近他的身體,上半身緊緊地貼著他的背,感受他的體溫、他的魁梧,還有糾結的背肌。閉上眼細細感受這份屬於純男人的溫度,艾菲竟覺得好溫暖,不知不覺中都快睡著了。


    突然間,機車猛地停下來,沒注意的艾菲往後一彈,差點掉下來,還好昝子臣及時握住她的一隻手臂,才讓她沒有用這種奇怪的方法下車。


    “為什麽不騎了?”她還沒坐過癮呢!


    “到了。”他指了指右側一整片山岩,其中嵌著一道石梯婉蜒而上。


    老天……原來他們已經騎到這麽遠的地方了,看來她方才抱著他還當真睡著了呢!


    “這裏是哪兒?好像是很郊外很郊外的地方。”


    “沒錯,從這個石階爬上去就會看到一個許願池,聽說隻要在生日當天在那裏許願,願望都能達成。”


    “真的?”艾菲趕緊就著車燈看了一下表,“啊!還差十五分今天就過去了耶!”


    “沒錯,所以我剛剛才會騎那麽快,就是為了把握這最後的幾分鍾。”說著,昝子臣便抓著她的手往階梯上爬。


    艾菲拉起裙擺,賣力地跟著跑,好不容易跑到最上麵,她終於隱隱約約看見一個範圍不大,卻好美好美的小池。


    “快一點!”在艾菲發愣之際,昝子臣將她帶了過去,舉起她的雙手要她合什,“開始許願了。”同時也低頭默念著自己的心願。


    艾菲見他如此,依樣畫葫蘆的閉上眼睛,說出心底最大的心願。當她緩緩地抬起頭,正巧遇了十二點。


    昝子臣笑問:“你許了什麽心願?”


    “那你呢?”


    昝子臣挑挑眉,抿起唇,搖了搖頭。


    瞧他那副樣子,就是不肯說嘛!艾菲嘟起唇,“怎麽那麽小氣?都不肯告訴我。”


    “你說,我就說。”昝子臣說。


    艾菲搖搖頭,轉向另一邊,“這是我心底的秘密,絕不能說。”


    “那我們都不要講,等願望達成的那天再告訴對方好不好?”他雙臂交錯於胸,露出颯爽的笑容。


    “好,一言為定。”她又舉起手,伸出了小指頭。


    昝子臣看見她的手,會心一笑,跟著也伸出小指,“一言為定。”


    艾菲望著他俊挺的外貌、如朗星般的笑容,心想:她這個心願是永遠永遠都說不出口的,一輩子也不可能達成。


    “對了,你怎麽會突然來找我?”她靠在池子邊的欄杆上問。


    “我……”昝子臣搔搔腦袋,隨便想了個理由,


    “因為我的車剛好在你住的附近壞了,所以就順道來看看你。”


    “什麽?你的車子壞了,怎麽回事?”她緊張地望著他,“該不會是車禍吧!有沒有受傷?’’


    瞧她緊張地四處察看,又因為太暗看不到,還一邊摸一邊看,幾乎將整張臉貼近他,從雙手一直檢查到他的臉……


    他終於忍不住說:“這種感覺……好像是性騷擾喔!”


    “啊!”艾菲聞言吃了一驚,隨即往後一退,差點掉到後麵的窟窿裏。


    “小心!”他伸手勾住她,然後將她用力一拉,拉向自己,兩人的唇近得不到一寸,“你這女人,老是喜歡在我麵前表演摔跤。”


    “我沒對你性騷擾。”她張大眼,整個腦子仍處在他剛剛調侃的話語中。


    “你真的會笑死我。”一看見她倉皇的臉色,昝子臣忍不住大笑。


    “你笑什麽嘛,這事可得說清楚,我不要被誤會。”在她單純的腦袋裏,對“性騷擾’’三個字可是很嚴重。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瞧你認真的。”他用力拍拍胸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什麽?你是開玩笑的!”艾菲雙手叉腰,咬緊唇滕視著他,“這種事怎麽可以亂開玩笑?”


    “不過,雖說是開玩笑,可那感覺真的挺像的,而且你在我身上摸索也蠻舒服的。”昝子臣俯低身,貼近她的臉,笑得暢意。


    “你……你……”她頓時麵紅耳赤,還好現在天色已暗,否則她連臉都不知擺哪兒。


    “我怎麽?是不是說得很貼切啊?”他居然變本加厲的開玩笑。


    “討厭!我現在才發現你真的好討厭,不理你了。”說著,她推開他跑下石階。


    其實它不是生氣,隻是怨自己為何要多想,他說這些話又沒有其他意思,為什麽她會有他對她示好的錯覺?搞得心頭又麻又熱的。


    該死!她真該死,愛上他已知是錯,為何還執迷不悟?


    “喂……喂……艾菲!”他急急迫了過去,“別生氣,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不要!”艾菲鼓著腮幫子,懷著一股莫名怨懟衝向自己的機車,一坐上車便要騎著離開。


    難道他不知道她自卑,害怕麵對他每一分調侃?那對她而言是非常傷心的。


    “你不要走啊!你一走我怎麽回去?這裏離市區很遠耶!”昝子臣跑了下來,遠遠的喊住她。


    已經騎了一段距離的艾菲,一聽到他這麽說,立刻停下機車,調轉方向騎到他身邊,“上來吧!”


    “你……你載我啊?”他從沒讓女孩子用機車載過。


    “嗯。”


    “不好吧!”他偷覷她的表情。


    “要不要隨便你,我走噦!”她挑眉,瞪著他過分魅惑的臉孔。


    “好好,就讓你載吧!”糟了,他是不是玩笑開大丁?怎麽她都不笑呢?唉……


    坐上機車後座,就感覺她僵著背脊不說一句話,昝子臣也不敢多言,隻能學著她挺直腰杆,淡冷的回到她的住處。


    下了機車,艾菲才問:“你沒車,怎麽回去?”


    他聳聳肩,“已經到這裏丁,離市區近了些,我可以慢慢走。”


    “你要用走的?!”她低頭想了想,“這輛機車借給你吧,反正我已經沒了工作,車子暫時也用不到。”


    “嗯!那我明天騎來還你。”接過車子,昝子臣蹙眉看著她,“你真的生氣了?你要相信我沒別的意思。”


    “我沒生氣,太晚了,我頭還好疼,想睡了。”酸意充滿心中,她隻好催他離開。


    “好,你早點休息。”看了她一眼,昝子臣不再多言,騎上機車便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艾菲鼻子湧起一直壓抑著的酸意,心底不禁對著遠去的他喊:“我沒氣你,更沒怪你,錯在我迷失的心,子臣,原諒我吧!”


    第二天一大早,昝子臣就請司機老於開車跟著他,而他別騎著機車前往艾菲的住處。


    這一路上,老於隻要一瞧見先生一身筆挺的西裝,騎著小型機車的模樣,就覺得礙眼極了。真不知道先生在想什麽,這種還車的事可以叫底下的人去做啊!


    一到艾菲的大門外,昝子臣按了電鈴,久久大門才打開,他看見一個剛睡醒的陌生臉孔。“呃……你是……”


    “我是……啊!你是昝子臣昝總裁嗎?”這一叫,許連芬的瞌睡蟲馬上跑了,“你是來找艾菲的是嗎?”


    “對,我是來找她的。”對眼前這位張著一雙發亮眼睛的女人,他倒是有點兒不耐,因為他聞出她“記者”的味道。該不會艾菲上回就是替她訪問他。的?


    果不其然,就見她衝進屋裏,拿了本資料簿出來,“我……我能不能對昝總裁做一個小小的采訪?”


    昝子臣雙眉緊緊攏起,本想拒絕,可一想起她是艾菲的好友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但請你,長話短說。”


    “會,我一定會。”她指著屋裏,“到裏麵坐吧?”


    “艾菲在嗎?”他往屋裏探了下頭。


    “她出去找工作了,我昨晚收工才來看她,沒想到她躺在床上哭得奇慘,我不放心所以才留下來陪她。”許連芬撇撇嘴說。


    “她哭?為什麽?”昝子臣心一痛,該不會是昨晚他開的玩笑真的傷了她?可他是無心的,沒有別的意思啊!


    “我怎麽知道,她守口如瓶,就是不肯說。”許連芬聳聳肩。


    昝子臣聞言往外衝了出去,直接跳上老於的車。


    許連芬一見趕緊大喊:“喂!昝總裁,你不是要接受我的訪問嗎?喂……搞什麽嘛!”若不是自己一臉睡相,她早就迫出去了,唉……


    老於問:“先生,我們要去公司嗎?”


    “不,你繞著台北市四處晃晃。”昝子臣不停看向窗外,希望能瞧見艾菲的身影,他要問問清楚,她為什麽哭?


    “什麽?四處晃晃?”老於聽得一頭霧水。


    “沒錯,你照我說的去做就對了。”他不想再做解釋,將注意力放在兩邊騎樓下的各色行人上。


    “是。”老於挑挑眉,隻好照辦。


    可在這麽漫無目的的四處閑逛下,仍然一無所獲。


    老於有些無奈地說:“先生,回公司吧!您十一點還有會要開。”


    昝子臣歎了口氣,“好吧!回去。”


    回到公司上班、開會、吃午餐,他仍是把心放在艾菲身上,還想著下班要去找她。


    可好不容易下了班,偏偏老爸一通電話告訴他,他日從澳洲返國,現在正在機場,他隻好到機場接機。


    回到家裏又捱過一場有關業務上的問話,等他擁有自己的時間時,已是近半夜了。


    他本想打電話跟她說說話,可想想時間已經晚了而作罷,隻好明天一早再去見她。


    就在他梳洗好,正準備上床就寢時,放在床頭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他煩躁的拿起電話,“喂?”


    “子……子臣嗎?”電話被端是艾菲破碎的聲音。


    “艾菲,你怎麽了?”他趕緊坐直身子,發現她的嗓音似乎異於平時,裏頭有著嚴重的顫抖。


    “你肯不肯……肯不肯幫我?”她深吸了口氣。


    “到底怎麽了?你說。”聽她那聲音都快哭出來了,他能不揪緊一顆心嗎?


    “我早上接到我媽的電話,說我爸心髒病發作了,我……我趕到醫院去看他,醫生說他得馬上開刀,但……排不上開刀的時間,也沒空床位。我知道當遇上這種事都得靠關係,本來想轉院,但是我爸已禁不起移動的折騰,求……求你……”若是站在他麵前,她極有可能跪下來。


    “好,你現在在哪兒?”他鎮定地又說:“別急,有我在。”


    “我在醫院。”聽他這麽說,她終可放下一顆心。


    “哪家醫院?”


    “就在市中心的‘費林醫院’。”艾菲拭了拭淚。


    “好,我馬上趕到,等我,別慌喔!”他盡其所能的安撫她,得到她的保證後他便掛了電話,開車火速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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