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說,江雲昭問她的易大少爺賭局輸了兩萬兩,是真事了。(.好看的小說


    “先前我不知道這些,就讓薛老板幫忙調查……”江雲昭訥訥說著,望著廖鴻先含笑的眉眼,忽地心中一鬆。


    她與他之間,或許並不需要解釋什麽。


    這樣一想,江雲昭心情舒暢不少。


    她不願先前的沉悶氣氛還停留此處,莞爾說道:“我還道薛老板怎地如此惜字如金。想來,是跟你學的罷。”


    她說的,自然是廖鴻先剛才所寫,即將交給易夫人的那個“緩”字。


    “這倒是真有可能。”廖鴻先邊將桌上信紙原樣折好,邊道:“以前她有事情需要請示我的時候,經常會長篇大論一番。我不耐煩看,就讓元睿讀了,我再想想該作何處理,然後寫一兩個字當做答複。(.$>>>棉、花‘糖’小‘說’)想想這些年來,她倒是行事漸漸幹練起來,沒有以前那麽婆婆媽媽的了。”


    江雲昭看著他一臉憋悶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薛老板能忍受你那麽多年,倒是奇了。”


    “與我無關。”廖鴻先淡淡說著,神色間卻透著一抹揮之不去的哀愁,“我父母對她全家有恩。她從小就立誌報答父母的恩情。至死不渝。”


    江雲昭聽得心裏一顫。


    ……至死不渝。


    就是這四個沉甸甸的字,讓薛老板全身心撲在了明粹坊上,至今未嫁?


    頭頂忽然一沉。


    江雲昭愕然抬頭。


    廖鴻先揉了揉她頭頂的發,說道:“趕緊回去吧。今天你聽到的看到的太多了,心裏肯定不舒服。回去好好休息下。”


    “怎麽會。”江雲昭笑笑,“我無妨。等下我想去易家一趟。”


    雖說事情不能與易夫人說,但她至少能陪陪易夫人。


    “晚些再去罷。起碼,等銀子準備好之後。”廖鴻先說道。


    “易少爺可知此時緣由?”


    “應當是心裏有數的。我做的事情,他們幾個都或多或少知道點。此時他沒把自己被人算計一事講開,應當就是這個緣故。過後,我自會向他賠罪。這個時候,隻能暫時委屈了他,白白擔了這‘賭’的名聲了。”


    江雲昭出了戶部的時候,就見自己的馬車旁,還有一個有些陌生的身影。


    走近了仔細瞧,竟是一身騎裝坐於馬上的薛老板。平日裏她都是女裝打扮,乍一穿騎裝,倒是另一種灑脫氣質。


    薛老板鬢發間滿是汗水,也顧不得擦。


    看見江雲昭後,她翻身下馬,低聲問道:“夫人所需的信息可夠?我尋了幾個賭坊的熟人,大致問出來有這事。但是具體情由,卻來不及細問了。還想知道其他,需得等些時候。”


    “這些就夠了。若是還有其他需要的,我再與你聯係。”


    江雲昭頓了頓,將兩萬兩銀子的事情與她說了。


    薛老板半句不問這些銀子拿來做什麽,隻默默想了會兒,說道:“籌到不難。隻是需得費些時間,怕是要到掌燈時分了。等下我給您送去府中可好?”


    江雲昭沉吟片刻,說道:“不必了。”那個時候,就算銀子拿來,她也沒法給易家送去,“不如你將銀子先收好,明日我去明粹坊取。”思量了下,又道:“隻是需得給易夫人送個信去。就說事情無礙,我明日登門拜訪。”


    薛老板含笑應了。


    思及先前廖鴻先所言,江雲昭望著薛老板,終究無法忽視那個一生一世的保證,懇切說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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