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十郎得到薛家的消息後,馬上派人進內院報告盧八娘,自己則趕到這裏,現在見盧八娘過來,趕緊說:“是不是我派的人沒說清楚,是土匪劫了薛表叔送的糧食,薛表叔還傳話讓我們一起出兵,把糧食搶回來,我們要快些,免得土匪跑了。(.棉、花‘糖’小‘說’)”


    司馬十七郎氣得要命,扔下劍坐了下來,一聲不吭。盧八娘也不好說十兄的錯,陳春煊實在忍不住了,提點他道:“楚州哪裏能有那麽多的土匪?還有膽子有能力搶走刺史的兩萬石糧食?”


    司馬十郎想了一會兒,終於明白過來了。楚州一直沒有遭過兵亂,根本就沒聽過有土匪,就是山裏真有幾個匪類,能有多大勢力,不可能能搶得了刺史派兵運送的兩萬石糧食!再說薛表叔若是真被搶了,他早就出兵去剿匪了,哪裏還需要等淮北軍出兵呢?


    他又想到自己去楚州時,曾替盧八娘帶話,由淮北軍出船運送糧食,可薛表叔講了一堆理由然後一定要派兵送過來,自己當時還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呢!


    薛表叔不想送兩萬石糧,演了這樣一幕戲,而這屋子裏的四個人,上當的隻有自己。<strong>.</strong>司馬十郎臉漲得通紅,“我去楚州問問薛表叔,如果他不把糧食送過來,我們就不許表妹進門!”


    還是陳春煊替他解了圍,“土匪的事大家心裏都明白,但是真要追根求底,畢竟空口無憑,真的出兵去打,薛刺史隻要說土匪跑了你又拿什麽證明他沒有被劫?再有薛家的那位側妃,已經上了玉碟,哪裏還能不讓她進門?說出去也不好聽,王爺的麵子往哪裏放?”


    司馬十七郎看了看陳春煊,心裏又讚了一回,自己手下這麽多能人,有他這樣明白的並不多,頭腦清醒,能力又強,聽說過去家徒四壁,隻靠自己赤手空拳的出去打拚,十幾年時間就已經是楚州的豪強了,這個人若是能為自己所用有多好!一時間也沒有了殺他的心思,問道:“你有什麽好計?”


    陳春煊卻不上當,低頭行禮道:“此事全在王爺決斷!”


    盧八娘也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早知道這個人不一般,沒想到還真高明,說話滴水不露。她倒不知道剛剛司馬十七郎差一點就把陳春煊殺了,聽著陳春煊不卑不亢的話也沒覺出不對,他平時就是這樣對待司馬十七郎的。


    在涉及司馬十七郎親戚的問題,自私的盧八娘也一向保持沉默,人家是親戚,提什麽建議都可能是錯的,隻是支持司馬十七郎自己拿主意,免得自己將來受埋怨。


    看王妃這副明哲保身的樣子,陳春煊也回看她一眼,讀出了盧八娘眼裏的平靜,她根本不在意薛刺史,也不在意王爺的什麽親戚!然後他還讀懂了盧八娘的一絲竊喜。


    是的,盧八娘在遺憾兩萬石糧食飛走了的同時也在竊喜,她覺得司馬十七郎受到這樣的報應就是活該。相信親戚,相信聯姻,相信諾言,就是這樣的結果!不顧自己的感受要納側妃,遇到了倒黴事,她哪裏能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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