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太尉夫妻,一年不過見上三四麵,每一次見麵都非常隆重,兩人穿上正式的禮服,行禮對坐,舉酒互相祝褔後即退席,史書中讚何家“閨門整肅”。(.)盧八娘也想與司馬十七郎隻這樣隆重而友好地會麵,商談一下家國大事,而不必再有親昵的行為。


    司馬十七郎想了想才聽懂盧八娘的話,他也明白了自從阿春回來後娘子的別扭,盧八娘是覺得她的東西被別人用過了,心裏不痛快。而且今天看到阿春與別人在一起,她更覺得受不了,就完全崩潰了。


    於是她就想起來何曾的典故,要自己仿效。若是成親前,盧八娘這樣說,司馬十七郎說不定會同意。何曾夫妻的舉止確實聽起來非常高端肅穆,令人欽佩,很符合司馬十七郎對高貴事物的一貫追求。


    可是成了親後的司馬十七郎卻有不同的看法,這個典故後麵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原因,要麽何夫人是個醜八怪,要麽何曾有問題。一年隻見幾麵,還隻是穿著禮服完成禮儀就分手,他可做不到。他與盧八娘每天見麵都見不夠呢,她長得那樣高貴美麗,比閨門整肅合他胃口得多。他舍不得盧八娘就這樣離開自己,雖然她許諾要給自己納美妾,但娘子這樣的貴女才是司馬十七郎最最喜歡的,而且她是自己的結發之妻,要攜手一生的。


    不過盧八娘非常堅決,她雖然麵色蒼白,靠著床頭嬌弱無力,似乎都要坐不住了,卻不失一絲一毫的端莊自傲,而又那樣的不可動搖。想到她再也不會與自己親密地接觸,司馬十七郎的心就像被捏住了似的,痛了起來。隻要能讓娘子重新接受他,怎麽樣他都願意的。


    於是他想也沒想就將從沒打算坦白的事情說了出來,“我沒跟阿春在一起過。十三郎一直欺負我,阿春本是他身邊的侍女,他不想要了就塞到我院子裏,我怎麽能要她,又怕她走了十三郎更變本加厲,隻得忍了下來。”


    “而且,”司馬十七郎低頭艱難地說:“其實我沒有別人,你是第一個。”


    盧八娘輕輕地搖了搖頭,“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好過些才這樣說的,不過,你騙不了我的。”


    司馬十七郎苦惱極了,他原來一直想將這個事實掩蓋住,做得還想當成功,沒想到如今要重新把事實揭開,當初他用了多少力氣掩蓋,如今還要用多少力氣去揭開,甚至要做更多的力氣才能說清楚。


    “真的,我沒騙你。”司馬十七郎吞吞吐吐地說:“你還記得洞房時你睡著了嗎?那是因為我熏了迷香,我怕你看出來我不會。我還讓平安把喜娘早些送走,還有那天我還出了鼻血……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洞房的時候是第一次,在這裏還算是對嫡妻不夠尊重呢,而且也非常丟人。可司馬十七郎還是說了實話,“師傅怕我像師兄一樣,管我管得特別嚴,不讓我與花樓的女人來往。本來成親前我想好了找個人試一下,師兄還說讓嬌娘幫我找,不過,我被打了板子,又禁了足,十三郎天天找我麻煩,我出不了府。最後師兄讓平安給我送了一本書,還有迷香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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