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件事,謹淑翁主大大方方地說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是件喜事,她這家裏寵到隻願她過得舒心、連婚事也不肯逼迫的堂堂翁主,在長陽“混”了這麽多日子,終於碰上了情投意合的人。


    對方是何人她不肯多提,隻是說及這些時眉眼間的笑意總是濃濃的,然後清清嗓子,幸福滿滿地告訴紅衣說:“下個月,我們要回翰邶完婚去,日後還來不來長陽都不一定,就算回來大抵也沒心思打理竹韻館……就送你了。”


    “……”紅衣啞然,莫名其妙地得了這麽個厚禮,自然難有勇氣直接接受。卻是沒待她推辭,席臨川已一揖應了下來,“多謝翁主。”


    “不客氣。[]反正名聲都是她打出來的,後來一場舞賺的錢,便抵了我此前許久的開銷,我不虧。”謹淑翁主悠哉哉地說著,肩頭微一聳,笑容淡去,“另一件事……”


    她的目光再度落在紅衣麵上,忖度片刻,說:“這事就不給紅衣這當夫人的添堵了。”


    紅衣淺怔,席臨川眉頭微皺,帶著她去前廳落了座,自己又折回那方雅間聽謹淑翁主說事。


    並沒有過多久,他就獨自走了出來。紅衣大有些緊張地問他怎麽了,席臨川釋然一笑:“我覺得是好事。”


    他沒有再加解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紅衣有點發蒙地觀察了一會兒,看他神清氣爽的樣子,似乎真是件好事。


    又過月餘,席煥傷勢初愈的時候,軍隊要前往赫契了。


    已是五月炎熱漸顯的時候,那****起床的時候卻仍是天還未亮時。小萄自然要起來送他,席臨川也起了身,紅衣被席臨川強勸了半天後還是不肯安心歇著,最終,是一起將他送到了府門口。


    他們這對做兄嫂的沒有多說話,站在幾尺外,看著小萄伏在他懷裏嗚嗚咽咽地哭了一場。


    有點熟悉的場景讓紅衣怔了一怔,然後看向席臨川,凝睇許久之後認真道:“還好你不去。”


    ――曾經她也是這樣,在他出征前夕,同他輕鬆地聊了一晚上,第二日清晨卻到底忍不住,撲在他懷裏放聲大哭。那時還是冬天,他的甲胄被寒風吹得一點溫度都沒有,讓她本就發寒發慌的一顆心顫得更厲害。


    席臨川淡一笑,攬在她肩頭的手一緊後又鬆開,信步上前,叮囑了席煥幾句,又向小萄一頷首:“他該走了。”


    “嗯……”小萄淚眼迷蒙地點點頭,環在席煥腰間的雙臂卻頓時更緊。又這般“賴”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鬆開,咬著嘴唇望一望席煥,哽咽說道:“你萬事小心,說好冬天帶我去映陽看雪的……”


    “我知道。”席煥笑而點頭,俯首在她額上一吻,遂向席臨川與紅衣鄭重一揖,轉身出府。


    那幾天,席府裏的氣氛十分沉悶。


    小萄還是頭次經曆這夫君出征的事,自然鬱鬱寡歡。席臨川雖然對沙場了解,若細心開解一番必然有用,但他卻是她兄長,關係間總有些避諱,不便說得太多。


    紅衣和她倒是親近,但又實在不懂戰爭的事,說來說去也就是那麽幾番話,幹巴巴地勸她別擔心、幹巴巴地誇席煥智勇雙全一定不會出事……


    第六日,小萄都聽不下去了,悲戚戚地抬頭看向她:“嫂嫂,您不必說了,我都快背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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