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臨川沒有說話,她憔悴麵容上的絕望又添了幾分,嘶聲道:“他真的不知道!他早就想與大夏講和……是我不甘心!現下這些不該是他承擔,將軍您、您帶我去見陛下好不好,我父親犯下的過錯該是我來贖罪……”


    她這樣不管不顧的做法,驀地讓紅衣有點恍惚。(.無彈窗廣告)


    她一直以來都十分厭惡琪拉,不僅因為她手上沾著淮鄉樓夥計的血,還因她本身的性子也不招人待見。


    目下聽她這般乞求,卻忽而覺得其實她也很有些可憐――當然,用“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也很說得通,但紅衣仍難免有點心軟;再細想些更是覺得,若聿鄲當真對絲緞的事不知情,因為這個治他的罪……


    他還真有點冤。<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夫君……”紅衣湊近了些一喚。


    因疲憊而變得分外軟糯的語聲攪得席臨川心中一酥,手直伸過去捂了她的嘴,繼而聞得手心下傳來一聲幽幽的:“嗚……”


    “咳。”席臨川清清嗓子,才把這立時三刻想扭頭逗紅衣玩的心態端正回來,探手拿過她畫完的畫,放開她的嘴,問她,“畫的什麽?”


    “老虎啊……”紅衣認真道。席臨川微一笑,起身走向前去,將那張畫遞給琪拉:“夫人覺得是老虎還是貓?”


    琪拉看了一看,神色變得有些茫然,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這些無關的事。


    “其實我原想畫貓來著,她非在頭頂上寫個‘王’。”席臨川側頭一掃紅衣,眼中隱有嘲笑閃過,他複又看向琪拉,“不過是貓是虎都沒關係。貓,各戶人家都養;虎,宮中馴獸院裏也有不少。”


    他的笑容一分分斂去,神色沉了許多,稍緩口氣,續言道:“但願夫人日後能明白這地方日後是誰做主,再仗著自己是頭曾猛虎就四處惹事――我可以尋機會帶夫人去看看宮中隨意咬人的猛虎是怎麽死的。”


    末四個字狠意十足,連紅衣都聽得後脊一涼。琪拉麵容愈白,跪坐在地怔了良久,才完全無力地道了一聲:“多謝將軍……”


    “這回是夫人欠我人情了。”他口吻聲音地提醒了一句,琪拉點一點頭,他又道,“夫人現在就可以還。”


    “什麽?”琪拉淺怔,滿是疑惑地望向他,問他,“怎麽還?”


    “如果我讓涉安侯和夫人平安回到封地去,還請夫人也讓兩個人平安回到大夏。”


    席臨川負手而立,燭光在地上映出的影子頎長,又透著些許說不清的涼意。他一歎:“他們月餘前落在了夫人的娘家手裏,夫人可願幫這個忙麽?”


    紅衣忽地一懵。


    她驚然抬頭,惶恐不已地望向他的背影,心中驟升的猜測刺得渾身都涼了:“將軍?”


    他稍偏了頭,聽得背後說:“是……綠袖和……”


    她直嚇得說不完整,杏目圓睜地望著他,繼而見他再度看向琪拉:“夫人看見了?他們對紅衣很要緊。若他們出了什麽事,讓紅衣承受不住,就算涉安侯已回了封地,我也必會再度把他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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