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群受驚的麻雀撲棱著翅膀逃走了。(.無彈窗廣告)


    這次“惡性事件”並沒能阻止席臨川再度折返,隻不過再喂她吃東西的時候,他長記性地一概用筷子了。


    軍隊自比紅衣一行早一些到長陽城,城門打開,百姓們的歡呼聲如舊,有禁軍在旁開著道,將領們緩緩前行。


    行至皇城門口,看到了前來傳旨的宦官,說旁人先行歇息便可,隻傳兩位大司馬入宮覲見。


    席臨川與鄭啟便進了皇城,一路策馬至宮門口,宮門甫一打開,便見兩名宦官小跑著迎了上來,齊一揖:“請將軍下馬。”


    席臨川一凜。


    側首見鄭啟已未說什麽已下了馬,自也隻好下馬。那兩名宦官牽著馬往別處走,他二人先行踏入了宮門,席臨川壓聲道:“舅舅,不對勁。(.)”


    鄭啟神色微沉,一點頭:“我知道。”


    早在鄭啟剛做大將軍的時候,皇帝便下過旨,特賜他可以騎馬在宮中行走;後來,十七歲的席臨川做了驃姚校尉,皇帝覺得他日後必成大器,索性直接把這道恩典又賜了一遍。


    在這事上,舅甥二人皆多了一份謙遜小心,得這旨時未作推辭,之後卻並不曾當真騎馬進過宮,每次都仍是在宮門口下馬,然後走進宮去。


    他們有這份自覺無妨,此前卻並沒有哪一次見到皇帝差人來請二人下馬。


    這件事不對勁。


    不動聲色地繼續往裏走,兩名宦官隨在約莫一丈之外。


    片刻,已經過含章殿,從巍峨的大殿外牆邊走過,眼前豁然開朗時,便已到永延殿前的長階了。


    二人同時一駐足,遙見幾名禁軍一並行來。


    “驃騎將軍、大將軍。”幾人維持著拱手的姿勢,頭也不抬地道,“永延殿在前,請將軍暫交佩劍,入殿覲見。”


    席臨川頓時一淩,喝問:“誰的意思!”


    那禁軍仍未抬頭,平緩回道:“自然是陛下的意思。”


    不可能,不可能是皇帝的意思。


    他們出入皇宮這麽多次,皇帝從沒有讓將領放下佩劍過。這次同樣是凱旋、他二人沒有什麽過錯,不應有這樣的旨意。


    除非……


    這是皇帝的意思,卻不是那個皇帝的意思了。


    “鐺”地一聲,劍鏜離鞘,長劍嗡鳴而出,在空中劃出的聲音仿似嗚咽,轉瞬間已指向那禁軍的喉嚨:“誰的意思。”


    席臨川話語微顫,目中殺氣騰起:“我再問你一遍,是誰的意思。”


    “是陛下的意思。”那禁軍答話未變,一頓,又說,“在下不敢假傳聖旨。”


    鄭啟抬眸看過去,視線投向數丈外永延殿前的長階,森冷一笑:“不知大人說的‘陛下’是誰?”


    眼見舅甥二人俱是不肯從命的樣子,數名禁軍登時佩刀出鞘。偌大的空地上,秋風微拂,肅殺氤氳!


    “我不會去跪軾父篡位之人。”席臨川目光冷若寒刀,“我不接受他的旨意,大人應該知道我口中的陛下是何人――陛下若尚在人世,人在何處?若已駕崩,敢問靈堂何在!”


    那禁軍驚然退了半步,目光閃爍不定:“你說……什麽?”


    “我是接陛下旨意回來覲見的。”他聲音冷硬,“我隻覲見下旨的那個人――若是旁人冒用了他的名義,也恕我不認。”


    一場廝殺,便在永延殿外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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