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灌下去一碗安神的藥,強迫著自己睡了一上午。(.無彈窗廣告)


    中午時醒了過來,便與小萄一起出了坊門,坐在馬車上等著,以便隨時衝出城門。


    一隊人馬自旁邊的大道上絕塵而過,如果一直不拐彎,則可以直入皇城、去太子府。


    紅衣的手緊攥著裙擺,強自定心,不讓自己亂陣腳。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聽得馬蹄聲馳近。


    “娘子……”小萄緊張一喚,紅衣忙捂了她的嘴,側耳傾聽著。


    那馬蹄聲越來越近,聽上去很急促。終於,一聲命令遙遙入耳:“太子手令……關城門!”


    渾身一震。


    “出城!”紅衣一喝,話音未落車夫便揚了馬鞭。


    她離那來傳令的人近些,馬車駛起時,城門口的守衛尚未聽見命令。[]


    她離城門也近些,馬車馳出城門時,那傳令的人也剛至城門口。


    “關城門!”守衛們疾呼著傳令,其推大門。


    厚重的城門在身後重重關上,紅衣目光死死地望了許久,直至一切都遠得模糊了,才終於鬆下一口氣來。


    還好……


    席臨川說她“糊塗一世、聰明一時”,這回好在還有這“一時”。


    靜默地緩了好久的神,她攥一攥小萄的手:“書給我。”


    “……諾。”同樣嚇得不輕的小萄仍應得機靈,在包袱裏翻了翻,將那本《詩經》拿出來交給她。


    不想也明白,就算她逃出了長陽城,也不能直接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席臨川。


    他在戰場上呢,她上哪找他去?


    知道坐標也沒用,軍中夾帶女人,斬立決。


    還是得通過驚蟄,通過她“探索”的法子,把這情報編成舞,用節奏傳出去。


    這話該怎麽說呢……


    太久不動筆寫東西了。此前傳出去的信都是他們寫好文字版給她,她隻負責翻譯成鼓點。


    如今到了考驗自己表達能力的時候,突然覺得……好難……


    紅衣絞盡腦汁地組織著詞匯,想著想著,忽地心念一閃。


    ――也許還是不要做什麽總結為好,隻把從禁軍處了解的,以及她所見到的事情詳詳細細、一字不落地告訴他,讓他做自己的判斷。


    畢竟在政事上,他可以手到擒來,她連個初學者都算不上。


    萬一她的判斷還是錯了,不要誤導他為好。


    沉一口氣,紅衣執筆蘸墨,在晃晃悠悠的車中悶頭寫了下去。


    字是真醜,更醜了!


    這麽一寫就寫到了傍晚,直至光線不足時才差不多寫清楚了。收了尾,紅衣扭頭一看身邊的那一疊紙……


    竟這麽長?!


    她又沒有把白話文縮減成文言文的能力,改編成鼓點必定也短不了。紅衣憑著近來諜戰工作的經驗估算了一下,覺得……這就算是編個舞劇,跳起來都不短呢!


    還真是個麻煩。


    她蹙眉苦思著,也不能留到祁川再改了。這麽大的事,必定早一步是一步……


    如果篇幅不能縮減,就隻好考慮加快頻率以便縮減長度了。


    節奏快的舞……


    紅衣倚在靠背上琢磨著,盡全力將創作思路放得更寬些,忽一捶膝蓋: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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