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一邊說著,一邊清楚地知道自己現下說出的話有多負能量。[]但是卻忍不住,充滿希望後得知的真相如同一番毫不留情的嘲弄,讓她想尋回些許正能量都不能。


    席臨川忐忑不安地看著她,一時不敢妄言半句,生怕惹得她更不高興。


    紅衣兀自默了一會兒,心中掙紮著扭過頭看向他,睇視著他,問道:“綠袖曾說將軍對我有……不一樣的意思,是真的嗎?”


    她希望聽到的是否定。若他對她並未存那樣的心思,與她而言,心裏便會好過許多。


    他卻在短短的怔然之後點了頭,輕道:“是。”


    “哦。”她輕輕應著,啞笑出聲。那笑音中顯有自嘲,短籲口氣,將下頜擱在膝蓋上,闔上眼簾,覺得疲憊不已,“那將軍若想把我弄回席府,就隨將軍的意吧。(.棉、花‘糖’小‘說’)是良籍還是賤籍都不要緊,我不在意。”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心中似有洶湧的不甘,又好像無力再去不甘――反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想做的事遲早都能做到,她避不開逃不過,還不如在剛知曉這些的時候就逼自己服軟低頭。


    早一步合他的意,她的日子興許還會好過一點兒。


    “紅衣。”他的聲音比方才沉穩了一些,一聲喟歎,緩緩道,“上元那天的舞很好。”


    她沒有回頭看他,徑自輕笑了一聲,已無心應付他的哄騙。


    “來看過的人都很喜歡,這是真的,我隨意問過幾個人,皆這樣說。”他平靜地說著,她仍沒有動靜,他繼續說了下去,“之前挑選賓客的法子也著實高明,我提心吊膽到正月十四見到請帖為止。”


    紅衣淺怔,蹙著眉頭轉向他,見他垂首苦笑:“覺得是我從中安排,長陽的達官顯貴才會來?你和陽信公主也太高看我了……”


    “不是麽?”她擦了把眼淚,發懵地看著他。席臨川眉頭稍挑,踱步走近了,在她身邊也坐下來,神色有些苦惱:“嗯……不知怎麽讓你信,隻好讓你自己看看。反正竹韻館還要接著開下去,生意如何你自會知道。我可沒本事讓世家公子們一年四季為你捧場。”


    她心中微滯,心緒稍平和了些,二人各自沉思著坐了一會兒,他忽而一笑:“其實就算皆是我的安排,你也不必這樣難過。”


    紅衣看向他,不太明白他什麽意思。


    “你喜歡跳舞、想開舞坊,在竹韻館不是都做到了麽?”席臨川肩頭輕一聳,語氣明快,“至於怎麽幫你,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為此傷神。”


    紅衣一悸,遂即心下失笑出聲,頓悟了這是人生觀的不同,直不知該怎麽同他解釋。


    心下掂量了許久,她重重地緩出一口氣,淡聲而道:“原來將軍一直是這樣想的。”


    席臨川微愣:“什麽?”


    “上元那天,將軍您擁著我射箭。”她回思著不久之前的事,啞啞道,“我並不清楚在百姓眼裏您有怎樣的名氣,但您自己是清楚的。您是不是覺得……讓所有人都看到您喜歡我,對我而言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或者……讓眾人都以為我和將軍有什麽,我便不得不答應了?”


    他蹙起眉頭,凝視著她大有不解:“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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