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草菅人命、覺得將領們手上都難免有府中仆婢的性命,就是你叛國的原因麽?”席臨川神色定定,說得更清晰了些。


    “我怎麽叛國了?!”紅衣聽得心驚,脫口反問。[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席臨川也心裏發悶。


    上一世的大半事情還沒有發生,無法拿出來質問。他又萬分清楚那些事都非誤會,沉了一沉,道:“聿鄲來的那日,你就同他在廊下見了麵,說什麽了?”


    紅衣淺怔,想起那事後,隻覺得他這不是“多疑”,而是亂安罪名。冷笑中恨意凜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席臨川神色愈暗:“我問你說什麽了。”


    “無功不受祿;告退。”紅衣答得很快,而後銀牙一咬,森然笑道,“兩句話、七個字,公子便覺得我叛國?那公子差去服侍他的人呢,是不是待他走後便要一並杖殺?”


    他一時被她的如珠快語堵得續不上話,她便又接口說:“公子也是為他設過宴的。”


    他一噎。


    紅衣虛弱蒼白的麵容微揚著,有幾分讓他覺得陌生的傲氣。挑釁之意已極盡明顯,她與他對視著,不退不讓,又續一句,“待他離開,公子自盡謝罪麽?!”


    席臨川猛一擊案:“夠了!”


    房中驟靜。


    席臨川麵色陰沉地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幾經克製還是忍不住一腔怒火。伸手猛一拎她的雙肩,紅衣被傷口疼得一呼,未及回神,後背已被抵在牆上。


    “那你剛才去延禧坊幹什麽?!”席臨川質問道。


    延禧坊?


    她思了一思,似乎明白了一些,驚魂未定地聲音微微發虛,猶豫著反問:“咱們……在什麽坊?”


    席臨川一滯,縱使惱怒還是答了:“延康坊。”


    “那我……”她恍然大悟,頓時沒了底氣,垂頭喪氣,“我走錯了。”


    啊?!


    一直守在外間,靜聽著房中動靜等吩咐的幾個家丁都忍不住扭過頭來張望了,方才氣氛那麽冷峻,一派三堂會審、興師問罪的架勢,片刻前更是已動了手。結果……


    這被“會審”、被“問罪”的人,突然給了個“走錯了”這麽滑稽的理由?!


    還說得大是誠懇、麵有窘迫,一眾人麵麵相覷地啞了半晌,聽得房中席臨川也明顯氣息有點不穩,目光在她麵上劃了又劃,一雙如墨寫就的眉頭變得弧度複雜。他看了她好半天,終是難以置信地問她:“你……什麽?!”


    “迷路了。”紅衣頹喪地低頭,方才的傲氣與憤慨皆被抽淨,全然破功。感受著對方的憤怒與自己混亂的心速,她咬著嘴唇,滿是怨念,隻剩了暗罵自己路癡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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