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逐漸平靜,開始回憶那個女人是誰,阿寧又是誰,難道是她遺失的記憶裏曾經存在過的一部分嗎?如果那女人真的是她母親,似乎解釋不通,百裏濟一生隻有一位夫人,且夫妻恩愛毫無嫌隙,為什麽到她這裏就變成一出家宅悲劇了?所以一定是沒有根據的,和夢較起真來也實在有點奇怪,可是心口鈍鈍的痛,隔了很久才慢慢放開。[.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第二天一早曇奴就來看她,端了江米粥喂她。[]她問轉轉人呢,曇奴無可奈何道:“城裏報曉鼓吵得她睡不好,現在出了城可算有救了。我看她沒什麽心事,正四仰八叉睡得香甜呢,當初不知交了什麽黴運,撿了這個寶貝回來。”


    她嘀咕著抱怨,蓮燈聽了隻是笑,“由她去吧,她這陣子也很辛苦,又遇見這樣的事,心裏必定難過極了。”


    曇奴嗯了聲,嘴上不待見她,其實很心疼她。她們一路走來那麽多的波折,無論如何相依為命到了今天。當初她中毒,蓮燈又在神宮不知情,是轉轉背著她走過好幾個坊院找到弗居。(.好看的小說她雖然不會武功又常拖後腿,但也有患難之交難以割舍的情義,久而久之就像家人一樣。


    “既然睡得著,就說明這個坎坷對她不算什麽。倒是你,如今還疼麽?”


    蓮燈搖搖頭說不疼了,“國師的藥真有用,現在已經好多了。”趴得太久很難受,她自己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透窗看到外麵的日光,喃喃道,“我昨晚做了個夢……”


    曇奴把碗收到桌上,回身看她,“什麽夢?”


    什麽夢她也無從說起,皺著眉頭思量很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她不說,曇奴也不追問,扶著桌子坐下來,輕輕喘了兩口。


    蓮燈見她臉色不好,心裏立刻揪起來,“這兩天遇見這麽多事,什麽都顧不上了。你吃藥了麽?瓶裏的血還有沒有?”


    曇奴猶豫了下才道:“前兩天剛吃過,你別擔心。”


    可是她用過藥和沒有用藥的臉色是不一樣的,蓮燈知道她不想給她添麻煩,有意隱瞞。說起這個確實兩難,她想帶她們回敦煌,可是曇奴身上的毒怎麽辦?純陽血在長安,她們就走不遠。除非把這人一起帶走,否則離開中原斷了供給,曇奴的身體會出亂子的。


    她起身推窗看,外麵春光迷人眼,她一手搭在眉骨上問曇奴,“這裏離神禾原有多遠?”


    曇奴說:“一個在長安以南,一個在長安以北,好像不近。”


    她開始懊悔昨天沒顧得上和國師提純陽血,現在換了地方,不知他會不會移駕到這裏來,也不知什麽時候能來。實在不行隻有去找他了,不過得先摸清他在哪裏才好。


    所幸冬官還在府裏,她去向他打聽,冬官說在太史局,“春分那天有場神殿祭,要國師主持,這兩天正在籌備,國師暫時沒有回神宮,歇在司天監別館裏。”


    蓮燈頓時大感慶幸,隻是路程雖近,進城卻有點生怯。冬官看出來了,試探道:“娘子想見座上麽?我正要去太史局一趟,娘子可以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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