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想得美的神情,驕傲地抬了抬頭,下顎曲線繃得緊而玲瓏,半晌方道:“這藥是奇藥,你對本座忠心不二時它不會將你如何,可你一旦有了二心,且不知悔改,它就會折磨你,讓你痛不欲生,最後腸穿肚爛而死。[]”他說著垂下頭,湊近她神秘一笑,“所以你隻要俯首帖耳,它會助你功力大漲,你若是背叛本座,那它就是毒藥,隨時會要你的命,就算戴著鮫珠也不管用,可明白麽?”


    蓮燈駭然望著他,“說了這麽多,不就是蠱毒麽!國師是名門正派,怎麽還幹這樣的事?”


    他白了她一眼,“本座何時說太上神宮是名門正派了?再說遇正則正,遇邪則邪,憑你的所作所為,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本座?”


    蓮燈一直以為國師修煉多年,已經到了半神的境界,應該比任何人通達無量。(.好看的小說棉花糖可是現在她看到了他的小肚雞腸和斤斤計較,簡直與正殿中初見時判若兩人。這還是原來的國師嗎?這麽蠻不講理,他的手下知道嗎?


    她憋了一口氣想發泄,但是看到他的臉,自動萎靡下來。反正現在藥下了肚,再說什麽都晚了,她隻有盡量問明情況,能規避就規避,因為實在不想死得那麽難看。(.$>>>棉、花‘糖’小‘說’)


    “忠心不二我可以做到,隻要國師有吩咐,蓮燈一定竭盡全力。”她頓了一下囁嚅,“我就是想知道,這藥的藥效能維持多久,等我離開了長安,是否還起作用?”


    她顯然是沒有理解所謂的“忠心”是什麽意思,是為他賣命,赴湯蹈火麽?不是。他攏著兩袖索性解釋給她聽,“事事以本座為先,不問對錯都要站在本座這邊。本座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本座讓你站著死,你不能坐著死。期限麽……似乎沒有時間地點的限製。總之有生之年你都要對本座唯命是從,還有一點最要緊,心裏不能有別人,如果你的兒女私情影響了你的判斷,後果怎麽樣,你應當知道。”


    蓮燈驚得合不攏嘴,“那就是說我以後都不能嫁人了?”


    他臉色驟變,“你做下這種無恥的事,還想太太平平嫁人?”


    蓮燈啊了一聲,突然有種前程盡毀的感覺。她到底幹了什麽,要接受這樣不公平的對待。不就是看到他的背嗎,連前麵是什麽樣都沒分辨清,就要為此賠上一輩子?她眼淚汪汪望著他,“國師不覺得懲罰過重麽?我過年才十六,還有好幾十年的壽命。”


    他轉過頭,不為所動,“本座允許你在太上神宮住到老死。”


    她簡直連同歸於盡的心都有了,不屈道:“我隻看到一點兒!”


    “你還想看多少?”他狠狠扔過來一句,“覺得本座待你不公麽?誰叫你自作孽!”


    本座長本座短,夜郎自大不講情麵。可是不能和他硬碰硬,蓮燈放低姿態討饒,“我是王阿菩的徒弟,不能通融通融?”


    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道:“如果不通融,你現在應該在大理寺的天牢裏。”


    蓮燈看著他的背影幹瞪眼,罷了,事已至此,看來都是她的命。現在針尖對麥芒沒有用,等國師心情好些再慢慢求情不遲。眼下要緊的是曇奴,她的毒入了肌理,弗居說再晚就來不及了。她顧不得許多,忙提袍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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