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蓁見他在一間燈火通明的小店前停下車。


    「-在意吃這種小攤子嗎?」孟從罡下車前問道。


    「為什麽這麽問?」她疑惑地問。


    「因為我猜世祺多半是帶-去大餐廳嚐盡各國料理吧!」他漾出抹笑,但這笑似乎給了她一絲寒冽。


    「我不在意吃什麽。」雖然他說的沒錯,世祺是一間公司的大老板,出手必然闊氣,對女朋友自然也不小氣。


    隻不過她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他的真心,如今連心都得不到,還需要在乎吃什麽嗎?


    「那就好。」將她帶進店內,孟從罡為兩人點了碗地瓜粥、肉鬆、鹹蛋,和燙青菜等小菜。


    「快吃吧!粥就是要燙才好吃。」他瞧她仍動也不動,又補充了一句,「-有點醉,胃需要一點熱食保暖。」


    「你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可蓁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


    「因為我醉過。」他勾唇一笑。


    她也笑著搖搖頭,「有句話我很早就想問你了。」


    「-問。」孟從罡挑眉。


    「你認識世祺多久了?」她揚眉問道。


    「三個月。」


    「三個月?!才三個月就請你做他婚禮上的伴郎?」可蓁直覺疑惑道。


    「看來-對認識時間的長短很有意見-?事實上,並不是認識愈久的交情就愈好,不是嗎?」他呼嚕嚕的一下子就將一碗粥給吃完了。


    「你是在暗示我,不是交往最久的情侶才是終生伴侶?」她咬著唇,不停眨著眼睛,想眨掉眼裏的淚霧。


    「我沒這意思,別想歪了。」夾了些菜進她碗裏,「快吃吧!吃飽了,會有愉悅的飽足感,也就比較不會多愁善感了。」


    「這也是你的經驗談?」她嗤之以鼻。


    「沒錯,還是經過專家考證的。」孟從罡抿唇看著她那副好笑的小臉,「所以聽我的勸多吃些,剩下這麽一大碗,老奶奶會很失望的,這可是她親手熬的粥呢!」


    他往後指了指那位年約六十來歲的老板娘,她正在辛勤的熬煮粥,一邊煎著荷包蛋。


    可蓁看了眼,實在很氣他算準了她會不忍見老奶奶失望的個性,沒辦法下隻好勉為其難的將粥給吃了。


    喝過之後,才發覺這粥黏稠香濃,地瓜軟而不爛,非常好入口,隻是她經曆太多悲傷實在無心去品嚐。


    「這下可以了吧?」她將空碗推到他麵前。


    「嗯,這還差不多。」孟從罡微微揚起曖昧且神秘的笑,「-這麽聽話,我想我是不會愛錯人的。」


    可蓁腦中控製脾氣的鋼索就在這-那被他這句話給惱得一一繃斷,「你夠了沒?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又是幹嘛的?你老是將愛不愛、喜不喜歡掛嘴上,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


    「我自我介紹過了,-該知道才對。」他不以為忤地笑了笑。


    「我沒去記它。」她回過臉。


    「那就是-的錯了,也未免太不禮貌了。」他-起眸,那深黑色的瞳眸旋射出一道亮得讓人不敢逼視的光芒。


    「就當我不禮貌,也謝謝你送我到這裏,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回去。」她從皮包掏出錢擱在桌上,「再見。」


    可蓁不想再看見他那張自詡情聖的嘴臉,說完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家小店,獨自一人朝前繼續走。


    「喂,不要做得這麽絕嘛!」孟從罡趕緊衝出去攔下她,還將她剛剛放在桌上的鈔票塞進她的皮包內。


    「我不會再坐你的車了。」她很堅持。


    「ok,為了不讓-氣得以後不理我,我不會再強迫-,但是讓我替-叫車好嗎?」說完,他便攔下路邊的計程車,將她送進車內,「車號我記住了,-會很安全的。」


    「謝謝你。」可蓁已不想再說什麽,隻要能早點回去,早點兒躺下睡一覺,她便心滿意足了。隻是為何當車子開遠後,耳邊突然變得清靜,倒讓她有點兒不能適應了?


    孟從罡看著她坐的車緩緩駛遠後,便開著車回到位於信義計畫區的豪華住所。


    沒錯,他並沒向可蓁坦誠自己究竟是誰,他真正的身分是「克艾亞連鎖百貨公司」的小老板,也就是現任總裁孟諾德的獨生子。


    才剛回到家,電話就響了,他一接起就聽見──


    「從罡,我是世祺,你怎麽手機都不開呢?」


    「新郎倌,今天你可是大忙人,還想得到我呀?」孟從罡撇嘴一笑,「洞房花燭夜可別浪費了。」


    「你知道嗎?我並不愛曉倩,我愛的還是可蓁。今天看到她,她好漂亮,我想跟她多說幾句話,可是曉倩一直盯著。」顏世祺話語裏有著滿滿的後悔。


    「你就是這樣,不愛人家卻要對方的錢,還跟她上了床。」不難聽出孟從罡對他有些許責難。


    「我……我隻是情不自禁,你不知道,是她上床誘惑我,我是正常男人,怎受得了這種吸引?再說我雖愛可蓁,可她總是一板一眼的,活像活在古代一樣,連吻都隻能親嘴角,天……每每跟她約會,我覺得自己都快得內傷了。」


    「那是你自製力不夠。」孟從罡-起眸道。


    「我……」顏世祺歎口氣,「我愧對可蓁。」


    「她很傷心。」


    「我看得出來。」顏世祺懊惱地皺著眉,又看了看身後洗手間裏的動靜,就怕曉倩突然跑出來,還真是個標準的「妻管嚴」。


    「她差點兒跳碧潭。」孟從罡補充了一句。


    「什麽?!」他倒抽口氣,「那有怎樣嗎?」


    「有怎樣我還會在家嗎?」


    「天!」顏世祺撫額一歎,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麻煩你多替我安慰安慰她,我不能多說了,找時間再一塊兒喝酒去。」


    「我會的。」孟從罡這才掛了電話,徐步走進書房坐在椅子上。


    桌上除了幾本深奧的商學原文書之外,還有商業周刊與雜誌,事實上,興趣並不在此的他是為了報恩而接下養父龐大的百貨集團。


    他是名養子,一個從小家庭破碎的男孩,母親被男人誘拐,將家產全部偷出來送給對方;當父親知情後,氣憤得殺了母親而後自殺。


    頓成孤兒的他在事後被養父孟諾德收養。


    打開抽屜,從裏頭拿出他八歲時全家和樂融融的相片,看著每個人嘴角掛著的笑容,他心底卻有滿滿的仇恨。


    他告訴自己他會報複,一定會,而如今正是他執行報複計畫的開端。


    隔日,當可蓁一到公司,燦玲就發現她臉色不太好看,「-怎麽了?昨天我有打電話給-,但都是通話中。」


    「對不起,我昨晚回去後頭痛欲裂,早早就睡了,在睡前來了通打錯的電話,我索性就把話筒給拿起來了。」她懷著一抹歉疚的笑容。


    「頭痛!-又喝酒了?」燦玲大叫,「該死的!我該跟-去的,難怪我昨晚一顆心老是七上八下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可蓁露出抹足以安慰她的甜美笑容,「真的,昨天是很傷心,可今天酒醒後,反而覺得陰霾都散了。」


    「那就好。」見她會笑了,身為好友的燦玲也才放了心,「我就是要-親眼去瞧瞧,重重傷一次,就不會再痛了。對了,新娘漂亮嗎?」


    「嗯……還不錯,不過還差我一截。」可蓁終於找回開玩笑的本性。


    「現在可以證實那個顏世祺的眼睛是被蛤蜊肉給糊了。」燦玲一得意,竟操起不流利的台語,讓可蓁聽得噴笑出聲。


    「-少逗人了。」可蓁搖搖頭。


    「我就是要逗-開心嘛!」燦玲看看表,「快上班了,不跟-說了,下班後要不要來我家,跟我家人一起吃頓飯?」


    「也好。」可蓁點點頭,接著便各自回到位子上,開始日複一日的上班生活。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時間,燦玲立刻跑到可蓁的座位旁,「可以走了吧?」


    「等一下,這封給客戶的信得打完才可以。」可蓁的外語能力是全公司最好的,因此回美國客戶的信件自然由她負責。


    「好吧!那我等。」燦玲坐在一旁看晚報,直到其他同事一一離開,隻剩下她們,她正想問問可蓁好了沒,就聽見辦公室的門發出輕扣聲。


    兩人同時往門口一瞧,一個是震住,另一個眼底卻是出現奇異興奮的光芒。


    「哇!大帥哥,你找哪位?我們公司的人都下班了。」燦玲笑望著對方,雖然現在男人帥的不少,但像他長得又酷又性格的倒是少見。


    「我找梁可蓁小姐。」他瀟灑地走了進來,腳步緩慢,但一聲聲都敲擊著可蓁的心坎。最後,當他停在可蓁身旁時,已在她心底造成不小衝擊。


    「你到底想做什麽?」她深吸了口氣,抬頭冷睇著他。


    「我隻是想請-吃飯、看電影,就像情侶一般的約會。」孟從罡流露出一抹喜悅的神采,雙眼還熠熠發亮著。


    燦玲瞠大了眼,用一副看外星人談戀愛的眼神看著他們,「可蓁-……我明天再問-,那我回去了,不打擾你們。」


    「燦玲,-別走。」可蓁想喊住她,可她居然這麽不顧道義與友情,一溜煙就跑了!


    「怎麽,跟我獨處這麽難受?」孟從罡索性坐下,全身上下給人一種沉重魅惑的詭異。


    「我現在正忙。」可蓁拚命想翻譯好信件,但腦袋瓜卻全被他打亂了。


    「忙什麽?我看看。」他欺身向她,看著電腦螢幕裏的信件。


    幸好這不是什麽機密文件,否則可蓁還真想殺了自己算了。


    「喂,-這個單字拚錯了吧?」孟從罡笑指著其中一個單字。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害的。」她趕緊將字給改了,然後斜睨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上班?」


    「當然是世祺告訴我的,我向他坦承我喜歡-,所以他很大方的要我來陪陪。」他湊在她耳旁緩緩笑說,猶似在幽穀低回的音律,讓她渾身一麻。


    「他真這麽說?」她眼底釀出一絲霧氣。


    「我沒必要騙-,-可以問他呀!」孟從罡邊說邊-緊雙眸,凝視著她那張多變的小臉。


    他告訴自己,既然她還不能忘情於顏世祺,他就非得要讓她愛上自己不可。隻要是所有有利於顏世祺的人、事、物,他都必須從根部拔除。


    「我不是他的所有物,這下你明白了嗎?不是他要你來你就可以來。」打完最後一個字,她趕緊mail出去。


    「那好,現在我說,是我自己想來呢?」一抹笑噙在他薄唇之間。


    可蓁受不了他如此放肆又狂野的姿態,站起後立刻往外移步,隻要到了有人的地方,他就不敢這麽口不擇言,淨說些調情輕浮的話了吧?


    但當她才走出大樓,他已追上她,抓住她的肩,壓製在騎樓邊一根造型的燈柱旁,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心口驀然狂跳,彷佛就在這一刻,她已掉進他那對幽沉的黑色漩渦中,快要溺了她。


    「你到底想做什麽?」她抖著聲問道。


    「我已經說了八百次,我想追。」他眸影突地一黯,「難道-以為我在開-玩笑?」


    可蓁揚眉睇著他那緊蹙的眉峰,與眉間帶著憂鬱的皺痕,「實在讓人很難相信,我根本不信『一見鍾情』這句話。」


    「那又為何會有這句話的產生?」他好笑地望著她。


    「那我問你,你真是昨天才第一次和我碰麵嗎?」她很認真地問。


    「不是。」他也坦承,「在認識世祺這三個月來我最注意的對象就是-,-的一顰一笑也直印在我腦海。」他雙目如炬般直勾勾的盯著她無措的眼瞧。


    「那你早知道他會變心了?」她蹙緊細長的雙眉。


    「沒錯,但我認為-和他沒在一起是-的運氣,因為我自認比他優秀。」他俊挺的眉一揚。


    可蓁聞言,忍不住哼笑出來,「你很有自信嘛!」


    「當然,那-是答應接受我的追求了嗎?」他追求女孩從不玩拐彎抹角的把戲,倒是給了可蓁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如果我答應了呢?你會怎麽想?」她反問他。


    「我會很開心。」孟從罡率真地回答。


    「我卻開心不起來,反而會恨自己,或是懷疑自己對世祺的愛不夠堅定,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真心愛他,從認識他開始從沒打算移情別戀,以前沒有,現在也沒這個打算,對不起。」說完她便推開他的手,直接朝前走去。


    孟從罡-起眸,嘴角輕勾了起來。這女孩有意思,居然給了他不少次釘子碰,想他孟從罡從十五歲起,哪一次追女孩需要這麽麻煩了?


    不過對於深具挑戰性的女孩,他有著十足的興趣,絕不會輕易放棄,何況她心裏還有顏世祺這個男人。


    想著,他便追了上去,「可蓁,我可是愈戰愈勇。」


    她瞪了他一眼,有點無力地說:「那你說,要怎麽樣才不再跟著我,還有,我餓了。」


    「這個簡單,讓我請-吃一頓。」


    他說的好像很簡單,這分明是繼續他追求的手段。


    「昨天你已經請過我了。」


    「那換-請我。」他謎樣的眼神給她一股排斥不掉的神秘感。


    可蓁睨著他那張笑臉,隻好點點頭,「好,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可是我不想騙-,所以不能答應,我還想請-好幾次。」他對她眨眨眼。


    可蓁無奈一笑,突然她靈光一現,「那我帶你去吃樣東西,是我滿喜歡吃的,但是世祺總不愛吃。」


    「我不挑食的。」他指著後麵,「坐我的車吧!」


    她朝他點點頭,兩人雙雙坐進車裏。


    他好奇的問道:「到底是什麽東西世祺不愛吃?」


    可蓁望了他一眼,偷偷笑著,「或許你也不愛吃,所以我先不告訴你。」


    「我什麽都吃,隻要-別帶我去吃什麽姑嫂丸或中將湯的。」他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性感嘴唇竟開起了與他不搭的玩笑!


    不過,她還當真被他逗笑了,掩著嘴直望著窗外。


    「終於會笑了?」他-起眸,看著她不同於以往憂鬱的璀璨笑容。


    「我本來就沒事。」可蓁揚起下巴,「既然不是自己的東西,我隻好拱手讓人了,這沒什麽。」


    「哦!-真想得開,希望這不是安撫自己的台詞。」他看著路,「往前走嗎?」


    「沒錯,一直走不要彎就會到了。」她說著,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孟從罡看著她的笑容還真是好奇不已,但他還是忍住不問,直到一家店外,她突然喊,「停……就是這裏了。」


    他趕緊踩下煞車靠邊,「-不早點說,想給我刺激嗎?」


    「我隻是怕早說了,你一樣會逃而已。」說完,她便走出車外,「如果你沒膽子進來沒關係,我不會強迫你的。」


    眼看她就這麽走進店內,他這才好奇的揚眉一探──「榴-套餐專門店」。


    再看看玻璃窗內,還真沒幾個人,天……他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愛吃榴-那種怪怪味道的食物!坦白說……他也不太能接受,不過既然大話說在前頭,還是得硬著頭皮進去。


    可蓁沒料到孟從罡居然敢進店裏陪她吃榴-大餐!


    但她看得出來他吃得很勉強、很無奈,嗬嗬……終於讓她找到抵製他的機會了,改天他如果敢再說要追她的話,就請他吃榴-大餐,她就不信三次之後他還敢再找她。


    在走向停車場的路上,孟從罡問道:「-怎麽那麽喜歡吃榴-,不怕會帶股味兒,沒男人追?」


    「那好啊!你可以閃遠點兒。」她才不在乎有沒有人追呢!


    「原來這才是-的目的!」他恍然大悟。


    「一半一半,但不騙你,我真的喜歡吃榴。小時候家裏賣水果,榴-進了多半滯銷,所以我媽都會在它快壞掉之前叫我吃,她說它很營養的,有著非常豐富的維生素。吃久了,我就慢慢喜歡那味道,知道有人拿它做成料理,可開心極了。」她非常天真的說著,表情不含半點兒虛假。


    孟從罡不禁被她那恣意又悠哉的表情給吸引了。


    「看得出來-和家人處得不錯。」這是他所羨慕的部分。


    「當然了,我爸媽辛苦扶養我,我應該孝敬他們,而且他們一直很愛我,我也很愛他們。」她深吸口氣,又慢慢吐出來,「隻是我現在卻讓他們失望了。」


    「怎麽說?」他眸子-起。


    「本來他們都已經興高采烈的打算把自己心愛的女兒嫁出去,甚至左鄰右舍都知道喜訊。但現在準女婿卻突然不見了,讓他們為我擔心,真的很不孝。」她垂首,一滴淚正好落在她交錯的雙手上。


    「不會的,以後他們會很安慰的。」他勾起嘴角,隱隱笑說。


    「你又來了。」她睨了他一眼,然後打開剛剛在店裏買來的礦泉水喝了口。


    「什麽時候帶我回去見-父母?」


    「噗──」可蓁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口水就這樣不設防地朝他噴了出來,「哇……糟了,對不起、對不起。」她趕緊從皮包翻出麵紙擦拭他一身高級的休閑服。


    「唉!」孟從罡猛地一歎。


    「我都向你道歉了,你還唉什麽唉?」她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他還做出這麽無奈的表情,真氣人!


    「我隻是歎息-外表一副溫柔矜持樣,可是表現的往往讓人不敢苟同。」他憋笑地說。


    「喂,你客氣一點,我可沒說我溫柔矜持。那好呀!我是粗魯又不懂禮貌,那你是不是可以收起這種遊戲了?」可蓁氣壞了,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那張笑臉,恨不得伸手將它給揉掉。


    「遊戲?-以為是遊戲?」他這才端正起臉色,回頭正視著她那張緊縮下巴的小臉,「我可是很認真的。」


    「你……車、車在那兒,我們快過去吧!」可蓁趕緊往他車子的方向跑,想揮開他在她心底造成的影響。她不是木頭,怎能不被這樣密集的攻勢給動搖決心,但她又怎麽可以再次輕易陷下?


    當兩人都走到車旁,孟從罡居然出其不意地抓住她的肩,火速遞上一個熱辣深吻。


    可蓁渾身繃緊,嚇得一時忘了反應!


    天,他在做什麽?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就連世祺也不曾這麽對她呀!


    她用力推擠著他的欺近,與益發蠻橫狂熾的吻,然而他吮得她好緊,根本不給她逃離的機會,直到他嚐夠了,這才徐徐放開她。


    可蓁被她吻得虛軟無力,罵他的話梗在喉頭,卻發不出來,隻能猛掉淚看著眼前這個狀似惡魔的危險男人。


    孟從罡望著她被他吻得紅腫的唇,「對不起,-太誘人了,讓我欲罷不能。」


    「你這是什麽意思?」她不喜歡他這種過分霸氣的手段。


    「我都說了,我是情不自禁,就不要太在意了,嗯?」他-起一對半帶著狎戲的眼,笑得好詭魅。


    「去你的。」可蓁用力抹唇,「你以為我是那種沒有男友,正寂寞得發慌的女人嗎?」


    「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就不要再碰我。」她雙拳緊握,渾身發著抖。


    「別這樣子,隻不過一個吻,何必一副失身的模樣。」


    「對,就是一個吻,如果我那麽不在意,世祺也不會離開我。」她氣得對他哭喊,「可是……可是它卻讓你莫名其妙奪了去。」


    「-該不會想跟我說,這是-的初吻?」孟從罡挑眉,真的很詫異這世上還有像她這種異類。


    「是,怎麽樣?你笑呀……繼續笑呀!其實你昨天已經很想笑了是不?」可蓁完全被他給激怒了,忍不住邊哭邊後退。


    「喂,-別走呀!連兩天都沒將-載到家,我真這麽差勁?」他沒想到這個古板又有點可愛的女人會這麽固執。


    「對,你就是這麽差勁。」說完後,她便往停車場外飛奔而去,這次孟從罡並沒有追上攔阻,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不過,這女人還真有這麽一點趣味,應該不會白費他追求她的時間與精力吧?


    發動車子後,他的指尖直彈著方向盤,喃喃自語著,「今天是一個吻,過一陣子,我要的是-的全部。」-


    眼一笑,他以最流暢的速度一氣嗬成地轉出停車場,往她奔離的反方向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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