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麵具殺手居然是比利？！”
哪怕影片已經放映結束，連片尾曲都播完了，影院的燈光也已經亮了起來，但仍然有許多影迷不願離開座位，特別是那些一直堅信比利不是凶手，或堅信威廉·布蘭德利不會演殺人犯的影迷，受到的衝擊更加強烈。
特別是比利暴露出本來麵目後，接下來的劇情發展更是讓人錯愕：比利一開始有很好的機會但都沒有殺死席妮的原因，是因為席妮是處女，等席妮不是處女了，比利才對她揮起了死亡的鐮刀；麵具殺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比利是主犯負責策劃一切，塔圖姆的男友，那個一直都有些神神經經，表現的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斯圖爾特居然是從犯，並且在車庫裏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友塔圖姆；在派對上展開大屠殺後，為了便於在案發後洗脫嫌疑，兩個麵具殺人狂居然玩起了自殘，也最終被主角命運的席妮、蘭迪、記者基爾等人抓住機會反敗為勝。
波士頓電影院，卡莉·埃文斯在震驚過後，思緒仍然沉浸在電影劇情裏：“比利為什麽要殺席妮，那可是他的女朋友啊！”
“還記得麵具殺手的第一個受害人，就是席妮的母親嗎？”莎娜·埃文斯比妹妹的記性更好點：“比利露出殺機後，曾對席妮說她的母親搞婚外戀拆散了自己的家庭，我想這就是比利犯罪的動機了，至於斯圖爾特，我也想不明白。”
“斯圖爾特完全被比利洗腦了，他是他的信徒。”前排一個也還沒離開影院的小帥哥轉過頭來，加入了兩姐妹的談話：“知道真相後再去回想之前的情節，其實比利身上的疑點還挺多的——還記得德魯·巴裏摩爾扮演的凱西被殺後，全校園都在八卦這件事，女主角席妮和同學聚在一起討論殺手到底是怎麽殺死凱西那時候的對話嗎，席妮問‘怎麽才能把把人的內髒挖出來？’斯圖爾特想都不想的回答說‘用一把刀，從腹股溝一直割到胸骨……’然後比利用警告的眼神製止了他，斯圖爾特才不說了。他們隻是中學生又不是醫學生，誰會一提到受害人的死狀，就把怎麽製造傷口的細節說的那麽清楚？除了凶手或凶手的共謀者外，不會有第三個人了。”
“我想起來了！”莎娜·埃文斯接道：“當有人懷疑斯圖爾特是凶手的時候，斯圖爾特一邊說‘我沒殺過任何人’，一邊看了比利一眼，而比利則是噙著微笑說‘我從沒說你殺過人，夥計’——導演肯定在這裏就暗示了麵具殺手其實是兩個人！”
“還有在一開始麵具殺手給金發女郎凱西打電話的時候，問凱西喜不喜歡《驅魔人》，而當比利爬窗進席妮家的時候，也說了自己在家看《驅魔人》然後想起了她——”
“什麽樣的男朋友會在看恐怖片的時候想起女朋友呢？還恰巧和麵具殺手喜歡的是同一部電影！”莎娜·埃文斯興奮地說，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捕捉到了導演的暗示：“雖然比利後來用男女關係的比喻將席妮的疑惑打消了，但這難道是個巧合麽？不是巧合，是暗喻！這根本就是導演早就安排好的伏筆！”
“你的記憶力真棒。”小帥哥微笑看著莎娜·埃文斯，用稱讚的語氣說。
莎娜·埃文斯回以微笑：“你的也不差。”
荷爾蒙的味道在空氣裏飆升。
小帥哥猶豫了一下，用探尋的表情問：“呃，我覺得電影可能還有更多的隱藏細節我們沒發現，想要明天晚上一起再看一遍嗎？”
莎娜·埃文斯掛著羞赧的笑容，正要回答，卡莉·埃文斯已經捧著臉頰恍恍惚惚的喊道：“要要要！我陪你們一起來！雖然威廉演了個連環殺手，但我還是覺得他邪惡的迷人，這一定是有哪裏不對！我要再看一遍電影找找原因！”
小帥哥：“……”
莎娜·埃文斯：“……”好想拿膠帶把妹妹的嘴巴封上！
……
哥倫布大學電影院門口，瑞秋一感受到外麵的涼風就裹緊了外套。
維克多見狀，立刻解開自己的大衣，將女朋友罩了進來。
瑞秋在維克多伸手攬住她肩膀的時候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鑽了進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睡在一起了，你不會學比利一樣想要殺了我吧？”她半開著玩笑說。
“你看電影看的走火入魔了嗎，瑞秋？”維克多翻了個白眼：“我才沒有那麽變態。”
“剛剛在影院裏看到比利眼神變化的那個鏡頭的時候，我真的感覺有點毛骨悚然，說實話，之前我一直都是拿比利當成是威廉來看的，特別是他爬窗的時候，簡直要跟《羅密歐與朱麗葉》串劇了，但是在後來，威廉的影子從比利身上消失了，比利是那麽的邪惡、可怕，渾身沾滿血的樣子像是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瑞秋像是在跟男朋友發表自己的看法，又像是自言自語：“威廉也太棒了，演完美男友的時候像完美男友，演殺手的時候像殺手，我更喜歡他了！”
“……”
維克多承認威廉·布蘭德利的演技很不錯，起碼前期的比利真的很溫柔無辜，讓人不會和“殺手”二字產生任何的聯想，而後期的比利又很冷酷血腥，拿槍的姿勢簡直帥爆了，而如果把比利的兩個階段放在一起看，簡直就像是，這個人物精神分裂了一樣——維克多甚至覺得，導演安排比利後期被席妮殺死甚至有點不科學，像是為了正義的結局而結局，比利不應該死的這麽容易才對。
但是，再欣賞演員，聽見瑞秋喋喋不休的表達花癡感情，維克多還是感覺有幾分不爽。
糟糕，嫉妒這種情緒又在他的胸膛裏發酵了。
……
“nypd（紐約警察局），先生，請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件。”紐約電影院裏，兩名身穿警服的警探站在售票處旁，非常客氣的對一名金發半長發，黑色高跟鞋的“女士”說。
金發黑高跟“女士”卻理都沒有理他們，還在對著牆上的巨幅海報發花癡——那是《驚聲尖叫》的前期宣傳海報，片名在上方中間，中下是威廉·布蘭德利、德魯·巴裏摩爾和內芙·坎貝爾等幾個演員，當然，威廉·布蘭德利是站在最中間的。
“殺了我，殺了我噢寶貝。”他雖然是在對著海報上的威廉·布蘭德利喃喃自語，但音量卻並不算太低，附近兩三米內都聽得到，而且，一個金發高挑的漂亮女士外貌，配上一把粗啞的男聲，再加上這神神叨叨的舉止，距離最近的一個售票窗口已經很久見不到一個顧客的身影了，大家都跑到遠處的其他售票窗口排隊去了。
年輕一點的警探幹巴巴地：“先生，請出示一下身份證件。”
金發細高跟“女士”看都不看他們，隨手甩出一本駕照。
年輕警探手忙腳亂的接住，打開一看，駕照上的頭像是一個清秀幹淨的男人，20歲，名叫喬納森·貝茨，居住在紐約布魯克林區。
“喬納森·貝茨？這是一個人嗎？”年輕警探看看麵前這個幾乎雌雄莫辯的人，又看看手裏駕照上的照片，悄聲向身邊年長的同事嘀咕道。
之前不久，有人打911向紐約警方報警，說見到一個行為舉止都非常可疑的變態，在電影院裏不僅有猥褻行為，還對連環殺手大喊我愛你——接警員當時就被嚇了一跳，還並立刻將警情通知給警察局，正在附近巡邏的這兩名警探接到命令連忙趕到了報案現場，還被上司告誡保持通話暢通，如果真的有一個連環殺人犯，可以立刻向局裏要警力增援。
說實話，警探們當時還以為是市民向紐約近期的某個殺人案提供線索了呢。可是等他們到了現場，卻囧囧有神的發現，所謂的連環殺人凶手壓根不是真人，而是電影人物，而且所謂的猥褻行為，針對的隻是電影海報——至於異裝癖，見多識廣的nypd平時連更稀奇古怪的異裝癖們都見過了，比起那些渾身刺青打滿了洞，留著絡腮胡子還穿金色緊身短裙的異裝癖，眼前這位打扮的可是太養眼了。
不過好好的年輕人正常服裝不穿，非要打扮成女人，而且濃妝豔抹跟駕照上的相片一點都不像，也的確是有點可疑，年長的警探收起駕照：“先生，請先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吧。”
喬納森·貝茨戀戀不舍的看著牆上的海報：“理由呢，警探先生？
“有人投訴你嚴重影響到了電影院的正常營業秩序，而且我們並不能清楚辨明你的身份，所以，請吧。””
“回警局？好吧——等等，給我一分鍾。”喬納森·貝茨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撕拉”一聲將占了大半麵牆的海報撕下來，規規矩矩的折疊後塞進隨身的挎包裏，然後踩著十公分的細高跟扭著屁股朝外走去。
……
“我看起來怎麽樣？”威廉問蘭斯。
首映結束後，兩人又留下了參加了一會兒派對——當片尾曲響起，梅爾羅斯街劇院掌聲四起，無論是普通觀眾還是影評人，亦或是媒體人士給予的評價都好極了，於是製片方一時興起邀請了不少人去參加首映派對，威廉作為主演不可能不到場，不過他也在現場呆了不到半小時就找到個機會溜了，然後就和蘭斯在幾乎徹夜不眠的梅爾羅斯街上閑逛。
蘭斯扭頭，借著路邊的燈光打量了一下威廉，將快跑到喉嚨邊的“你看起來很美味”咽下去——天知道這句話是怎麽跑到他腦子裏來的——改成：“你看起來很棒。”
“這身禮服是我的公關芭芭拉選的，能通過你的眼光檢驗，看來我可以正式的和她簽代理協議了。”威廉雙手插兜，走在淩晨冷清的街道上，他感覺非常自在隨意：“不過我剛剛不是在問你我的衣服，而是問我在銀幕上看起來怎麽樣？”
“同樣很棒。”看見威廉投來一記不信的眼神，蘭斯微笑說：“沒有騙你，我對你多熟悉呀，威爾，而剛剛銀幕上的你讓我感到陌生、震驚，這就是你演的很棒的證明了。”
威廉停下腳步：“我是個恐怖的連環殺人凶手——”
這時正好有三個看起來同樣醉醺醺的男人從邊上路過，聽見了威廉這句話後，紛紛定住身體用難以置信/wtf/驚恐的眼神盯著他，而且大有一個不對立刻拔腿而逃的架勢。
“我不是什麽連環殺人凶手，我是個演員，在講戲，所以可以不要再那麽看著我，繼續走你們的路了嗎？”威廉無奈的舉起雙手，向路人們解釋，等路人們散開後，他轉身無奈的看著蘭斯：“我剛剛想對你說什麽來著？好吧，攪局的人讓我把想說的話都忘光了。”
“已經很晚了，我該離開了。”蘭斯在十字路口站定，一輛黑色的加長勞斯萊斯在五十米外亮起了車燈。
“離開？去哪裏？”威廉驚訝的看著蘭斯。
“唔，去找個地方住？”
“我記得你在鎮上似乎沒有房產？除了馬裏布那棟大到獨霸整片海灘的別墅。”威廉皺眉說：“難道我說要看著你去住酒店？不要。跟我回公寓。”
蘭斯猶豫了一下：“我似乎記得你和你的舍友有過協議，不準帶人回去過夜？”
“那是不準帶人回去亂搞，又不是不讓朋友借宿。”威廉笑著去拉蘭斯的手：“而且，托比回聖莫尼卡的家裏過聖誕了，公寓裏現在隻有我在住——除非你嫌棄那房子又小又簡陋才不願意跟我回去。”
“瞎說，我覺得那房子很溫馨。這裏似乎距離公寓不遠，走路回去怎麽樣？”蘭斯側頭笑：“或許我們還可以順路帶點宵夜回去。”
“你聽見我的肚子叫了，對吧。”威廉調整了下領口的領巾，無奈的說：“從穿上這身衣服起我就沒再吃一丁點東西了，連水都隻抿了幾口。首映禮都這樣了，誰知道以後遇到頒獎禮我會把自己的胃折磨成什麽樣兒。”
“那麽，意大利、中國、泰國還是西班牙？”
“中國菜？”
蘭斯看著威廉：“很高興我們還是那麽心意相通。”
昏黃的路燈下下，蘭斯孔雀藍的眼睛顏色逐漸加深，像是被放在黑色天鵝絨襯布上的藍寶石，但要更璀璨的多。
‘蘭斯越來越喜歡專注的盯著人看了。’威廉一邊走向最近的一家營業到淩晨3點的外賣中餐館，一邊想道：‘這習慣可不太好，被看的人容易誤解成錯誤的信號，特別是對著姑娘們的時候，總會有人誤以為蘭斯是在和她們*的。改天可要好好跟他說說這件事。’
威廉和蘭斯做成了街角那家中餐館打烊前的最後一單生意，他們提著外賣盒子在昏暗的街道穿行，爬上有黯淡燈光照射的樓梯，然後威廉開門，兩人走了進去，蘭斯還幫雙手提著飯盒的威廉將外套掛了起來。
燈光打開，窗簾拉上，和已經進入睡眠的城市隔絕，蘭斯光腳踩在地攤上，一邊解開束縛感很重的襯衫扣子，一邊說：“我早說過了，這間公寓很棒，有家的感覺。”然後坐在地板上開始拆飯盒。
“這就是為什麽亞蒙催促了我好幾次在比弗利山上租房，我還是選擇住在這裏的原因。”威廉也坐在地板上擺盤，先把紙碟、盤子、塑料叉子拿出來，然後是幸運餅幹、調味包等東西。
蘭斯的第一下筷子就奉獻給了酥炸牛柳。
“你的口味還跟以前一樣。”威廉看了看蘭斯說，然後將自己的筷子伸向了春卷。
蘭斯等咽下了嘴裏的食物才說：“倫敦的飲食我有點吃不慣，不過幸運的是全世界的中餐館味道都差不多。”
羅德裏克大宅的廚師是米其林級別的，最擅長法國菜、意大利菜，西班牙菜和德國菜也頗有涉獵，從蘭斯出生沒多久起這名廚師都很愉快的在羅德裏克家工作著，將所有主人的胃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但是因為威廉從小就特別喜歡中國菜的緣故，蘭斯在布蘭德利家跟著他吃中餐外賣吃習慣了，回自己家後就變得挑剔起來，而那名廚師又實在是搞不定中國菜的做法，所以在沒兩年後就辭職回歐洲了。
雖然沒怎麽跟那名廚師照過麵，但威廉其實一直對他感覺挺抱歉的——都是他把蘭斯從小養就的法國胃給養歪了。
不過蘭斯也對威廉說過，那名廚師後來會辭職絕不是他的原因，而是在羅德裏克家，最欣賞這名廚師手藝的珍妮·羅德裏克已經去世了，蘭斯和泰勒又變得越來越不好伺候，於是攢夠了錢的廚師才辭職跑回巴黎開餐廳去了，聽說餐廳開了沒兩年就被評上米其林二星，蘭斯有次前往巴黎特地去光顧，還受到家人般的招待。
菜單上，蘭斯喜歡春卷、酥炸牛柳和左宗棠雞，威廉口味就更中國化一點，不僅蘭斯喜歡的他也喜歡，而且威廉熱愛一切澆滿了紅彤彤辣椒油的菜式——無論是紐約還是洛杉磯，在中餐館中占絕對地位的還是粵菜，哪怕很多以川菜為主打的中餐館也基本不會在菜單上放過辣的菜式，除非有人特意詢問，這是為了防止有客人誤點，畢竟不是每個美國人都適應得了中國口味的辣的，美國三大辣椒醬，墨西哥辣椒醬、路易斯安那辣椒醬和華僑創立的“紅公雞”牌辣醬，辣度其實都很一般。
哪怕在紐約這樣的大都市，威廉也是寥寥幾個會跑到中餐館吃名為水煮牛肉但看起來像是辣椒紅油泡肉的中國人，蘭斯曾在威廉大嚼水煮牛肉的時候說過這些食物看起來都很邪惡，但趁威廉不注意的時候他還偷偷嚐過，結果當然是……悲劇的拉了一晚上肚子。蘭斯第二天都是趴著睡覺的，被威廉嘲笑了好久。
看著蘭斯的筷子在辣子雞中金黃色的肉塊上方晃了晃，最終還是移向了春卷，威廉不由得又想起了對方的黑曆史，嘴角勾了起來。
“你在笑什麽？”蘭斯隨口問。
“笑你偷嚐我的菜，結果屁股疼到趴著睡了兩天的事。”
蘭斯的臉色立馬就晴轉陰了，嘴角向下撇著，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威廉還是沒有繃住，看見蘭斯的壞臉色就笑倒在了地板上，差點撞翻飯盒。
“很好。”蘭斯慢吞吞地說：“你今年的聖誕禮物沒有了。”
“是什麽禮物？”
蘭斯聳聳肩，選擇不回答。
威廉的心裏立刻像是被貓抓了一把那樣，好奇極了——能被蘭斯這麽賣關子的聖誕禮物，肯定不是皮夾打火機禮品卡這些普通的東西：“快點告訴我，我的朋友。”
蘭斯自顧自的吃米飯。
“好吧，是你逼我使出終極殺手鐧的——”威廉清清喉嚨：“今年聖誕節沒有小甜點了。”
瑪德琳的廚藝非常棒，威廉沒有遺傳到她做菜的天賦，但卻遺傳到了做甜點的天賦，他烤的蘋果派和紙杯蛋糕非常非常好吃，曾被丹尼·伯恩評價為“美味到可以上天堂”的高度。
不過因為甜點熱量太高，為防自己把持不住，威廉現在很少碰烤箱，除非遇上特別的日子加上特別開心，否則甭想見到他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蘭斯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什麽？你不能這樣！”
“我有廚藝我任性。”從蘭斯甚至曾經提議威廉烤一爐紙杯蛋糕給他當生日蛋糕起，威廉就知道蘭斯有多愛自己做的小甜點了。
“威爾？”
“嗯哼。”
蘭斯鬱鬱的盯著威廉看了一分鍾，直到得出威廉真的沒有在開玩笑的結論後，才從外套口袋裏拿出個小巧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五分鍾後，有人按響了門鈴。
蘭斯看著威廉，朝房門方向抬了抬下巴。
威廉跑去開門，從一個黑西服墨鏡男手裏接過一個包裝嚴密的紙盒子：“這是什麽？”
“你的聖誕禮物。”
威廉挑眉：“這麽早送給我，你想破壞掉我的聖誕驚喜？”
蘭斯眨眨眼：“你可以留到聖誕節那天再拆的。”
威廉也非常同意蘭斯這句話……但他就是忍不住。
於是一分鍾後——
“你送了我一本《哈利波特與魔法石》？！”
哪怕影片已經放映結束，連片尾曲都播完了，影院的燈光也已經亮了起來，但仍然有許多影迷不願離開座位，特別是那些一直堅信比利不是凶手，或堅信威廉·布蘭德利不會演殺人犯的影迷，受到的衝擊更加強烈。
特別是比利暴露出本來麵目後，接下來的劇情發展更是讓人錯愕：比利一開始有很好的機會但都沒有殺死席妮的原因，是因為席妮是處女，等席妮不是處女了，比利才對她揮起了死亡的鐮刀；麵具殺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比利是主犯負責策劃一切，塔圖姆的男友，那個一直都有些神神經經，表現的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斯圖爾特居然是從犯，並且在車庫裏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友塔圖姆；在派對上展開大屠殺後，為了便於在案發後洗脫嫌疑，兩個麵具殺人狂居然玩起了自殘，也最終被主角命運的席妮、蘭迪、記者基爾等人抓住機會反敗為勝。
波士頓電影院，卡莉·埃文斯在震驚過後，思緒仍然沉浸在電影劇情裏：“比利為什麽要殺席妮，那可是他的女朋友啊！”
“還記得麵具殺手的第一個受害人，就是席妮的母親嗎？”莎娜·埃文斯比妹妹的記性更好點：“比利露出殺機後，曾對席妮說她的母親搞婚外戀拆散了自己的家庭，我想這就是比利犯罪的動機了，至於斯圖爾特，我也想不明白。”
“斯圖爾特完全被比利洗腦了，他是他的信徒。”前排一個也還沒離開影院的小帥哥轉過頭來，加入了兩姐妹的談話：“知道真相後再去回想之前的情節，其實比利身上的疑點還挺多的——還記得德魯·巴裏摩爾扮演的凱西被殺後，全校園都在八卦這件事，女主角席妮和同學聚在一起討論殺手到底是怎麽殺死凱西那時候的對話嗎，席妮問‘怎麽才能把把人的內髒挖出來？’斯圖爾特想都不想的回答說‘用一把刀，從腹股溝一直割到胸骨……’然後比利用警告的眼神製止了他，斯圖爾特才不說了。他們隻是中學生又不是醫學生，誰會一提到受害人的死狀，就把怎麽製造傷口的細節說的那麽清楚？除了凶手或凶手的共謀者外，不會有第三個人了。”
“我想起來了！”莎娜·埃文斯接道：“當有人懷疑斯圖爾特是凶手的時候，斯圖爾特一邊說‘我沒殺過任何人’，一邊看了比利一眼，而比利則是噙著微笑說‘我從沒說你殺過人，夥計’——導演肯定在這裏就暗示了麵具殺手其實是兩個人！”
“還有在一開始麵具殺手給金發女郎凱西打電話的時候，問凱西喜不喜歡《驅魔人》，而當比利爬窗進席妮家的時候，也說了自己在家看《驅魔人》然後想起了她——”
“什麽樣的男朋友會在看恐怖片的時候想起女朋友呢？還恰巧和麵具殺手喜歡的是同一部電影！”莎娜·埃文斯興奮地說，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捕捉到了導演的暗示：“雖然比利後來用男女關係的比喻將席妮的疑惑打消了，但這難道是個巧合麽？不是巧合，是暗喻！這根本就是導演早就安排好的伏筆！”
“你的記憶力真棒。”小帥哥微笑看著莎娜·埃文斯，用稱讚的語氣說。
莎娜·埃文斯回以微笑：“你的也不差。”
荷爾蒙的味道在空氣裏飆升。
小帥哥猶豫了一下，用探尋的表情問：“呃，我覺得電影可能還有更多的隱藏細節我們沒發現，想要明天晚上一起再看一遍嗎？”
莎娜·埃文斯掛著羞赧的笑容，正要回答，卡莉·埃文斯已經捧著臉頰恍恍惚惚的喊道：“要要要！我陪你們一起來！雖然威廉演了個連環殺手，但我還是覺得他邪惡的迷人，這一定是有哪裏不對！我要再看一遍電影找找原因！”
小帥哥：“……”
莎娜·埃文斯：“……”好想拿膠帶把妹妹的嘴巴封上！
……
哥倫布大學電影院門口，瑞秋一感受到外麵的涼風就裹緊了外套。
維克多見狀，立刻解開自己的大衣，將女朋友罩了進來。
瑞秋在維克多伸手攬住她肩膀的時候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鑽了進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睡在一起了，你不會學比利一樣想要殺了我吧？”她半開著玩笑說。
“你看電影看的走火入魔了嗎，瑞秋？”維克多翻了個白眼：“我才沒有那麽變態。”
“剛剛在影院裏看到比利眼神變化的那個鏡頭的時候，我真的感覺有點毛骨悚然，說實話，之前我一直都是拿比利當成是威廉來看的，特別是他爬窗的時候，簡直要跟《羅密歐與朱麗葉》串劇了，但是在後來，威廉的影子從比利身上消失了，比利是那麽的邪惡、可怕，渾身沾滿血的樣子像是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瑞秋像是在跟男朋友發表自己的看法，又像是自言自語：“威廉也太棒了，演完美男友的時候像完美男友，演殺手的時候像殺手，我更喜歡他了！”
“……”
維克多承認威廉·布蘭德利的演技很不錯，起碼前期的比利真的很溫柔無辜，讓人不會和“殺手”二字產生任何的聯想，而後期的比利又很冷酷血腥，拿槍的姿勢簡直帥爆了，而如果把比利的兩個階段放在一起看，簡直就像是，這個人物精神分裂了一樣——維克多甚至覺得，導演安排比利後期被席妮殺死甚至有點不科學，像是為了正義的結局而結局，比利不應該死的這麽容易才對。
但是，再欣賞演員，聽見瑞秋喋喋不休的表達花癡感情，維克多還是感覺有幾分不爽。
糟糕，嫉妒這種情緒又在他的胸膛裏發酵了。
……
“nypd（紐約警察局），先生，請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件。”紐約電影院裏，兩名身穿警服的警探站在售票處旁，非常客氣的對一名金發半長發，黑色高跟鞋的“女士”說。
金發黑高跟“女士”卻理都沒有理他們，還在對著牆上的巨幅海報發花癡——那是《驚聲尖叫》的前期宣傳海報，片名在上方中間，中下是威廉·布蘭德利、德魯·巴裏摩爾和內芙·坎貝爾等幾個演員，當然，威廉·布蘭德利是站在最中間的。
“殺了我，殺了我噢寶貝。”他雖然是在對著海報上的威廉·布蘭德利喃喃自語，但音量卻並不算太低，附近兩三米內都聽得到，而且，一個金發高挑的漂亮女士外貌，配上一把粗啞的男聲，再加上這神神叨叨的舉止，距離最近的一個售票窗口已經很久見不到一個顧客的身影了，大家都跑到遠處的其他售票窗口排隊去了。
年輕一點的警探幹巴巴地：“先生，請出示一下身份證件。”
金發細高跟“女士”看都不看他們，隨手甩出一本駕照。
年輕警探手忙腳亂的接住，打開一看，駕照上的頭像是一個清秀幹淨的男人，20歲，名叫喬納森·貝茨，居住在紐約布魯克林區。
“喬納森·貝茨？這是一個人嗎？”年輕警探看看麵前這個幾乎雌雄莫辯的人，又看看手裏駕照上的照片，悄聲向身邊年長的同事嘀咕道。
之前不久，有人打911向紐約警方報警，說見到一個行為舉止都非常可疑的變態，在電影院裏不僅有猥褻行為，還對連環殺手大喊我愛你——接警員當時就被嚇了一跳，還並立刻將警情通知給警察局，正在附近巡邏的這兩名警探接到命令連忙趕到了報案現場，還被上司告誡保持通話暢通，如果真的有一個連環殺人犯，可以立刻向局裏要警力增援。
說實話，警探們當時還以為是市民向紐約近期的某個殺人案提供線索了呢。可是等他們到了現場，卻囧囧有神的發現，所謂的連環殺人凶手壓根不是真人，而是電影人物，而且所謂的猥褻行為，針對的隻是電影海報——至於異裝癖，見多識廣的nypd平時連更稀奇古怪的異裝癖們都見過了，比起那些渾身刺青打滿了洞，留著絡腮胡子還穿金色緊身短裙的異裝癖，眼前這位打扮的可是太養眼了。
不過好好的年輕人正常服裝不穿，非要打扮成女人，而且濃妝豔抹跟駕照上的相片一點都不像，也的確是有點可疑，年長的警探收起駕照：“先生，請先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吧。”
喬納森·貝茨戀戀不舍的看著牆上的海報：“理由呢，警探先生？
“有人投訴你嚴重影響到了電影院的正常營業秩序，而且我們並不能清楚辨明你的身份，所以，請吧。””
“回警局？好吧——等等，給我一分鍾。”喬納森·貝茨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撕拉”一聲將占了大半麵牆的海報撕下來，規規矩矩的折疊後塞進隨身的挎包裏，然後踩著十公分的細高跟扭著屁股朝外走去。
……
“我看起來怎麽樣？”威廉問蘭斯。
首映結束後，兩人又留下了參加了一會兒派對——當片尾曲響起，梅爾羅斯街劇院掌聲四起，無論是普通觀眾還是影評人，亦或是媒體人士給予的評價都好極了，於是製片方一時興起邀請了不少人去參加首映派對，威廉作為主演不可能不到場，不過他也在現場呆了不到半小時就找到個機會溜了，然後就和蘭斯在幾乎徹夜不眠的梅爾羅斯街上閑逛。
蘭斯扭頭，借著路邊的燈光打量了一下威廉，將快跑到喉嚨邊的“你看起來很美味”咽下去——天知道這句話是怎麽跑到他腦子裏來的——改成：“你看起來很棒。”
“這身禮服是我的公關芭芭拉選的，能通過你的眼光檢驗，看來我可以正式的和她簽代理協議了。”威廉雙手插兜，走在淩晨冷清的街道上，他感覺非常自在隨意：“不過我剛剛不是在問你我的衣服，而是問我在銀幕上看起來怎麽樣？”
“同樣很棒。”看見威廉投來一記不信的眼神，蘭斯微笑說：“沒有騙你，我對你多熟悉呀，威爾，而剛剛銀幕上的你讓我感到陌生、震驚，這就是你演的很棒的證明了。”
威廉停下腳步：“我是個恐怖的連環殺人凶手——”
這時正好有三個看起來同樣醉醺醺的男人從邊上路過，聽見了威廉這句話後，紛紛定住身體用難以置信/wtf/驚恐的眼神盯著他，而且大有一個不對立刻拔腿而逃的架勢。
“我不是什麽連環殺人凶手，我是個演員，在講戲，所以可以不要再那麽看著我，繼續走你們的路了嗎？”威廉無奈的舉起雙手，向路人們解釋，等路人們散開後，他轉身無奈的看著蘭斯：“我剛剛想對你說什麽來著？好吧，攪局的人讓我把想說的話都忘光了。”
“已經很晚了，我該離開了。”蘭斯在十字路口站定，一輛黑色的加長勞斯萊斯在五十米外亮起了車燈。
“離開？去哪裏？”威廉驚訝的看著蘭斯。
“唔，去找個地方住？”
“我記得你在鎮上似乎沒有房產？除了馬裏布那棟大到獨霸整片海灘的別墅。”威廉皺眉說：“難道我說要看著你去住酒店？不要。跟我回公寓。”
蘭斯猶豫了一下：“我似乎記得你和你的舍友有過協議，不準帶人回去過夜？”
“那是不準帶人回去亂搞，又不是不讓朋友借宿。”威廉笑著去拉蘭斯的手：“而且，托比回聖莫尼卡的家裏過聖誕了，公寓裏現在隻有我在住——除非你嫌棄那房子又小又簡陋才不願意跟我回去。”
“瞎說，我覺得那房子很溫馨。這裏似乎距離公寓不遠，走路回去怎麽樣？”蘭斯側頭笑：“或許我們還可以順路帶點宵夜回去。”
“你聽見我的肚子叫了，對吧。”威廉調整了下領口的領巾，無奈的說：“從穿上這身衣服起我就沒再吃一丁點東西了，連水都隻抿了幾口。首映禮都這樣了，誰知道以後遇到頒獎禮我會把自己的胃折磨成什麽樣兒。”
“那麽，意大利、中國、泰國還是西班牙？”
“中國菜？”
蘭斯看著威廉：“很高興我們還是那麽心意相通。”
昏黃的路燈下下，蘭斯孔雀藍的眼睛顏色逐漸加深，像是被放在黑色天鵝絨襯布上的藍寶石，但要更璀璨的多。
‘蘭斯越來越喜歡專注的盯著人看了。’威廉一邊走向最近的一家營業到淩晨3點的外賣中餐館，一邊想道：‘這習慣可不太好，被看的人容易誤解成錯誤的信號，特別是對著姑娘們的時候，總會有人誤以為蘭斯是在和她們*的。改天可要好好跟他說說這件事。’
威廉和蘭斯做成了街角那家中餐館打烊前的最後一單生意，他們提著外賣盒子在昏暗的街道穿行，爬上有黯淡燈光照射的樓梯，然後威廉開門，兩人走了進去，蘭斯還幫雙手提著飯盒的威廉將外套掛了起來。
燈光打開，窗簾拉上，和已經進入睡眠的城市隔絕，蘭斯光腳踩在地攤上，一邊解開束縛感很重的襯衫扣子，一邊說：“我早說過了，這間公寓很棒，有家的感覺。”然後坐在地板上開始拆飯盒。
“這就是為什麽亞蒙催促了我好幾次在比弗利山上租房，我還是選擇住在這裏的原因。”威廉也坐在地板上擺盤，先把紙碟、盤子、塑料叉子拿出來，然後是幸運餅幹、調味包等東西。
蘭斯的第一下筷子就奉獻給了酥炸牛柳。
“你的口味還跟以前一樣。”威廉看了看蘭斯說，然後將自己的筷子伸向了春卷。
蘭斯等咽下了嘴裏的食物才說：“倫敦的飲食我有點吃不慣，不過幸運的是全世界的中餐館味道都差不多。”
羅德裏克大宅的廚師是米其林級別的，最擅長法國菜、意大利菜，西班牙菜和德國菜也頗有涉獵，從蘭斯出生沒多久起這名廚師都很愉快的在羅德裏克家工作著，將所有主人的胃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但是因為威廉從小就特別喜歡中國菜的緣故，蘭斯在布蘭德利家跟著他吃中餐外賣吃習慣了，回自己家後就變得挑剔起來，而那名廚師又實在是搞不定中國菜的做法，所以在沒兩年後就辭職回歐洲了。
雖然沒怎麽跟那名廚師照過麵，但威廉其實一直對他感覺挺抱歉的——都是他把蘭斯從小養就的法國胃給養歪了。
不過蘭斯也對威廉說過，那名廚師後來會辭職絕不是他的原因，而是在羅德裏克家，最欣賞這名廚師手藝的珍妮·羅德裏克已經去世了，蘭斯和泰勒又變得越來越不好伺候，於是攢夠了錢的廚師才辭職跑回巴黎開餐廳去了，聽說餐廳開了沒兩年就被評上米其林二星，蘭斯有次前往巴黎特地去光顧，還受到家人般的招待。
菜單上，蘭斯喜歡春卷、酥炸牛柳和左宗棠雞，威廉口味就更中國化一點，不僅蘭斯喜歡的他也喜歡，而且威廉熱愛一切澆滿了紅彤彤辣椒油的菜式——無論是紐約還是洛杉磯，在中餐館中占絕對地位的還是粵菜，哪怕很多以川菜為主打的中餐館也基本不會在菜單上放過辣的菜式，除非有人特意詢問，這是為了防止有客人誤點，畢竟不是每個美國人都適應得了中國口味的辣的，美國三大辣椒醬，墨西哥辣椒醬、路易斯安那辣椒醬和華僑創立的“紅公雞”牌辣醬，辣度其實都很一般。
哪怕在紐約這樣的大都市，威廉也是寥寥幾個會跑到中餐館吃名為水煮牛肉但看起來像是辣椒紅油泡肉的中國人，蘭斯曾在威廉大嚼水煮牛肉的時候說過這些食物看起來都很邪惡，但趁威廉不注意的時候他還偷偷嚐過，結果當然是……悲劇的拉了一晚上肚子。蘭斯第二天都是趴著睡覺的，被威廉嘲笑了好久。
看著蘭斯的筷子在辣子雞中金黃色的肉塊上方晃了晃，最終還是移向了春卷，威廉不由得又想起了對方的黑曆史，嘴角勾了起來。
“你在笑什麽？”蘭斯隨口問。
“笑你偷嚐我的菜，結果屁股疼到趴著睡了兩天的事。”
蘭斯的臉色立馬就晴轉陰了，嘴角向下撇著，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威廉還是沒有繃住，看見蘭斯的壞臉色就笑倒在了地板上，差點撞翻飯盒。
“很好。”蘭斯慢吞吞地說：“你今年的聖誕禮物沒有了。”
“是什麽禮物？”
蘭斯聳聳肩，選擇不回答。
威廉的心裏立刻像是被貓抓了一把那樣，好奇極了——能被蘭斯這麽賣關子的聖誕禮物，肯定不是皮夾打火機禮品卡這些普通的東西：“快點告訴我，我的朋友。”
蘭斯自顧自的吃米飯。
“好吧，是你逼我使出終極殺手鐧的——”威廉清清喉嚨：“今年聖誕節沒有小甜點了。”
瑪德琳的廚藝非常棒，威廉沒有遺傳到她做菜的天賦，但卻遺傳到了做甜點的天賦，他烤的蘋果派和紙杯蛋糕非常非常好吃，曾被丹尼·伯恩評價為“美味到可以上天堂”的高度。
不過因為甜點熱量太高，為防自己把持不住，威廉現在很少碰烤箱，除非遇上特別的日子加上特別開心，否則甭想見到他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蘭斯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什麽？你不能這樣！”
“我有廚藝我任性。”從蘭斯甚至曾經提議威廉烤一爐紙杯蛋糕給他當生日蛋糕起，威廉就知道蘭斯有多愛自己做的小甜點了。
“威爾？”
“嗯哼。”
蘭斯鬱鬱的盯著威廉看了一分鍾，直到得出威廉真的沒有在開玩笑的結論後，才從外套口袋裏拿出個小巧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五分鍾後，有人按響了門鈴。
蘭斯看著威廉，朝房門方向抬了抬下巴。
威廉跑去開門，從一個黑西服墨鏡男手裏接過一個包裝嚴密的紙盒子：“這是什麽？”
“你的聖誕禮物。”
威廉挑眉：“這麽早送給我，你想破壞掉我的聖誕驚喜？”
蘭斯眨眨眼：“你可以留到聖誕節那天再拆的。”
威廉也非常同意蘭斯這句話……但他就是忍不住。
於是一分鍾後——
“你送了我一本《哈利波特與魔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