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見楊鶴走遠,心裏極其不平靜,明明楊鶴再畫一副這事就算完了,為什麽一定要逼他。


    作畫對於楊鶴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嗎,楊旭越想心裏越不平靜,越想越覺得是楊鶴故意為難於他。


    楊旭和楊寶把銀錢用光,就不能去流畫坊取畫,那副畫楊鶴本也沒打算硬逼著楊旭楊寶取回來,他隻是想讓他們記住今天的教訓。


    見狀楊園一臉難色道:“四弟,我們家你也知道,就是變賣所有東西也湊不上一百兩,那畫。”


    聞言楊景阻止了楊園繼續往下說。“剛才父親大人說的很清楚,賣畫的錢楊旭和楊寶既然已經用了,我也就不追究了,隻是……”楊景望了望楊旭楊寶,又望了望楊鶴居住的方向。


    見狀楊園哪裏不知道,楊景是想他們搬出去。出了這樣的事,就算楊景不說他也再沒臉麵住在這裏,對楊景說道。


    “四弟你不用再說,剛才爹說要分家,晚上便把分家這事談清楚。”


    見狀楊景說道:“大哥,你也知道分家不是我的本意,隻是鶴兒性子衝,我擔心他會和旭兒寶兒鬧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來。”


    楊景話音未落,楊園便開口說他知道。“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清楚,分家這事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隻是一直沒提而已。”


    見狀楊景笑笑,楊旭同楊寶二人眼瞧著要分家,心裏十分不想搬出去,但剛被楊園狠揍過,一點不敢再開口。


    晚上分家時,因為不在青山村沒有叫村長做證。


    院子是楊景的私有物,楊園又主動不要任何東西,楊旭同楊寶花了四房一千兩銀子,他怎還敢恬不知恥伸手要東西。


    吳琴醒來之後聽到要分家,又是哭又是鬧。折騰了好一陣子瞧楊園望都沒望她一眼,又怕楊園真的要休她,隻能慢慢接受分家這件事。


    楊園的二個小妾到是一臉笑意,對楊園道。無論他們以後去哪裏生活,隻要跟在楊園身邊無論是去哪裏,或是吃苦她們都願意。


    二個小妾在這時徹底把吳琴擊敗了,導致現在楊園看到吳琴心裏便會不舒服,要不是因為她為自己生了二個兒子一個女兒,雖然兒子是笨的,但女兒卻是極聰慧的,不然他早就休妻了。


    誰能忍受一個波婦那麽長的時間,是個人忍耐限度都是有限度的。


    最後楊光做主讓楊園一家帶著他們的衣物首飾,在月底之前找到房子搬出去。


    周芸瞧吳琴搬了出去。心裏正高興,哪知楊光開口道:“既然都分家了,二房也分出去吧。”


    聞言楊朗沒有什麽異議,周芸可不同意了,她住在這裏有婆子照顧。還有現成的飯吃,省了很多日常開銷的銀子,怎麽能分呢。


    “爹,我們然兒可沒有做過份的事,怎麽要把我們也分出去呢。”周芸急忙開口道。


    楊然一直都知道這裏是四叔的家,不是他的家,對他娘道:“娘。分家又不是斷絕關係,我們也是可以常來看望爺爺奶奶和四叔的,又不是不能來了。”


    周芸事事都聽楊然的,她深知這個兒子是個有主意的人,人不糊塗又爭氣,下半輩子可全靠楊然。


    她自然也知道靠楊景是不能靠一輩子的。


    若是以前的楊景定不會同意楊然分出去。他還指望著楊然中舉後在朝堂助他一臂之力,可自從有了辭官的心思,楊景對做官漸漸生出疲憊之感。


    他是文丞相一黨,若是將來楊然入仕之後還同他是一家,以後文丞相倒台。難免不會被朝中文官說三道四,若是楊然在沒入仕前便同他分了家,量那些文官也沒有話頭說楊然的不是。


    楊然也有考慮到這方麵,經過深思熟慮才同意分家,才對他母親說那些話,他心裏不知道楊景會不會讓他們分家,但既然爺爺提了出來,他就要爭取一下。


    聞言周芸沉默下來,楊朗瞧楊園都分了家,自己在這裏住著,難免有賴著四弟的意思在。


    來京裏多年,他早已不是青山村那個見識短淺的楊朗。


    楊朗周芸都同意了分家,楊景又沒出麵阻攔,楊朗一房就這樣也被分了出去。


    按理說父母應該同大兒子一起過活才是,但楊園的能力有限,所以楊光同王菊花才留在了楊景這房。


    分家的事弄清楚,楊家算是徹底歸於平靜。


    三王府這邊,文麗小產之後的一個月,一直未見軒轅海來探望她,而語芙又道軒轅海最近特別忙,很少回府,文麗便傻傻的相信了。


    “那個賤人不能這樣放過她。”文麗小產之後一直感覺身子有些使不上力氣,走幾步便喘得厲害,語芙說是傷了身子,要調養一段時間。


    文麗把所有不好的事都算到了妖妖頭上。


    聞言語芙雙眼一亮,隨伏身在文麗身旁說道:“王妃,這次王妃之所以小產,完全是因為那賤人惹來的賊人,大可以告到太後麵前,求太後給您一個公道。”


    聽完文麗笑了起來,這主意好,她到要看看這下太後還怎麽給那賤人好臉色。


    文麗第二天便帶著語芙進宮向太後請安,請安的話剛說完文麗便嚶嚶啼哭起來。


    見狀太後揉了揉太陽穴,她知道文麗小產的事,隻是沒想到文麗小產剛剛滿月便迫不及待來她這裏哭訴。


    想著文麗為皇家孕育孩子,又在快要臨產之跡失去了孩子,當年她也曾失去過孩子,心裏十分了解文麗的痛。


    語氣十分柔軟道:“大清早的就入了宮,想必還未吃飯吧,去把禦膳房新做的水晶五寶粥給孫媳端來,快別傷心了,孩子沒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再懷上,你還年輕不用怕。”


    說完太後讓身後老嬤嬤親自去扶文麗起來,扶著文麗坐到墊著軟墊的椅子上。


    聞言文麗做勢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太後,媳婦心裏難受,那晚突然闖進很多黑衣人,又是拿刀又是拿劍的,媳婦受驚嚇才會失去孩子。”


    想起自己那個苦命的孩子,文麗這下是真的很傷心流淚。


    太後又寬慰了幾句,文麗才想起今天進宮的正事,擦了擦眼淚起身跪在太後身前。


    見狀太後問她:“你這是何意,有什麽話快起來說,你才小產傷了身子,地上涼。”


    聞言文麗執意不起來,開口道:“媳婦想請太後給媳婦做主,那晚上的黑衣人全是因為側妃才會進府,傷了府中無辜侍衛,如果不是側妃與江湖中人結怨,那黑衣人就不會進王府搗亂,我那苦命的孩兒,現在依舊還好好的,媳婦不求什麽,隻求太後能給我和我那苦命的孩子一個公道。”


    聞言太後深吸了一口氣,命人去把文麗扶起對她道:“這事皇帝自有定奪,容不得哀家做主,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哀家也乏了想睡了,庫房裏還有一支千年人參,你且取回去好好補補身子。”


    見太後不想管這件事,文麗來的目的隻是想讓太後知道她是因為什麽小產,是讓太後知道並不是她不小心而是妖妖所致。


    隻要讓太後知道,以後若是太後對妖妖有所不滿,定會記起這件事來。


    文麗走後太後並沒有歇息,而是望著外麵的天空長籲短歎。“當年我那孩兒若是存活了下來,現在也應該有孫子了。”


    聞言老娘嬤嬤讓所有侍候的人都離開,才道:“太後,當年的事也不能怪你,現在您也成了太後,且不可重提舊事啊。”


    老嬤嬤見太後傷感的模樣十分驚慌,太後見狀不由笑道:“你都說了我現在是太後,那件事早已隨風消散,看見文麗的樣子,我便想起那時我初入宮庭的樣子,那時我也同她一樣,心中還期盼著愛,到頭來卻發現,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說完太後極其自嘲的笑了笑,一旁嬤嬤見狀也隻是連連歎氣,若是當今皇上知道他並非太後親生,若是知道太後是殺他生母之人,不知會怎樣啊。


    文麗坐著軟轎回了王府,並未讓人把軟轎抬到她的院裏,而是直接去了妖妖的院子。


    下了軟轎文麗十分囂張進院,卻看到軒轅海正和妖妖在院裏涼亭下說著什麽,有說有笑的。


    屋裏太悶熱,妖妖便在涼亭下吹風,那天軒轅海把消息給妖妖帶回,他父皇收了仙法答應保護她的家人。


    這幾日軒轅海隻要有空就會來妖妖這裏坐坐,談一談京裏各江湖門派的事。


    青鶯打探不到的消息,往往軒轅海都能探到,而青鶯能探到的消息,軒轅海則廢盡力氣都探不到,畢竟二人不是一個世界,做事方法不同,探出的結果也就不同。


    妖妖經過青鶯同意,拿青鶯的消息換軒轅海手中的消息,所以二人才會在涼亭下有說有笑。


    又不是談論什麽血海深仇的大事,她現在同軒轅海算是普通朋友,怎麽著也不能板著一張臉吧。


    軒轅海可不欠她什麽。


    這幾日軒轅海總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般,但他心裏清楚的知道,妖妖能同他這樣相安無事一般相處,是因為他答應過她放她自由。


    這種和平相處是他靠謊言得到的,並非出自妖妖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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