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庭與楊墨對視一望,心中都有成算,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他們知道,這雪狐怕是不能拿來買錢,否則家宅不寧,甚至還有被殺人奪狐的危險。


    秦朝是故意說出雪狐的珍貴,他就想看看,這農夫在銀錢麵前是什麽樣的心性,沒有他預料的欣喜若狂,相反,臉上掛著擔憂,秦朝心裏對著楊庭楊墨點了點頭,心性堅定,為人正直,是值得結交之人。


    隨即楊庭便理清了思緒,心裏打定主意,這雪狐他不能拿來換錢,最好的辦法就是放回大青山。


    “先生喜歡就捉一隻去,錢不錢的就不談了,我們隻想過安靜的生活,這雪狐我會放回山裏,如此珍貴不能讓它們絕種了。”靠山吃山的道理楊庭知道,大青山給予他的已經夠多了,他不是一個貪得無厭之人,能懂得舍才能有得。


    秦朝自然知道楊庭此行為的意義,更加欣賞楊庭的為人。隨即爽朗大笑幾聲:“既然兄台如此做為,那我也不矯情了,雪狐我抱一隻走,你這個朋友我交了,有事上隔壁秦府上尋我,在下秦朝,是秦容小姐的護衛。”說完留下一塊腰牌給楊庭。“這塊牌子知縣也得留幾分麵子,就送給大哥做見麵禮吧。”


    秦朝有心結交那個神秘高人,對楊庭出手也甚是大方,秦王府客卿令牌,別說知縣,就是知府也得小心對待。


    那塊牌子是他去世的師父留給他的,他師父對秦王府有功,秦王便賞下了這塊令牌,可以保子孫平安,他孤家寡人一個,相信這塊令牌到了楊庭手裏,更加能體現它的價值。


    不論其他,就論他有妻子有兒女,而且他的兒子女兒都那麽成才,讓他心裏喜歡。


    秦朝選了一隻比較安靜的雪狐抱走了,楊墨去了陶安院子,楊庭則在院子裏準備進山放生雪狐,這東西留不得,留來留去留成禍。


    “一隻雪狐值十萬白銀,這京城裏的人是不是錢多了燒得慌。”妖妖聽完楊墨說的話與陶安對視一眼,這個雪狐是留不得,至少不能賣。


    妖妖看著懷裏的小雪狐,一雙怯生生的大眼,圓溜溜的望著她,眼中泛著水光,隻一天時間,妖妖給它吃給它溫暖,它已經把妖妖當成它娘了。


    陶安知道妖妖喜歡這隻小雪狐,當下決定把其餘的雪狐放生,至於那隻被妖妖養著的雪狐,則讓妖妖繼續養著。


    雖說留下這隻雪狐有些麻煩,但練武之人哪能怕麻煩。如果不是顧忌楊庭與古琳,雪狐他照賣不誤。


    楊墨與陶安提著雪狐出了院子,朝楊庭院子走去,路上楊墨跟陶安說了秦朝的事,那極高的修為,一身氣勢怎麽看都不像下人。


    陶安聽完皺眉,秦王府,他與秦王府並未結過怨,難道是西涼國有動靜?可是這世間除了他,誰還知道妖妖還活著。陶安越想越想不通,決定等夜深了,去探探楊墨口中說的不一般的人,秦朝。


    此時妖妖正在院子裏練著她新創的招式,內力強大之後,她發現隻要內力包裹住的東西,她就能把它放進石屋,這也是她不經意之間發現的。


    至從發現了這項本事,妖妖是日也練夜也練,隻為能把內力凝聚到潭底,神不知鬼不覺取走青瑩果,雖然這八年來體內之毒並未發作,但身體裏埋著一個炸彈,終究不是好事。


    妖妖有信心,再過一個月,她便能把內力伸到潭底,隻是她不能站在潭邊,內力看不見潭底的青瑩果,隻能靠內力慢慢摸索了。


    近幾年來妖妖發現大蟒非常小氣且記仇,三年前,妖妖認為自己有自保的本事,便站到潭邊,準備與大蟒談判,剛入大蟒眼簾,大蟒便張著血盆大口衝了上來,嚇得她趕緊跑路。


    三年來,隻要大蟒一看見她,就會攻擊,以前那條善解人意的大蟒,消失的無影無蹤。


    由此可見,大蟒很看重青瑩果,甚至可以說寶貝青瑩果,那副要與妖妖拚命的駕勢更加讓妖妖毛憤,既然你不顧念以前相識的情份,那我也不會跟你客氣。


    妖妖決定要取走潭底大部份的青瑩果,能氣死大蟒最好。


    陶安與楊庭提著雪狐一起進了大青山,楊墨留在院子裏與楊月練武,大部份都是楊墨在教楊月。


    陶安在幾年前已經告訴楊庭與古琳,他教楊墨與楊月練武的事,他隻是說教他們些強身健體的武功。


    坐落在大青山下,山中那條大蟒蛇一直是楊庭與古琳心病,雖然八年來大蟒蛇並未下過山,但不代表它一輩子不出水潭不下山,危險始終都在。


    八年來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搬家,隻是三個孩子說什麽都不願走,就連陶安也不願搬走,無奈他們隻好留下,孩子們跟著陶安學武,楊庭與古琳是同意的,至少等危險到來時,能多一分活命的機會。


    一路上陶安看楊庭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忙問道:“楊兄,你這是怎麽了,到底在擔心什麽?”


    楊庭抬頭看了看前方,雙眼滿是擔憂的說道:“那秦朝一看就不是常人,我是擔心他不守承諾把雪狐的消息說出去,妖妖跟月兒手中還有一隻雪狐,如果真的被外人得知,月兒跟妖妖能置身事外嗎?”


    楊庭不是沒想過讓楊月把雪狐放生,但楊月說那是楊墨送給她的禮物,死活都不願放,他扭不過楊月,隻能讓她養著雪狐。


    陶安聽完笑了一聲道:“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令晚我去探探那個秦朝,我不會讓妖妖跟月兒處於危險之中,你放寬心。”


    十幾年的相處,陶安早就把楊庭當成他的親人。


    楊庭一展剛才的糾結的愁眉,他知道陶安本事有多強,隻要陶安答應出手,那月兒跟妖妖一定會平安無事。


    兩人進了大青山選了一個草深樹多的地方,把籠子打開,雪狐爭先恐後跑出籠,生怕兩人後悔一般。


    看著幾秒便消失不見的雪狐,楊庭感概道:“也不知道妖妖跟墨兒是怎麽捉住它們的?眨眼便不見了。”


    對於妖妖跟楊墨,陶安心裏是得意的,能教出這樣出色的弟子,他這一生也別無他求了。


    兩人帶著空籠子下山,陶安到院子外時,看見妖妖在院子裏站著,神情凝重望著前方,陶安停住腳步看著妖妖,滿院子傳來的壓迫感讓陶安知道,妖妖體內得天獨厚的內力,現在連他也不是妖妖的對手。


    收了內力,妖妖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密汗,轉身便看見陶安正望著她沉思,當下對著陶安甜甜一笑,八年來,這個義父為她所做的大小事,在她心中占據了不可磨滅的地位。


    “爹,你怎麽站在外麵,還站在風口上,真當你的身子是鐵打的,一點都不怕病魔請你去喝茶啊。”妖妖快步走到陶安身邊,拉著陶安進了院子,隨手關好了院門。


    古代的晚上沒有娛樂項目,妖妖除了練武就是睡覺,為了防止大青山中的動物下山吃後院的菜,到了下午院子門一般都是關好的。


    望著亭亭玉立的妖妖,陶安心中有一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自毫,隻是妖妖這皮膚,比那些不出閨閣的千金小姐黑太多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妖妖要練武,有時還要做農活,長年在太陽下曬著,皮膚能不黑嗎,看著妖妖發黑的皮膚,陶安有些心疼。


    妖妖本人對黑不黑什麽的,真心不介意,她就介意她體內的毒什麽時候能解,沒了命,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妖妖長大後學會了做飯,配合現代的廚藝,常能做出讓陶安稱讚的菜品,近一年都是妖妖下廚。


    夜晚妖妖爆炒了一個滑肉片,用的是石屋裏的野物,還煮了一個青菜湯,對於妖妖能空手變出東西的事,陶安早就麻木了,他隻管吃就好。


    他與楊墨有這共同的看法,不管妖妖是妖還是仙,都是他的女兒。


    陶安吃飯間把秦朝的事情告訴了妖妖,妖妖皺眉道:“爹,讓我跟你一起去,每天練武殺得最多的就是老虎野狼,除了跟你大哥對打,我還沒跟其他人動過手呢,一點經驗都沒有。”


    妖妖嘟嘴,筷子有一下沒一下敲著碗,要是陶安不讓她去,她就悄悄的去,反正她要去會一會那個高手。


    陶安搖頭,他就知道楊墨選擇悄悄告訴他,肯定是猜到妖妖若是知道後,一定會跟著前去。


    “聽話不要鬧,聽墨兒說秦朝此人是真正的高手,目前還不知道他來意為何,又有多少人馬,你在家等我消息就好。”陶安轉過頭不去看妖妖失望的神情,他怕一個不忍心就答應了妖妖。


    妖妖埋頭吃飯,不讓我跟你去,哼,行啊,我自己去。


    看到妖妖有些賭氣收了飯碗和菜,陶安望著手裏端著的大半碗飯,悠悠放下碗筷,隻要妖妖不去,他吃不飽也沒事。


    雖然他對妖妖的武功抱有很大信心,但那是建立在公平決鬥之下,現實很複雜,那些陰險小人,為達目的不顧手段,使毒,使計,隻要能成功,他們無所不用其及。


    妖妖社會經險太少,他不能讓她冒險,如果確定秦朝不是西涼國的人,他會讓妖妖去接觸秦朝,增加點社會經險。


    但關係到妖妖的身世,一點錯都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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